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室内后谦也将蜥蜴关进笼子,从冰箱里翻了些东西给它吃,算是补偿早晨没留食物的失误。
灯光下藤川凉才发现忍足兄弟在刚才与蜥蜴的周旋中都带了些小伤:忍足的双手手臂上都有几道明显的划痕,有些甚至还渗出了血——“院子里的玫瑰花茎划到的,现在正是开花的时候,”忍足如此解释,“不错了,好歹没有划在脸上。”谦也则没那么幸运,不仅左脸颊不知在哪里被蹭破,右手的虎口上更是有几枚清晰的牙印。
“奥德修斯干的。”忍足仍旧不放过揭谦也短的任何机会,“饿了一天,看见新鲜的人肉,不咬才有鬼。”
谦也家比外观看上去的还要大很多。不仅很容易就分好了房间,整栋房子竟连浴室都有四间。
“原来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也住在这里,人多房子又大,为了方便就这样改造了,”谦也自然地解释,“其实也不错,至少我记忆里从没有全家等着用浴室的情况”说到这里藤川凉也终于了解到原来谦也的父亲才是忍足家的长子,但因为忍足父亲更早结婚生子的缘故导致谦也反而成了忍足和裕里的堂弟。藤川凉能够理解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毕竟在这样的大家庭里,家主对待长子与次子的婚姻向来会抱以不同的态度和要求。但好在忍足和谦也的关系看上去相当融洽,也就让人忽略了这样一段或许有些尴尬的过去。
三人分别在不同浴室洗了澡,换□上的衣服,互不干扰。
忍足理所当然借用了谦也的衣服,对着t恤上巨大的卡通头像哭笑不得,同时也招来了谦也“笑什么笑!不想穿的话就给我脱下来”的抱怨;藤川凉则庆幸自己在将行李交给寺岛时下意识地留了一套换洗衣物在随身包里,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把一切安排好后藤川凉回房休息,谦也则从柜子里翻出常用医药箱,开始和忍足一起处理伤口。只可惜两人尽管是医生家的孩子,但显然都不擅长这项基本技能。最开始还只是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安安静静各上各药,之后经历了惯常的互相挑刺,看不顺眼,示范失败的过程,最终因为动静太大引来了同一层楼的藤川凉。
“什么啊……”藤川凉在心里暗骂着两个笨蛋,伸手将谦也脸上被忍足胡乱贴上去的创可贴揭下来,不顾对方的尖叫抗议。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她只好包揽了这项算不上麻烦的苦力活——尽管同样算不上专业,但好歹比那两兄弟自己动手的成果让人看得过去,除了手法温柔程度与他们有得一拼之外。忍足盘腿坐着,支着下巴打量不断挣扎抽气的谦也和报复性地加大上药力度并不断小声抱怨的藤川凉。他忽然觉得很有意思,眼前的这个人在一年前的那个夜晚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次又一次的相遇就像是命运的安排。她不依附于别人,也不属于周围任何一个派别,不张扬不耀眼,却偏偏在最开始就吸引了他的目光,直到回过神来才发现她已经融入了自己的生活,与他身边的人相处融洽——包括迹部,包括宍户,也包括如今的谦也。
“好了,”藤川凉推开谦也,“下一个。”
楼下的电话忽然响起,谦也跌跌撞撞起来去接电话。“别擦到药水,还没有干。”藤川凉不忘提醒他。
忍足挪到藤川凉身边的位置,背靠着谦也的床脚。回想起刚才所想的一切,有那么瞬间他莫名地不敢去看对方的双眼,只是安静地伸出双手,目光锁定在谦也床前,也就是自己正坐着的小圆地毯上,心想都已经快夏天了这小子竟然还不把那么累赘的东西搬走……胡思乱想的时候手腕已经被人捉住,尽管室温不低但藤川凉的手指显得冰凉,这让忍足几乎要自嘲地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体温变高的缘故。沾着药水的棉签接触到伤口时,他也像谦也刚才的反应一样抽了口气,同时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臂。
本以为要像谦也一样拉扯一番,却没想到他刚刚表露出逃走的冲动,藤川凉就立刻松了手。
“啊,抱歉……”
忍足尴尬地笑了笑,将手重新伸过去。藤川凉默不作声地继续上药,不抱怨也不多说什么,安安静静。
低头时垂下的头发挡住了她大半张脸,这让忍足无法窥见藤川凉此刻的表情,但他几乎也能够猜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独处时他们间的气氛总是这样,除了极少的特殊状况外总是充满礼节性与公式化。忍足基本知道问题在哪里,也明白这一切并非一朝一夕,或是一二小事能够筑就。他想起自己曾经利用她,来在鹰司面前表明自己已经将过去与现在划清界限,尽管事后他才明白这根本是多此一举;他也曾经试探她,在北国的夜晚,在新年清晨的山丘,在喧嚣之外的教学楼走廊上,以及其他零碎言语。这一次又一次,无非是源自对自身心意的怀疑与不确定,因此希望她能像以往遇到的人那样,主动给他一个令他满意的答复,却不料所有的事开始逐渐偏离自己原本的计划。
隐患早已埋下,只是他无法确定真正的导火索究竟在哪里。仿佛是他率先挑起了这场看不见的战争,却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好了。”第二次。藤川凉松开他的手,想了想又将他的手臂抬起来,似乎在看还有哪些遗漏的伤口。
忍足看着她认真又安静的脸,觉得心里似乎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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