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晨舒在两人的打斗中,看清了从角落里跳出来的人是师父,是明宿?!游晨舒还没有将一切整理里出头绪,明宿和夜焰两人就开始打的尘土飞扬,就算是黄沙漫天,还是挡不住夜焰的红衣,即是充满了暴戾之气,即是挥舞着要杀人的剑,在游晨舒却恍然间不知身处何方,尘土飞舞,衣袂翻飞,气息与身影交叠,丝毫看不出一点杀气。
他身体浮动,携剑而飞,若生若死,右手提剑,直逼夜焰,这一次游晨舒知道,自己再也说不清了,夜焰低头,望着从背后穿过他心脏的承影,笑了:“为什么是你难道真的像兄长说的一般,我只不过是你手中玩弄着的棋子,是你踩着登云阶的石板……”
“若是我做错了,你杀我一人就好,可你为什么要连带着木棉一起,他又做错了什么……”承影杀人从不会流血,夜焰知道,血都在往他心里流……
游晨舒不知,他不知,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看着手中的剑,他想要往后退,早就没了路,他该怎么办
夜焰的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游晨舒都不敢去碰,他都不敢去看,刚刚的灰尘好似从来没有存在过,一切都和他来之前一样。
游晨舒伸手摸了摸剑身,剑身光亮如雪,难道是因为刚刚杀过人的缘故?这把剑是师父的,是星君明宿的。
游晨舒抬头,义无反顾的将剑刺向了明宿,一切启于他,终了也该是他。游晨舒一边恨透了明宿,是他将这一切设计好了的,一步步的将自己引入圈套,然后杀了木棉和夜焰,可是这一切于他而言,到底有什么好处,游晨舒早已不想知道,他只想要一个结果,一个属于他的结果。
而他另一边又清楚的知道,自己杀不了明宿,明宿星君多么厉害的神,天界尽在他手,说杀人遍杀人,说杀仙就杀仙,杀一个徒弟连指头都不用。
天边尽是红色,明宿望着这一切,是那样的可笑,荒唐,那个人将一切都设计的若如此的好,自己竟然从来没有看出来一丝一毫。他心中突然释然了许多了,对着迎面而来的游晨舒亲亲一下,握着承影的剑身,那个陪伴着他斩妖除魔的兵器,如今终于剑口终于对向了他自己,进入心脏的时候竟然还有一点感慨,承影真不愧是一把绝世好剑。
一点都不疼。
天旋地转。
游晨舒的世界再一次崩塌,他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明宿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孩子,我不怪你,天道本如此,死于你手,我不亏。”
什么叫做我不亏,什么叫做你不亏,他不过是因为好心前来救一个凡人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寒冬之季,本是干旱,天降大雨,势如天破,承影化成一缕白光进入了游晨舒的身体,他倒在了雨水之中,来了无数的人,明宿阁所有师兄弟,天界天兵,他们踏着雨水,捡起泥沙,踩着游晨舒的身体,带走了夜焰,明宿,白冰带走了木棉……
除了游晨舒被遗忘在了里面,直至方括到来。
游晨舒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明宿阁,一切都和平常一样摆设,茶具,棋盘,游晨舒扯开被子,翻身下床,光着脚板下了床,出门脚勾到了门槛,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石板和他膝盖撞击在一起的声音提醒着他现在的自己不是梦。
刚刚的一切才是梦。
他始终没有望见站在他身后的方括,脸色像是上了一层白面灰一般,一点不比他自己要好到哪里去。他从地上爬起来,跑了出去,跑到了正阁……空无一人,他回首往青火阁跑去,迎面撞上的是方括。
是抱着灵牌的方括。
都是假的,游晨舒不信,他将方括推开,他要去问夜焰,问师父的小尾巴,问大师兄……
方括将牌位擦干净一个位置放在上面冷冷道:“他们都离开了,你去了也没有。”
游晨舒瘫坐在地上,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伏在地上哭了一整天。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游晨舒回到了初见木棉的那天,夜焰搂着他的肩膀意气风发的对他说:“谁敢不允许?月老给我二人牵了红线,三生石上有我和他的名字,天规也未曾说过不许,那谁又敢阻止呢?若是真有人呢,我就一把火将它们烧个赶紧,看谁还敢嘴碎。到时候游子朝肯定会帮我的吧。”
木棉听闻笑了。
一梦方醒,两人只能在他人梦中重逢。
游晨舒在他清醒的第一件事,不是祭拜明宿,不是对着夜焰的灵牌说对不起,更不是去寻他消失的师兄弟,而是拼命的将承影从自己身上拔出去,将这个他所犯下错误的罪证丢的远远的,但没有一点用处,即是他将承影埋于山谷之中,弃于悬崖之下,最后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试千百次亦是如此。
方括在身后冷冷的说道“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就算你将他放入熔炉重铸,它还是回到你身上,你一生都挣脱不掉的。”
承影本是一把会吃人魂魄的灵剑,若想成为此剑的主人,说起来算是世间最容易不过的事情,也是这个世间最难得事情,只需要用此剑灭掉剑的主人,即可成为新一任的主人,终生不会背叛,直至遇到下一个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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