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五千年的大中华,百善孝为先也。
杜可唯与雷凓昉浓情蜜意了三天四夜之后,终于恋恋不舍地回到医院去消假。而雷赜楷也在回家的第二天就赶往浪漫之都大连去出差。雷翎珀一大早就被雷凓昉拉着赶往荣源社区的雷家——雷婉芬以上吊为由逼着两个儿子回家。
雷家的客厅里,雷凓昉双臂抱胸仰视着站在沙发桌上抓住上吊绳子的雷婉芬,雷翎珀则左手一把眼泪、右手一把鼻涕地哭着。
从吊灯架子角边延下两条绳子,看上去就不怎么结实,雷婉芬踩着小木凳子,满面泪花、一口呜咽、两手死死抓着绳子结不放,全身还因为抽泣而颤抖着……
“闹够了就下来吧,我和翎珀不是回来了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雷凓昉心里暗骂着杜可唯,尾椎处隐隐作痛仍然泛着酸酸麻麻的感觉。靠上沙发背,反而更显得难耐。
“你们答应搬回来住,我就下来。不然,我就死给你们看。”雷婉芬怨气冲天,溢满泪花的眼睛怒瞪着站在沙发边的两个儿子。
“靠,你想逼疯我们啊?”雷凓昉气呼呼地转过沙发,慢动作地跌坐在里。
“小凓昉,你怎么了?怎么这么虚弱?”雷婉芬惊慌地询问着,抓住绳子的手也伸向二儿子的方向。
“老太婆,你先下来。我今天真的没有力气跟你耗。”雷凓昉闭上眼仰靠在沙发扶手上,微些粗重地呼吸。
雷翎珀上前摸着二哥的额头,被烫热的温度吓坏了,“二哥,你冷不冷?”回头对上雷婉芬探视的眼神,“妈妈,二哥发烧了。”
慌忙地从桌上跳下来,雷婉芬推了下小儿子,“乖,去给你杜哥打电话。”将雷凓昉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肩膀,雷婉芬奋力将二儿子抱起,却行不通。
“妈,别弄了,你没有那个力气,还是等可唯来,再说吧。”雷凓昉气若游丝地说,全身无力地躺靠回沙发里。
“小凓昉,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发烧呢?心疼死我啦。”雷婉芬心疼地抚摸着二儿子的头发。
“妈,没事,别担心。”雷凓昉的大脑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抓下额上的手在掌心,那种冰凉给自己的灼热化解了一些痛苦。
“小凓昉,等下。”雷婉芬调整了一下雷凓昉的姿势,立即往自己的卧室跑。
客厅里,雷婉芬在卧室、浴室、客厅和厨房之间跑来跑去。雷翎珀拿着手机在自己的卧室里走来走去,急得满头大汗。
数次拨打杜可唯的号码之后,终于在第十二次重拨之后得到回应,“喂,翎珀,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杜哥哥,二哥发烧了,快回家。”雷翎珀哭声带急地喊着。
一根超粗大的神经被挑断,杜可唯抓起放在办公桌上的车钥匙就往门外走,连陆灿进来打招呼都顾不得看一眼。
“乖,别急,我马上回家,你先陪着凓昉。”杜可唯跳进车室,急而不慌地开车离开。
“杜哥哥,在荣源的家。”雷翎珀在挂线之前喊出最后一句,可惜对方已经没有了回声。
回到客厅,沙发里蜷缩的雷凓昉不停地发抖,连半边的脸也埋进被子里。雷婉芬不停地更换着二儿子额头上的冷毛巾,抬头看见雷翎珀红肿着眼睛站在一旁抽泣。
“打电话了吗?”雷婉芬轻声询问,递过一条冷毛巾给小儿子,“快敷在眼睛上,都红红肿肿的。”
接过毛巾,雷翎珀涨红的脸大泪小泪地滚落,“杜哥哥马上就到,妈妈,二哥会不会死啊。”
“不会,你真是个傻孩子。”雷婉芬安慰地笑笑。看着从来都没有生过病的二儿子竟然会这么严重,心疼地按摩着二儿子的手臂。
“那就好,二哥是不是很难受?”雷翎珀绕过另一边凑近,低头看着雷凓昉皱成团的脸。
“翎珀,去给二哥倒一杯热水来。”雷凓昉从被子里闷闷地交待。尽量让自己与他距离远一点,隔着被子有阻碍一些。
“好。”雷翎珀小朋友绝对是行动派,收到指令立即跑到餐厅去接热温水。
雷婉芬和雷翎珀守在沙发边焦急地等着杜可唯,就算是塞车的时间,从医院到荣源社区也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为什么都已经近一个小时,却仍然不见杜可唯的影子。
雷婉芬有些怒意,对着仍然在偷偷抹泪花的小儿子问,“乖乖,杜可唯怎么说。”
擦擦泪珠,雷翎珀也惯性地望望表的指针,“杜哥哥说马上就到,让我别急。”
人说曹操到,曹操就会到,表示赶得超巧。所以,在雷婉芬准备大发雷霆的时候,一阵连续不断地敲门声响起,还伴随着杜可唯糊乱的喊叫声。
雷翎珀箭步去开门,杜可唯就像是踏着凌波微步一般冲向雷凓昉的卧室……雷婉芬既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满头大汗的杜可唯,心里的怒气也消去一半。
“在这儿呢,往哪儿跑?”雷婉芬朗声叫住狂奔中的杜儿婿。
“啊?妈,怎么躺在这里啦。”急转回身,杜可唯又迈着大步向客厅走。
“我和乖乖没力气,就等你呗。”雷婉芬微些烦恼,二儿子的男人怎么傻呼呼的,以前没看出来。
“严重吗?”杜可唯几乎用扑的,“宝贝,怎么样,很难受吗?”掀开被子的一角,看着因发烧而面色微红的爱人。
“可唯,好冷,干热得难受。”雷凓昉半眯着眼睛,想看清映在眼前的脸。
“我们去医院,来,我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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