“父皇。”
那双浅淡的紫眸瞬间弯成月牙状,由于抬头的缘故,阳光落到了杞月清澈的眼中,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将杞月眼中龙夜寒的全景渲染出独一无二的光彩。
那样的专注,仿佛此刻印在眼中的,便是他的唯一。
龙夜寒走近躺椅,杞月主动的朝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了位置。龙夜寒笑了笑,在杞月的旁边坐下,顺手将手放在杞月的脑袋上,揉了揉那柔顺的长发。
可眼神一转到前边跪着的黑衣人身上,龙夜寒的眉头却是轻轻地皱了起来。
“杞儿,不是说了这几日千针阁的事由父皇处理么?”
杞月嘻嘻一笑,讨好般地将小脑袋主动往龙夜寒的手上蹭了蹭。
“父皇朝事繁忙,杞月自昨日服了白羽给的雪莲之后,已是好了许多。如今闲着也是闲着,做些事也不觉辛苦。”
虽是如此说着,龙夜寒还是看得出,杞月的双眼之下,还残留着两抹淡淡的青痕,两只眼眸也略微有些浮肿,想必是这一段时间睡得少,太过困乏所致。
最近一段时日,天下之局确实是风云变幻,晴雨难测。而妖族入侵之事渐渐甚嚣尘上,杞儿前一世既与妖盟有所牵连,想必心里也是诸多想法杂陈其上,复杂难言。
况且,与杞儿上一世同在妖盟的那些妖,这一回怕也会随着妖族复兴之势现身于人间界,到那时,要怎样面对过往的爱恨情仇,于杞儿,怕却也是件叫人左右为难之事。
龙夜寒抬眼朝杞月手中的薄绢之上望了望,便瞧见了一行清晰的字迹。“……妖族迫近北辰边界,其为首者,疑为妖盟长老,柳树妖长青……”
“杞儿……”
龙夜寒将杞月拥入怀中,抱着他的身子轻轻地晃着。
“杞儿要做什么,尽管去做便是,父皇不会干涉。”
听到这句话,杞月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如此说一不二的君王,为何独独为了他,百般迁就,事事问而后行?
“父皇……”
“不过,杞儿要是把自己累着了,父皇可是要罚杞儿的。”
龙夜寒的声音与往常一般,低沉且柔和。杞月笑着,狡黠地说道:“像是昨日那般的罚么?”
若是昨日那般的,被罚也不错呢……
要知,平时里龙夜寒可没有那么早回殿,更不会日日拥着他入眠。常常,是在他忍不住睡去了之后,龙夜寒才从赤璃殿或者御书房中归来,而次日,待杞月醒来,龙夜寒已是去了早朝,见不着人影了。
龙夜寒用指尖撩起杞月耳边的发,张开嘴,轻轻咬住那个雪白的小耳朵,低沉的嗓音在耳旁响起,温暖的气息阵阵绕着杞月的耳,分外旖旎。
“以后便没那么简单了,杞儿……”
熟悉的气息忽然的迫近让杞月微红了脸,他用力将龙夜寒推开,很是不满地用手捂起耳朵。
“父皇,有旁人在呢……”
杞月说的旁人,自然指的是一直跪在两人面前的黑衣暗侍。
龙夜寒的目光随着杞月的话落到那暗侍身上,深沉而迫人的眼神让那位暗侍如芒刺在背,冷汗直流而下,只片刻,便堪堪湿了衣。
此时此刻,他真真是觉得自己无辜至极,也是愚蠢至极。早在感知到陛下到来之时,他便该起身离去的。
他们这些做属下的谁不知道,与小殿下在一起时的陛下虽然比常日温和许多,但有时,又会冷厉许多,特别是他们打扰了两人好事的时候……
“下去。”
暗侍松了口气,正要远遁之时,另一个声音却又响了起来。
“等等。”
一口气刚提上来,便又无奈地压了下去,暗侍跪在地上,感觉着投射到身上的眼神愈来愈冰冷,不由得将身子压得更低,试图从那种迫人的视线之下逃离。
“父皇,杞月还有些事儿要问呢。”
“杞儿还有事儿要问?那便快些问吧。”
属下多谢小殿下救命之恩!
暗侍跪在地上,感觉到那道视线移开,差点儿没涕泗横流了。
杞月笑嘻嘻地对龙夜寒道了声谢,然后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簿绢,绢上的“长青”二字笔画清晰地写着,杞月对着那两个字发了会儿愣,然后才抬起头,问道:“这个消息……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他没有问这个消息是否属实,此次带领妖族大军的是不是长青,因为他知道,就算是问了,这个暗侍也不一定知道,毕竟,这种消息,多半只是捕风捉影,说不清真伪的。
暗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敢问小殿下,殿下指的,是哪一条消息?”
写在绢上的消息可不止一条,都是从各地的暗侍手中传上来的,有些是经过考证确是无疑的,有些还只是猜测,每一条消息,都各个不同。
“是关于长青的那一条。”
杞月被暗侍这么一说,这才反应过来。先前他被“长青”二字所吸引,真正看入了眼中的也只有这么一条消息而已,其余的,都被他给忽视了。
“启禀殿下,这条消息是否属实并未有定论。它是从潜入北辰的一个暗侍手里传来的,据说是那名暗侍在赶往千雪山之时,在路上从一名圣族口中听到的。”
圣族?杞月皱起了眉,过了一会儿,才又问道:“那名圣族的原话呢?可有记下。”
暗侍为难地说:“传来消息的暗侍并未将原话呈上,但据属下所知,他所听到的话并不全,圣族擅长隐身屏息之术,所以他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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