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的脸顿时羞红了,“笑什么?”
“没,你别生气。”贺泱及时的止住了笑,开始正色道,“我这里有一个银铃你先拿着,以防万一。”说着,贺泱又走到他面前,低语念着什么,随即一道金色的光在江白的脚下向四周散开,形成了一个圆的形状,里面画的是太过潦草看不懂的咒文。
“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它会及时通知我,所以,你不用害怕。”贺泱说着,认真的注视着江白。
江白在这一刻是真的感到安心了,随即他感到自己的手上落下冰凉一吻,抬头时贺泱已经放下了自己的手。
“我快去快回。”贺泱说完这句话,已经没了踪影,像一阵席卷的狂风,只留下江白怔怔的待在原地,好一会儿,江白才从恍然过来,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他幸福的弯起唇角开始收拾碗筷。
入夜时分。
江白已经沉沉的睡去,在梦里,他再一次开始了记忆,不过这一次的记忆是从江白和贺泱定下约定后的故事了,画面一闪。
便是那熊熊的烈火,只听江白轻轻的叹了口气,有微不可查的惋惜,“原来是被火烧死的。”江白望着眼前已经沉睡过去的贺泱,他在看他的往生,看他的过去。
画面再一转,是阳春三月的小镇,大红嫁衣鲜艳的夺人眼球,许多百姓挤在大门前,看着花轿落地,“哎呀,听说这次啊,贺家大老爷又娶了一位漂亮的新娘子啊。”
“唉,前一位不是够漂亮吗,成婚那天开了几天几夜的酒楼,还在楼前宣誓,今生非大奶奶一人不娶。现在才成婚几年,就有了新欢。”一个百姓似乎颇为那贺家的大奶奶不值。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看啊,她嫁入贺家都三年了肚子里还是没有动静,能不急吗?”那人给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周围人立马表示了解。
花轿落地,白皙的芊芊玉手伸出。那位新娘子面前垂着大红的流苏,仅仅是那窈窕的身姿,便让人联想许多。
声音立刻沉浸下去,贺府“吱----”的敞开,人群立刻如潮水般的涌入,管事的人露出欢喜的笑来忙着招呼过往的贵客,而恰在此时记忆的闸门也被“吱----”的一声关闭。
下一个场景便是在贺府中了,大奶奶与贺大老爷举案齐眉六七年,肚子里依旧是毫无动静,她本来入府的年龄就大,如今早已经过了最佳生育年龄,好在是平日里静心念经,也不怎么出来走动。听不到府里的闲言碎语,倒也觉得安心。偏偏今日大奶奶出来散步,就遇上了比自己年龄小许多且姿色上佳的二奶奶。
二奶奶挡在路中间,大奶奶向左走不是,向右走也不是,身边的丫鬟早就听闻了这些年来二奶奶的为人处世,本来就不甚喜欢她,如今一见果真是如传言的一副做派。
但丫鬟只能在心里痛骂,她可不敢上前找茬,二奶奶自从嫁入贺家就十分受宠,况且前些日子她刚好被诊出身孕,贺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哪个不是把她当做糖一般的放在手心里捧着。
而至于为什么会那么夸张,这也完全是因为站在一边表情依旧平淡的大奶奶。她的肚子至今没有动静,所以贺家一家上下都盼着二奶奶的肚子。
“蒋平,你这是做什么?”大奶奶直呼她的名讳,似乎丝毫不介意她生气,蒋平听后倒也只是笑笑,用尖细的嗓音说道,“大奶奶可要小心点,一不小心挡着我的道,害我摔了跤,碰到肚子里的那位小少爷可就不好了。”蒋平表面说着的语气娇柔,就像她那张过于美艳的脸一样,手上的动作却是凌厉的狠,使劲一推,大奶奶没反应过来,一个重心不稳,就向一旁歪去,好在是一旁的丫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二奶奶!”丫鬟的声音气急败坏,“不用。”大奶奶皱着眉头,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再说话,她依旧世外仙人的模样,没有动怒也不委屈更没有流泪,只是沉默的擦身走去。
临走之前,蒋平的声音再也抑制不住,透露她内心浓烈得不到宣泄的愤怒,“乔锦语,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也有这一天...”
至于后来的话大奶奶早就无心听了,她本来和蒋平就是认识的,年少的时候还曾是很好的玩伴,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嫉妒攀比的种子已经在蒋平的心里成长,如今只怕是已经开枝散叶成了苍天大树。
蒋平恨她恨的要死,可乔锦语依旧是那副做派,她不会去告状,也不会在寂静的夜里为自己的处境委屈流泪,她只是在惋惜,在这偌大的府里,没有她的至亲,她的爱情也正随着时间被激荡个干干净净。
贺大老爷会定期来看她,但那一月也只是几次而已,乔锦语从来不会主动去争取,她在早些年也感慨过,无奈过,不过是对自己的肚子,她在想,要是有个小生命能被孕育出来,陪伴自己就好了。
反正她也深刻的明白自己出不去,既然一辈子要呆在这里为什么不能开心点?
但显然这点她很难做到,同时她也很怕,要是自己的身子不好孩子出世了谁又能保护她?乔锦语又开始在内心深深的哀怨自己的自私,只为自己着想。殊不知在哪天里,自己的孩子就被这么高的楼墙悄无声息的吞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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