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易两次三番主动来找楚欢搭讪,楚欢虽然看不透此人来历,但是直觉让他隐隐觉得这常易似乎别有居心。
夜深人静,楚欢打坐良久,《龙象经》第二道休息法门练习起来,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血液的流淌,而且自己的皮肤就似乎有无数虫子爬过,又似乎有羽毛在轻轻挠着肌肤,一种麻痒的感觉在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泛起。
之前每次练习的时候,楚欢总是感到不自在,禁不住这种麻痒之感而停止,但是修炼下来之后,却也慢慢对那种麻痒之感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不过每次修炼时间过长,那种麻痒感就会慢慢增加,这种麻痒感虽然不似刀砍斧削,给人带来巨大的疼痛感,但是却依然让人难以忍受。
次日整整一天,楚欢都没有离开客栈。
常易说有人来找过自己,楚欢知道在京城也只有孙德胜知道自己在这里,而且来者无须,十有便是孙德胜。
孙德胜既然来找自己,也就说明宫里有了消息,昨日没有寻见自己,今日恐怕便要过来,所以楚欢留在客栈中等候。
但是从早上等到日落时分,也不见孙德胜过来。
楚欢心中疑惑,又等了一日,到下午时分,依旧不见孙德胜踪迹,心中暗想:“难道又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眼见太阳下山,没有任何孙德胜的踪迹,楚欢也明白宫里到太阳落山的时候,皇城宫门便要关闭,孙德胜晚上是不会过来。
楚欢又一桩优点,便是耐得住性子,既来之则安之,他相信瀛仁不可能将自己扔在这里不管,或许如今却是遇上了一些麻烦,所以顾不上自己。好在进京之前,琳琅为自己准备了足够的银两,这些银两足够楚欢在京城度过很长时间。
他在客栈待了两天,足不出户,此时还真是有些憋闷,出了客栈,在街上透透气。
忽地想到裴绩,他与裴寂虽然相识不久,但是说话投机,便在街上卖了一坛酒拎在手中,径自往裴绩住的地方过去。
轻车熟路来到裴绩的那条巷子里,距离小木屋尚有一些距离,楚欢便见到一个身影从木屋子里出来,径自往前去,楚欢瞧那身影,正是裴绩,出生想要叫住,但是裴绩虽然瘸了一条腿,行走却十分迅速,甚至比常人行走的速度还要快出不少。
楚欢心下大是奇怪,跟了过去,前面裴绩走得快,楚欢跟在后面,也不急着上前。
裴绩大致方向是想东北边,过沟渠,穿街巷,这一阵子行走,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此时却已经不知不觉走出了百通坊。
楚欢心中好奇,觉得这样跟在裴绩后面,颇有跟踪的嫌疑,但是他心中却十分想知道裴绩这个时候出来到底要做什么,也就一直跟在后面。
裴绩倒似乎没有察觉身后有人跟着,进了西城占元坊,裴绩的脚步便慢了下来,从怀里取出一只帽子戴在了头上。
转过一条巷子,这边就显得清静下来,多有府邸,裴绩拐到一条巷子内,楚欢跟着转进去,却陡然间发现没有了裴绩的身影。
楚欢皱起眉头,正在此时,忽听得马车车轱辘声音响起,楚欢立刻贴到一棵大树后面,探头瞅过去,却见到巷子里缓缓过来一辆马车,前面一骑举着火把,马车后面还跟着两名骑者,也都是举着火把,在斜对面的一处宅第停了下来。
那宅第也不算大,门头上也没有挂匾,不知是哪户人家,不过真正的达官贵人都住在东城,西城这边虽然也有官员府邸,但大都是低级别官员。
便见到当先那名骑者下了马,上前拍门,老半天之后,才见有人看了门,那骑者进了院子,半天不见出来。
楚欢心中好奇,他隐在大树之后,夜色之中,倒也难有人发现他,只是方才他亲眼见到裴绩转进了这条巷子,转眼间就没了人影,当真是奇怪无比。
没了裴绩踪迹,楚欢也就没心思继续留在这里,心里觉着古怪,正要离开,忽见到那宅第中走出来两个人,前面正是方才进去的那名骑者,后面却跟着一个妇人出来。
那妇人衣着并不华美,但是身形曼妙,虽无金银珠钗点缀,但却自有一股良家妇人的贤惠气质,楚欢虽然看不清妇人的面孔,但是想来也不会丑陋,那妇人到得门前,又回过头去,似乎有些不舍,终是跟着那骑者走到马车边,上了马车。
马车掉转头去,行驶的并不快,只走出小段路,从宅第内冲出一个人来,站在门前,随即一屁股坐在大门前,嚎啕大哭。
楚欢觉得煞是奇怪,猛然间想到一件事情,上次与裴绩在酒楼饮酒,听到驸马黄庭朗悄声细语,那意思似乎是要去霸占一位秘书郎的妻子,难道眼前那一幕,便是黄庭朗所说的事情,方才被带走的妇人便是驸马垂涎的女人,而坐在门前嚎啕大哭的便是那位叫做周燎的秘书郎?
楚欢心下大是吃惊,事情该不会如此凑巧吧?
周燎哭的伤心无比,楚欢眼看着那马车越走越远,脚下一动,不再犹豫,直往那辆马车跟了过去,楚欢的脚下速度不慢,与那马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瞧见那马车拐过几条巷子,终是来到了一座宅院门前,楚欢停下脚步,躲在暗处盯着,这一路跟来,他脸不红心不跳,虽然消耗了一些体力,却并不感到疲累。
如果猜得没有错,眼前这座看起来很普通的宅子,想必就是驸马黄庭朗的秘密私宅了,驸马府自然不可能在这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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