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国话费多贵啊,哈哈。
离登机还有一个小时,他的飞机晚点了,或许还要等更久。于是吴邪就没话找话,拉着解雨臣扯东扯西,想起来什么就聊什么。
哎,你上回说的那个老板,现在怎么样了?真出国了?
哪个老板?
就是生意上有问题的那个。
哦,你说那个呀。解雨臣那边听起来懒懒的:没出国,国内一摊子事还没处理完呢,哪能说走就走,但是估计老婆孩子已经走了吧。我今天才知道那是个老熟人,我刚听说还吃了一惊,不过我估计你也记不住。
吴邪愣了:什么老熟人,全北京我就认识你一个,别逗了你。
没逗你,真是个熟人,不过不是现在,是爷爷辈儿的交情了。这事要不是我妈提醒,估计我都记不起来。解雨臣笑了两声:就原来在东北的那个张家,这两年生意做大了,就往南走来了北京。听说很早以前跟吴家还有来往,现在他们那个管事的叫张起灵。你应该是记不住的,那都是上一辈的事了,你爷爷可能没来得及告诉你。
你怎么了?可别告诉我你还有印象,我都记不住了你还能记得?不过他们家可真够神奇的,前几年还乱的不行,听说张起灵爹妈全死了,当时家里为了钱都争破了头。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就已经在北京混起来了。
怎么回事,你说句话,信号不好?
往后解雨臣再说了什么,吴邪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这个世界瞬间就安静了,外面停机坪上飞机起飞的轰鸣声,四周人来人去的嘈杂声,都好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吴邪看着面前那片巨大的玻璃幕墙,心里竟然无比地平静。这时还刚刚是清晨,天空就已经很亮,今年冬天北京阴霾了太久,很长时间都看不到这样明净的蓝天。就像高原上宁静的湖泊,但又像是那片波涛汹涌的海洋。
吴邪忽然笑了出来所谓的宿命,大概就是这样了。难道这就已经是所有的真相了?冥冥之中已经注定的一切,他还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笑着笑着,吴邪的眼角就有些红了,不是伤感,只是觉得遗憾。
他们纠缠了这么久,原本以为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到头来才发现,其实张起灵与自己,也不过是半斤八两而已。
当所有的相遇和再相逢都没入了滚滚的红尘里,命运的安排总是要让你的一生留下那么些不完美。
他拉开箱子,拿出那个被塞在角落里的袋子,袋子里面有一张照片,还有一另个小玩意儿。照片好像是几年前的了,上面只有自己的一个背影,地点是在他的厨房。照片上的他正围着围裙,微微弯着腰,低头在菜板上切菜。
吴邪已经完全记不得自己在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一次经历,或许是那天他正好歇班,或者发了工资,又或者是逛了菜市场,所以才能有这样好的心情去仔仔细细做一次饭。
另一样东西是一个藤编的小笼子,像是小孩子玩的玩意儿。做工很精致,但是看得出来已经有些年头了,藤条上都起了毛边,摸起来有些粗砺。
这些东西都是那天张起灵的特助给他的,和机票放在同一个袋子里。
那是吴邪第一次出远门,他六岁,和爸爸一起去了东北。
当时正是七八月的盛夏,虽然北方不像杭州那样热,但是依然燥得厉害。他们去了一个很大的宅子里,那里面种着很多树,蝉也叫得聒噪。
爸爸说要去谈很重要的事情,让他自己乖乖地在院子里玩,不要乱跑乱闹。
吴邪自己玩了一会儿,跑到池子边逗金鱼,又蹲在地上看蚂蚁。这样无聊地过了很长时间,爸爸还没有出来。他实在忍不住了,就偷偷跑到别处去。
这个宅子可真大,随便走一走就会迷路。
就在他找不到刚刚来的路,急得几乎落泪时,忽然惊喜地看到前面屋子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
那是个少年,有点瘦,看起来比他要大一点,正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听见他走过去,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说话。
小孩子总是好奇心重,吴邪顿时就忘了自己迷路的事情,也学着他的样子抬头去看上面。但是上面除了树叶就是天空,并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于是吴邪问:你在看什么?树上有鸟吗?
少年又看了他一眼,声音很淡地说:没有。
那你在看什么?
这次少年没有再答话,只是偏过头又朝林子的深处看去。
吴邪也不觉得生气,反而锲而不舍地问:你住在这里吗?你家好大,但是有点怕人,我来了这么久好像都没有看到多少人。
少年依然没有开口说话。
我家在杭州,就在西湖边上,人很多,可热闹了,每天都有好多人一起玩。你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很难过啊,下次你去我家,我和你一起玩,湖里有鸭子,可以下去捉。
他一个人说了好久,说到最后都有点口干舌燥了,少年才终于有了点反应。他问道:你叫什么?
啊?哦,我叫吴邪,口天吴。说了这么久终于得到了回应,吴邪顿时觉得开心极了,想也没想就把手里一直提着的东西递了过去:这个给你,我爸爸才给我买的,很好玩的,晚上会叫得很响。
那是个小小的藤编笼子,里面关着一只蛐蛐。笼子很小巧,最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挂钩,可以提在手里。
少年慢慢地伸出手去接过来,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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