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把尾巴借我。”
“行。”
“我们给你修了长城,金宝跟我,还有别的人。”
“呃,瞅见了。”
“等春天来了,我们去那里种树吧。”
“喔,随便你。”
武金宝走两步,回头摸金宝爹额角。
“没事。”金宝爹使劲睁眼,跟她笑笑。“我们去南边找大爹二爹,找到就好了。”
“嗯。阿爹你乖乖睡觉,我给你唱摇篮歌。”
武金宝扯起喉咙唱起来。
“切,又走调。”小黑狼说。
“囡囡,别出声,别招来契丹人。”
武金宝摸摸荷包,还剩最后一块糖。
她把糖掰两半,塞一半阿爹嘴里,“吃了不冷。”
另一半给小黑狼。
“你还没吃呢。”
“臭小娘,还有多远啊?”小黑狼含着糖问。
“嗯——找到大爹二爹为止。”
“他们在哪啊。”
“不知道。不过,好好找就能找到。”
“为什么你这么喜欢找人?”
“一家人当然要在一起啦。”
“真麻烦。”
“是一家人嘛。”
雪又纷纷飘起来,盖住了他们的脚印。
胖胖的太阳从山背后爬出来,打着哈欠。
金宝爹的脸本来像纸那么白,阳光给他添了点儿黄颜色。
“老妖怪好像真的快嗝屁。”小黑狼顶顶小猪,“他都不怎么动弹了。”
“那我们得加油走,走到有人住的地方。”
“要是真嗝屁,就吃了呗。给他啃干净点。”
“别说瞎话。”
“没所谓背着尸体到处走吧,走雪地很费劲的,我又有点饿了。”小黑狼咕咕叨叨,抱怨。“放着羊腿不吃,跑来扛活,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你和臭小娘容易嗝屁,原来老妖怪更弱的……”
金宝爹在他身上咳嗽了两声。
咦?小黑狼有点忐忑。
他不会也听得懂吧?
武金宝跑到她爹跟前,拧开皮水壶。
“阿爹喝水。”
金宝爹喝了几口水,摸摸武金宝的脑瓜。
“囡囡,我们到哪了?”
“富贵说已经走了二十里。”
“还有一半路。”金宝爹轻轻哈出一小口白汽。“阿爹真的很没用……”
“总算你有自知之明。”小黑狼连连点头。
武金宝大力摇头。
“才不是。李老白说‘天生我才必有用’,富贵会种地、小串会看家,大爹会买好东西、二爹会打猎,刀客鼠鼠会烧菜、潘阿姨会养马,我会吃饭,大家都是有用的。”
“李老白……?”
“刀客鼠鼠说,他起了笔名叫李小白,这样唐朝那个就是老白。叫我们注意别搞混了。”
“可不能乱叫。”
“没有。鼠鼠说李老白很久前就上天堂了,不会生气的。耶,肚子好饿。”
他们歇了一阵,吃烧饼。小猪给武金宝挖了几个干板栗。
小黑狼怪无聊,在松树根里面乱翻。他看到一块黄澄澄的石头,粘在离地表很近的树皮上。仔细瞅,里边有好多红艳艳的小花。
他用爪子扒下来,递给武金宝。
“哪,这个给你爹。叫他挺住别嗝屁。”
武金宝吃惊地捧着黄宝石。
“好漂亮诶,阿爹你摸。”
“是琥珀。”
金宝爹把琥珀握在掌心里,有暖暖的松树香味飘出来。
“囡囡我们来对对子。琥珀对什么?”
武金宝猛挠头,“嗯……珍珠。”
“琥珀酒。”
“珍珠饭。”
“……琥珀酒香。”
“珍珠饭白。”
“琥珀酒香君子饮。”
“珍珠饭白金宝吃。”
“呃,不要把自己写进去。”
“那么珍珠饭白阿爹吃。”
金宝爹摇头笑,不小心碰到伤口,立刻蜷成大虾。
这时山道上又传来马蹄声。
他们赶快躲到树丛里。
小黑狼耸着鼻头在风里嗅。
“猪头,闻到没,是红娘子和大青。”
“嗯啦。”
他俩用前爪箍着金宝爹,坐在雪上往山下滑,武金宝拉着狼尾巴一起滑。
远处过来一支军队,都戴着乱七八糟的草叶子,打头是武家的红马和青马。
武金宝大声喊“大爹、二爹!”,小猪和小狼跟着叫唤。
猪肉男和大块头拼命拍马冲过来。
金宝爹被抹了很多药,放在辎重车上面,大块头泪汪汪地守着他。
“我没事。”金宝爹坚持,“先对付契丹人。”
猪肉男指挥步兵分成两个方阵,前排背弩箭,后排拿刀和挠钩,很快地在雪地上跑。骑兵在两边防护。
刚从雪地里爬出来的契丹人正好跟他们碰上,又打起来了。
小黑狼有点发愁,帮哪边呢?
这边是熟人,可那边有羊腿吃。
他决定跟戴皮帽子的打个商量。
那个系金腰带的砍人特别猛,好像是老大,对,就找他。
小黑狼向金腰带跑过去。
“我说,你叫那些小弟别打了,大家把地盘分一分。谁先撒尿算谁的,狼群都这样。要是还不行,干脆你和那边的老大打一架。对了,公平起见,得tuō_guāng了打,不兴暗算,特别不能捏小鸡。”
系金腰带的张着嘴瞅他,好像没听懂。
小黑狼有点着急。真是的,咋这么笨?
“臭小娘,臭小娘!”他扯起喉咙喊武金宝,“你过来跟他说说。”
乜,臭小娘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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