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和没剥皮的橙子,绝对是雷诺自己闲麻烦让人放下就走的。
富三郎克制住把这个日上三竿还在被窝里玩游戏,以至于把吃饭忘到九霄云外的家伙从被窝里挖出来的冲动,修剪整齐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放早餐的桌面。
直到这时,舒舒服服把自己埋大床里、被松软枕头和被子挡住视线的雷诺才发现进来的不是医生护士,而是穿着三件套白色西装,一脸微妙看着他的富三郎。
提过一张椅子,富三郎在雷诺床边坐下。他拿过桌上的橙子,吃吗?
吃。
似笑非笑看了一眼答应得理直气壮的雷诺,富三郎把对方手里的手机抽出来放在床头,这才拿起拿起托盘里的小刀慢条斯理地切橙子。
富三郎拥有一双很适合执刀的手。灵活,有力,修长,形状漂亮,技术高超。他轻松用刀子将橙子切成几块,刀刃精准地没入橙肉与橙皮的交界处将二者分离,放进盘子。从第一次下刀直到完成,一滴汁水都没有流出。
雷诺眼巴巴看着富三郎把橙子在盘子里放好,却没把盘子放回桌上,而是平静道,起来吃。
顶着一头乱毛雷诺悻悻然坐起来,对上富三郎意味不明的视线。
怎么?他问,拿起一块橙子放进嘴巴里。
要不要到岚影来?抽出手帕,青年看上去专心致志地在擦拭手指,浓密的睫毛垂下来,有种与平时的他形成强烈反差的宁静美感。
不去。
富三郎也没说什么,说了声是么。
半天,他仿佛漫不经心地问,为了我?
雷诺噎了一下,第一反应是装傻:啊?
白衣忍者低低笑了一声,老师昨天告诉我,他希望将岚影传给蛇眼。
哦。
老师还说,你早就知道了,怕我为这个在岚影闹事,还在黑火给我留了位置?
雷,咱们闹翻那天之前,你就打算好搬出去了吧?
雷诺一时间就两个念头,一是这家伙又把刚大师的循循善诱自行脑补了。二是坏了,这脑补得也忒准,他肯定后来自己去查了。
李雷诺,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富三郎抬起眼,唇边带着讥诮,我当你是兄弟,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蠢货?
的确,为你好这样的理由并不能作为欺瞒朋友的理由,甚至这个理由是雷诺本人最讨厌的被蒙在鼓里的理由之一。像富三郎这样骄傲到骨子里的人,对这种事更有立场去深恶痛绝。
说话。
雷诺被富三郎的追问弄得措手不及,但他知道如果今天这关过不了,说不定就真友尽了。
问题是他现在既不能说实话比如你要真是个成天瞎乐呵的蠢货我该省多少心、必须搬出去啊不然怎么勾搭扎坦又一时半刻想不出完美的理由忽悠住对方,眼看富三郎冷笑一声重心前移要站起来,雷诺一个前扑,按住他膝盖不让起来,对不起我错了!
富三郎没再动不然半个身子都在床外的雷诺一个没撑住就得摔地上。但他也没去扶雷诺,双手自然地放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神情冷淡地等着听雷诺还想说什么。
就在按上富三郎腿的瞬间,一道灵光忽然照亮了雷诺的脑海。
我不想当你兄弟,雷诺说。
富三郎猛然抬头盯着他的眼睛,雷诺感到手底下对方的身体一下僵住,就像完全没料到会听到这么一番绝情的话。
雷诺没去细细分辨对方眼中有多少愤怒与受伤、甚至是委屈,他放大了音量,真诚又豪迈地道:我想当你男朋友。
随着雷诺的话,富三郎的脸上出现了一段长达三四秒的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
☆、赤焰战场1
色彩斑斓的镭射灯,燥热的空气混合着酒精与香水的味道,舞台上扭动的脱l衣舞女郎身材火辣,头戴耳机的黑人dj摇头晃脑沉浸在电子乐曲里。
喧嚣的音乐刺得人头痛欲裂,胃里也像是装了只活蹦乱跳的青蛙,半分钟前魂穿到这个世界的雷诺咬紧牙关,推开叫嚷着再玩一会儿的女伴,一路挤出亢奋舞动的人群,冲进了舞池外的洗手间。
男洗手间里,马文一边洗着手,一边自言自语来回嘀咕着自己的朋友弗兰克不该带萨拉和他来这儿对于他的年纪以及极其脆弱的神经来讲,夜总会这样的娱乐场所、尤其是这种特别嗨的,显然有点激烈过头。
洗手间大门被嘭地撞开,无时无刻不处于惊弓之鸟戒备状态下的马文蹦起来拔出插在后腰的枪,然后看到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少女捂着嘴冲进隔间,下一秒一阵稀里哗啦的呕吐声传来。
一个喝得酩酊大醉说不定还磕了药以至于神志不清进错洗手间的孩子。马文下了定义,把手枪收了起来,打开水龙头把手上的肥皂泡沫冲干净。
擦了擦手,马文摇摇头,正要离开洗手间,门再次被咣当一声推开,一对男女闯了进来。
男的四十岁左右,光头,相貌普通,套头衫外穿着一件黑夹克。他拉着的女人三十出头,穿着皮衣和及膝短裙,有着黑色的长发和一对讨人喜欢的眼睛。这一对正是刚才马文自言自语中出现的人,退休多年的前王牌特工弗兰克和他的女友萨拉。
不久前他们才联合老朋友维多利亚和韩干掉一个打算用炸弹疯狂报社的前苏联科学家这个过程中劫持了美军高层、造成一打以上的各国特工死伤他们的通缉令直到现在还没销掉,对于没完没了骚扰不厌其烦的弗兰克三人,干脆来到了位于南美的委内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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