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白那段时间,为什么幕似水一直跟我说,要选择相信。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挨着窗户能感觉到外面潮湿的冷气,咖啡店的玻璃门突然被推开了,瞬间带进了外面的嘈杂声音。原来是送花的,他身上的雨披很快把门口的地板淋湿了。
她去签收了花,是一大束白色玫瑰,换掉了前台花瓶里那束旧的。香气很快飘散到这里,嗅觉的享受却稍纵即逝,它们很快又好像流入了窗外的淅沥雨中。
她摆弄好那瓶花,转过身来,远远地冲我莞尔一笑:怎么样?乖侄子,今天请我吃下午茶吧?怎么说我也因为你们的事挨了顿打呢。
呵呵。没钱请,不如给你做吧。
好啊,早听说你手艺了得。不过。。。别太甜哦!
呵呵,恩。
家人怎么样?都还好吧?
还好。八年前奶奶走了,今年。。。你大哥走了。
。。。她听了,顿了一下,表示知道了,随后,相视一笑,我们都很坦诚,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
在广州呆了三天,我的美女姑妈带着我广州市区深度游,虽然天公不作美连阴雨下个不停,可踩着深深浅浅的水洼,走街串巷去寻那些老字号,看着雨雾,静静地喝一碗热汤,人生可以这样得过且过,也是难得。托他们的福,也过了把有钱人家大少爷的瘾,随后就归队了,继续在穷山恶水中摸爬滚打。
年底时二丫要结婚了,我回了宣化。在我们这里冬天无论结婚、还是生孩子,都是吉利的。我也生在冬天,还是过年的时候,应该是吉上加吉喜上加喜的命啊。
出嫁前她要回老家(其实二丫是生在宣化,但是她妈是蔚县的,所以蔚县是她半个老家)呆几天,我不想在家呆着,加上我也没去过蔚县,就跟她去了。
蔚县在宣化北边,所以比宣化更冷,可农村屋子大多没有暖气,甚至有的只有在做饭的时候才生炉子,着实把我冻了个够呛。白天跟着二丫走亲戚,因为我小时候很少参加这种走亲访友的活动,所以他们大都不认识我,好几次都被误会成是二丫的对象,每次他们都夸张地说:虐压~!(娘呀)二丫咋找了个这么小的小后生!二丫就不得不每次都解释一番:本来就是我弟啊!我二姑家孩子!
哦!二梅的小子啊!看这亲呼呼的,她个儿不高生了个这么高的儿子!(其实他们也就客气一下,我175根本不高,只是我妈太矮了。)
跟着她挨家挨户看会儿电视,抛抛没挖干净的落花生,逗会儿院儿里的老土狗,嚼两块儿杏干儿,磕会儿瓜子儿,啃俩冻果子,一天过得也很自在。
蔚县人爱吃糕,顿顿离不了,我就不爱吃,总觉得苦而且伸长了脖子也咽不下去似地,可来了这儿了不入乡随俗也不行,晚上吃了油炸糕蘸白糖,这就算盛情款待了,平时他们都直接蒸了就咸菜。和二丫抛的花生拿盐水煮了,纯天然的风味倒是让人唇齿难忘。吃完饭裹地严严实实的,不知她从哪儿搜寻出一块儿大红围巾也给我围上了,浑身臃肿着和她去逛蔚县古城庙会,看打树花。人很多,我们牵起了手,绚烂奇迹般的火花抛向天空,那闪耀的光芒刺痛黑夜时,我们各怀心事,最终,都只是望着天空笑了笑。
龙龙,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呀。
晕。。。大姐,咱俩是近亲。
哈哈~那要是咱俩不是亲戚呢?你不觉得咱俩拉着手挺合拍的啊!从小到大老被人误会!
恩,没准儿。我小时候想过以后我找女朋友的话,就要找个像姐姐似的人。哈哈~
龙龙,你今天围这块儿红围巾挺帅的嘛!
那是,村草造型,必须的。
嘿嘿,还没见过你穿红色,期待你出嫁的那天~娇艳欲滴的美娇郎~她说完刮刮我鼻子就跑开了,我被她搞地语无伦次:喂!啊!还真是!你这个女人!!
她明天就要结婚了,今天24号,我们带了一堆土产赶回宣化过圣诞节、准备婚礼。下午车子行驶在雪雾蒙蒙的国道上,这里地势高,可远远地看见宣化那座城池,闪耀着各处霓虹、灯光,好像漂浮在云雾中的城堡。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它在我心里,从没这么闪亮过,就像流动的星辰。
平安夜的子夜弥撒中,站在院子里远远地听神父的讲道时,总少不了眼前从嘴巴里吐出的白雾,和阵阵发冷缩着的身体。
院子里打着红色的横幅,中间是一个十字,两侧各三个字写着:不要怕,只要信。
都说月朗星疏,可今晚的天空星月璀璨,交相辉映,没有谁比较暗淡。冷风吹过脸上,顿时感觉自己戴上了一副冰壳面具。参加弥撒的人当中,很多都是小时候一起玩过的,现在见到却没有一句话。不是谁不好,没有理由,我们总在做包括自己在内的过客。
神父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光明是一种享受,阳光,月光,星光,还有我们期盼的永恒之光,在今晚,我们的救世主就要降临,我们就要见到光明。
在这氛围中,我想哭又想笑。你让我去相信什么,让我去等待什么?让我带着这些信仰箴言,去做命运的小丑吗。
角落里站了一个姑娘,羽绒服里穿着校服,不经意看到她的眼睛时,一眼难忘。她的眼睛充满了防备、冷漠和时时都不会放下的叛逆情绪,可我知道,她是善良的。
旁边一双布满岁月沟壑的手虔诚合十,我想,当我们垂垂老去,头发花白时,还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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