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不远处一名少年冲过来,圆圆的脸蛋,一双明亮的眼睛,英俊的眉毛,一切都显得那么贵气不凡,只是衣衫破旧。
“父皇开恩,母亲年事已高恐怕不堪浣衣局的劳累”
明武帝抬头看着跪在地下的少年,目光闪烁,像是在回想什么。
“这是十六皇子司马绍钧,王宫人的儿子”身旁的老太监看见,立刻附耳说。
明武帝一生fēng_liú,生下的儿子女儿也很多,像司马绍钧这般平时不怎么见面,地位不高的皇子有很多他都不认识。
“哦”武帝应了一声,还是不带一丝情感。
司马绍钧跪在地上不停的扣头祈求,额头隐隐有血迹渗出,王宫人看看他,眼底有不忍,只是一向懦弱的她并不敢说什么。
“父皇,孩儿愿意替母亲赔罪,求父皇开恩”司马绍钧看着母亲那躲闪的眼神咬牙说。
“父皇”武帝身边比司马绍钧大一些的锦袍少年开口“王宫人虽有过,但十六弟也是仁孝,北雍常深连年无果,您不如给十六弟一个报效的机会”
司马绍安不在乎这个不认识的弟弟和一个地位低下的宫人,柳氏这一年上升的太快了,若是柳妃成为贵妃,生下儿子,那自己的地位不是危险了,所以要压!而且正好他也缺这么一个‘兄弟’去帮礼王兄规整一下属下。
“那就照绍安说的办吧!”武帝说完起身往寝殿方向走去,这么一番折腾其实他早就有点累了,他现在只想抱着美人回寝殿睡一觉。
“多谢父皇开恩”司马绍钧孤零零的跪在地面,旁边只有一个怯懦的王宫人。
皇宫角落那小小的庭院,王宫人看着即将离别的儿子,蹲下抱住他,轻声说“绍钧,娘会为你祈祷的”
“娘”司马绍钧推开王宫人,英挺的眉毛抖了一下,说“祈祷没有用的”
皇宫不需要怜悯,更没有神佛保佑,迈出后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雍京
司马绍钧坐在马车里,他掀开车帘,正好看见城门的匾额从眼前缓缓滑过,他看着笔直的青石板路,略显稚嫩的脸上竟闪过狠绝。
“公子到了”车外的人说了一声。
“嗯”司马绍钧答应一声,微微吸了一口气,整理神色下车。
寒山商社,司马绍钧看看匾额,跟在引路人身后上楼。顶层的阁楼内,引路人推开房门,一人坐在屋内,抬头看了他一阵方才起身。
“参见殿下”
司马绍钧瞧着他的神色,弯起嘴角,上前两步说“常大人,日后还要您多多照料”他目光扫过常深,又怯怯的落向一旁。
“殿下折煞卑职了”常深笑笑,显得十分和蔼。
二人落座,手下送上茶,常深替司马绍钧倒了杯,送到面前“殿下,寒山商社在京城一共有两家,再就是雍京外,关内十三县有些分行···”
“常大人”马绍钧端起茶杯,不安的在手心摩挲,冲他说“这些事您一直负责,我刚刚到此,一路车马,还是··还是先休息吧”
“卑职疏忽”常深起身,唤过随从说“赶紧带殿下休息”
“告辞”司马绍钧行礼。
门扉关上,常深坐回桌旁,片刻角落的屏风后走出一人,站到他身后,微微欠身“大人,何必对一个黄口小儿如此,不如··”
“不,他毕竟是誉王派来的,王爷和誉王在朝争执日益激烈,这时候不要轻举妄动,坏了王爷的事”
常深说着胳膊支在桌上,冷笑一下说“况且,无论怎么说··他毕竟是皇子”
哼··费英不屑的冷哼一声,皇子?陛下的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皇子,一个出身低微,默默无闻的皇子,什么都不是。
夜晚
司马绍钧坐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月亮,雍京的月色也没什么不同,他斜倚在枕头上,静静的看着夜空,忽然有细微的声音传来,他握了一下手心,一下坐起来。
“殿下”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司马绍钧侧头,看见一个人影站在窗旁,来的悄无声息。
“见过使者”司马绍钧起身行礼。
使者从暗处走出,看着这个有些弱小的身影“王爷有命,常氏猖獗,这边不能再留给常氏”
“要我怎么做”司马绍钧低声问。
那人又向前走了几步,微微垂头,在他耳边低语。
“王爷放心”司马绍钧再次行礼,声音恭谨谦和的说“我定不负重托”
那人点点头,没有说话,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窗前,司马绍钧又仰头看着月亮,他忽然觉得,这月色似乎是有些不同的。
京师
誉王站在水榭里,听完属下的回报离开,穿过中庭,他来到后园,站在一处院落外轻叩门扉。
“先生”他推门而入。
楚月白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事情妥了?”
“司马绍钧已经到达雍京,常深对他颇为礼待”誉王坐到一旁。
呵呵··楚月白轻笑两声“欲擒故纵,常深何至于畏惧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另有隐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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