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真的无大碍吗?”
“你师父看着像是有大碍的模样吗?”
好像是...这么回事,慕锦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紧接着又觉得一肚子气,凭什么替他挡,凭什么为他受伤,凭什么这么多年要他来修护,慕锦心里骂的狗血淋头,脸上依旧春风和煦。
“多谢师叔这些年细心照顾师父。”
“你师父是我情同手足的朋友,况且又为我而伤,我自然会尽心尽力。”
“对了墨师叔,您之前说有事找我。”
“就是你师父的事,我最近去妖界得了一奇药,应该可以直接去掉你师父的毛病,我先熬了点,你拿去试试,如果有效了,便拿去给药神,让他调理调理炼成丹药,一来效果更好点,二来也方便长时间存放。”
“慕锦谢过墨师叔,不过墨师叔为何前面去师父那里的时候不直接给师父哪,劳烦您跑一趟寻我。”
“有个问题,这药奇苦,我送过去你师父是不会接的,接了估计也是偷偷倒掉,他那个人,不疼一下是不会找药吃的。”
“可是我送去应该师父也不会喝的。”
“这方面师叔还是相信你的,你办法比较丰富。”墨镧脸上突然绽放出来一丝神秘兮兮的笑,搞得慕锦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是,我一定想办法让师父喝了,师叔放心,那我今日便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
慕锦捧着那药罐一阵风一样跑回了花神殿。
“师父师父师父师父。”
花园没有,大殿没有,厨房也没有,书房不可能,慕锦溜进了里屋,果然看到他师父安安静静躺在榻上,慕锦一眼就瞧见了他师父那苍白无力的脸。
他把药罐放下急匆匆就冲到床边查看。
“师父。”轻声叫了一句。
闻言慕繁眼皮动了动,没有睁眼,声音极其虚弱的问道:“是我的徒儿来了吗?”
慕锦听着这声音心里担心的要命,“师父,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老毛病了。”
慕锦想起来墨镧的话,问道:“是你体内的毒发作了吗?”
“这个多嘴的乌鸦,师父没事,疗完伤是会虚弱点,躺个两三天就好了,你乖,我先睡会。”
“疗伤了不应该更舒服点吗,怎么还这样。”慕锦听着他师父有气无力的声音心里跟针扎一样。
慕繁没有说话,果然睡过去了。
慕锦伸手摸着他师父的脸,眼里全是心疼。
他坐着摸了半晌,才想起来那药,索性装在那瓦罐里还热着,慕锦找了个碗把它倒出来,然后盯着那小小的一碗药,脑袋里不断想起风神和药神的话,“愧为神官,枉为朋友”,是神官又是师父的朋友,范围太大了。
他师父虽然不务正业,但奈不住人缘好,全天庭没几个不是他朋友的,至于神官,全天庭都算,每个人都有可能,但是“想要的慕繁都给了”的人,恐怕找不出两个来。他不清楚他师父的过往,但是有一个人清楚,这个人定是能找到那段对话的主角,可前提是,他自己不是。
慕锦先端起来自己喝了一口,果然,苦的连他想吐出来,墨镧想的倒是到位。提起墨镧,他并非是完全信任他的,他师父认这个手足兄弟,他却没把他当亲师叔,就是打心眼里不喜欢。可是墨镧确实对师父是上心的,他虽然不想承认,但也是看在眼里的。他说的那些话也定不会是假的,这么容易被拆穿的慌他也必不会说。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既然照顾了师父这么多年,也不会就这几天里出什么差错的,这天庭四通八达的,一人出事万人起事,喝的什么东西药神一看一目了然,墨镧就算顾忌师父身份也不会作茧自缚,可若是慢性的毒哪,一时半会儿发作不起来,等发作起来已经死无对证那种怎么办。
慕锦一人坐在床边想来想去把自己绕的来回跑,最终还是把那碗药倒回了药罐,还是先让药神查查有没有不对劲的,师父昏睡着暂时也没有性命之忧,等确定没问题了再给他喝好了,反正墨镧那里还有药。
慕锦守了慕繁一夜,他师父也没醒来,真如他师父说的,可能要睡个两三天,慕锦打来水给他师父擦了脸抹了手,然后关了房门就出去了,为了不引人耳目,其实就是避免遇到墨镧尴尬,他换了个小药瓶,将那药倒了一半进去。
出门前给里室施了重法,后来撤了换了个轻的,看起来能是一个小徒弟可以做出来的那种,没有杀伤力,只是会在有人进入到大殿门口时就能通知他。
慕锦在药神殿里等待时看到的场景就是,药神眼下乌黑,一瘸一拐的向他走来,脸上还带着勉为其难的笑容,这样子真是...让人心生怜悯。
“颜师叔这是怎么了?让谁给打了?”慕锦一般都是直呼官名的,求人办事才会叫人家一句师叔。
“没,没事,我也得收个童儿给我扣门了,老有狗半夜进来咬我。”
“颜师叔被狗咬了?涂药没有,严不严重,看这样子昨晚也没睡好,早饭吃了没,要不要我去给师叔做点点心?”慕锦本着关系到位办事牢靠的原则,对平时只施舍一个假笑的颜舒亲切的嘘寒问暖。
孤家寡人日日羡慕花神有人伺候的药神被这一番虚情假意感动的热泪盈眶,“好孩子,师叔没事,点心就不必做了,以后给师叔送的酒不要掺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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