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郑舒的疑问,洛九江从容回答道:“我早年也和人一起编过一套暗语,我看你这件衣服上的符号有所重叠, 又自有规律,当然就能辨识的出。”
郑舒佩服他的细心和观察力,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洛九江说这话的时候唇边的笑意好像更深了点,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也不知怎地,郑舒就是觉得气味不对。
“洛哥,你和谁一起编的那套暗语啊?”
“自然是我道侣千岭了。”洛九江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哦,难怪味道不对了,狗粮味嘛这。
不过郑舒再一想,他们两个都因为感情不和大打出手,洛哥他男人生生把这尊大神给家暴到了另一个世界,就不由得替洛九江觉得这狗粮有点酸。
酸楚的酸。
洛九江一向习惯穿黑,如今来了此方世界也不例外。他挑了一身黑衣黑裤,出于礼节还是多问了一句:“你们这里关于颜色可有什么习俗?”
“都现代社会了,那还能有什么习俗。”郑舒大大咧咧地回答道:“骚粉跟基佬紫都随便穿啊。”
洛九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等洛九江一换完衣服,郑舒当时就摩拳擦掌:“走走走,咱们先给洛哥你买衣服,再给你买个手机,d也都拎着,然后带你看场电影,吃顿汉堡薯条和炸鸡,扑克麻将玩到飞起,最后晚上领你去看白种人和黑种人——之前你救我一回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这下吃喝玩乐都供上,让你看看我们异世老铁的热情。”
对于异世老铁的关照,洛九江非常承情了。
不过……
“你说他们是白种人和黑种人?那像你我这样的,又算是什么人种?”
涉及到发电和dna的复杂原理郑舒弄不明白,但这种简单的问题他自然张口就来:“黄种人啊。”
洛九江不由得陷入沉思:“你昨天说过,那种动态的龙阳片子叫做小黄片,那我们被称作黄种人莫非是……”
郑舒:“……”
洛九江的联想实在太可怕,可单纯从逻辑上来看居然还没什么毛病,郑舒作为一个学渣,真是恨不得能长出十个嘴来喊“不是这样的。”
幸好洛九江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难为他,看郑舒迷茫地思考“黄书和黄种人之间的必然联系”的模样,他便笑一笑就把问题放下了。
郑舒一路上走路都是飘的。
很多他已经习惯的、约定俗成的东西,以前从来都没想过。直到被洛九江这么一个外界人拿出来问,他才感觉很奇妙。
两人一路走到郑家的车库,郑舒炫耀似的大张开双手,给洛九江展示他身后的爱驾法拉利:“都说音乐是人类共同的语言,洛哥你看看,我这流畅的跑车线条是不是现代和修仙界共同的审美聚集?”
洛九江一脸懵逼。
但作为一个从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了龙神连神龙语都能吼上两句的存在,洛九江面不改色地点头,顺着郑舒的意思夸赞了他的敞篷跑车一番。
他充分表扬了这扁扁的小车非常漂亮(确实比他昨天见到的面包车漂亮)、方便(不用撕铁皮就能直接从里面拎人出来),气质异常独特(什么东西都能拿这句话闭着眼睛瞎夸)。
可怜着郑舒真以为对车的审美可以横跨修仙文明和现代科技的鸿沟,顿时激动得连脸都红了。
“好!我就知道洛哥是个识货的人!”郑舒高兴道:“洛哥今天看上什么随便说,我签单!”
“唔?”洛九江眼睛微微一亮:“我昨日在那个劫你至荒郊野外的匪类记忆里曾经见到,你们这里有种衣服是若玉质、似琼脂、能容光通、沾水不湿、叠十余层犹可见人掌心、色彩斑斓各异的?”
“嗯?”郑舒一下子被这高大上的形容唬住,不由得对洛九江仔细地问了一会儿。
然后,等他搞明白了洛九江究竟在说什么以后,只觉得满心都只剩下哭笑不得。
“洛哥,我知道了,”郑舒沉痛(且竭力忍笑)地说:“你问的那个吧,是塑料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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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人踏进商场的时候,郑舒想起洛九江刚刚那个问题还忍不住想笑。
果然异世界的大仙就是好玩。
作为一名三流的小导演,郑舒跟洛九江在一起的时候简直灵感喷涌。要知道他毕生的愿望就是能拍出一部叫好又叫座的爆米花贺岁喜剧片,要是洛九江换个性别,那他几乎可以说是郑舒心里行走的缪斯了。
如今他靠在沙发里,看销售员把成装一套套地拿给洛九江试,自己只负责刷单叫好,心里不由得涌起了某种诡异的感觉。
这场面和模式都特别像他跟从前那些女朋友们出来逛街的情景,然而那些女朋友一来会有些衣服不适合穿,他就得装作自己瞎;二来她们在看上某些标价格外昂贵的牌子时,还会朝郑舒抛眼睛里的小萌心。
换成了洛九江……一来这位大哥不知道怎么生得,真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无论穿什么都相当有型,就连之前郑舒糟蹋一样地给他穿哈利波特t恤和沙滩裤都不难看;二来是对方试衣服简直比他这个掏钱的还有范。
什么顾忌价格看看标签,什么撒娇卖萌小嗲音,不存在的,都是不存在的。
——因为人家直接从怀里掏金子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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