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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宰相那边依旧说不清楚,总不能宰相手里只有三本《浮世录》还都被误打误撞运到博古苑去了吧?有人提议将付泽凯押送三法司会审,朝中支持付泽凯的门生故旧立刻就不干了。
宰相是开国功臣,有定国公的爵位又有先帝钦赐的丹书铁卷,为了现在这个疑点重重里外透着诡异的案子就把人送去拷问,也不怕忠君之臣寒心!这很可能是北燕奸细栽赃嫁祸的戏码,我们怎么能上当呢?
对此说法,向来与付泽凯不对付的柏钧和也支持。
就在朝野舆论都倾向于是北燕栽赃的时候,付东楼没了。青天白日的,被金吾卫层层看管的准王卿从东府逃走了。据在追捕中负伤的金吾卫军士称,准王卿似乎是被胡人带走的。
此言一出朝野哗然。
付东楼本就有一半胡人血统,此刻又被胡人带走了,莫非付泽凯早就通敌叛国了?剩下的《浮世录》莫不是早就给北燕送去了?
几乎是同时的,大楚与北燕交界的城镇大量出现了写着《浮世录》内容的传单。老百姓拿来一看,呦,家乡的父母官是个大贪官啊,还通敌!鉴于东西是北边飘过来的,老百姓也没全信,可心里到底是嘀咕,这下大楚民心都开始浮动了。
付泽凯通敌叛国,付东楼畏罪潜逃,这一切似乎都解释通了。[就爱读书]至于那三本漏了网留在大楚的《浮世录》,只能说是老天有眼天佑大楚。
“北燕什么时候和我们结盟了吗?本王怎么不知道?”
朝堂上一帮人正叫嚣着要严惩付家,瑞王爷冷得掉冰渣的声音一出立时就闭嘴了。
刑部尚书方子友出班道:“王爷此言何意?北燕亡我之心不死,收买我朝宰相又在长江沿岸广发传单乱我民心,何来结盟之说?”
“本王的王卿付东楼,先是为大楚改进织机丰我国库,又为羽林军改良军械铸造新式兵器强我军队。如此功臣却被各位说成是叛国之人北燕奸细,本王怎能不以为北燕是和我们结盟了?”柏钧和利刃一般的目光扫过群臣,“史朝义还真是大手笔,自己舍不得用的东西全都送大楚来了。”
眼下这情形,柏钧和也不怕付东楼才名外露,相反,付东楼名气越大越好。有价值的人到谁手里都不会吃亏,如果北燕知道付东楼的能耐,只会对他加以笼络,断不会随意要了他的命。
只盼自家王卿这时候别犯文人的臭脾气宁死不屈,哪怕教北燕三招五式也无妨,保住命再说。
要不是在朝堂上,翟夕早就想骂人了。此时听柏钧和先发难,立刻附和道:“启奏陛下,付东楼乃是宰相外室之子,素来与宰相不亲。今日他被北燕掳走,未必是因为宰相通敌之故,很有可能是他改造织机名声在外引来北燕觊觎,因此北燕才趁着我朝不备劫走付东楼。”
陛下你个猪,我师弟遭难都是你给作的!
越是有北燕搅合柏钧昊就越要把瑞王府摘出去。哪怕再忌惮弟弟上了战场功高震主,也要先保住祖宗基业再说,否则国家都没了他就算都赢了弟弟也没得皇帝当。虽然还没到必须开战的地步,柏钧昊也不想打仗,却不得不做此准备。
“翟卿所言甚是。准王卿与相府少有来往,行聘前几日朕还听说准王卿与宰相大吵了一番,付东楼应当与此事无关。”
之前关着付东楼理由有二,一来事发博古苑付东楼有责任;二来他是付泽凯的儿子,付泽凯有罪他被连坐了。如今付东楼被劫走了,既有畏罪潜逃的可能又有被劫持的可能,即便认为他是畏罪潜逃,也是畏惧付泽凯之罪生怕被满门抄斩,他本人通敌的可能性并不大。
柏钧昊看了弟弟一眼,哪怕付东楼真就是付泽凯与北燕之间的联络人,只要瑞王府还认这个准王卿,他就不能把罪名扣在付东楼身上。否则凭弟弟对付东楼的热乎劲,只怕会直接反了。
柏钧和对皇上躬身一礼,“皇兄明鉴,付泽凯身居宰相之位多年又是开国功臣,门生故旧遍布大楚,他若是想把持大楚朝政何须用什么《浮世录》?”
“付泽凯有定国公的爵位,世袭罔替,足以封妻荫子,若是他投奔北燕能得什么好处?难道史朝义能给付泽凯一个异姓王不成?”
“周朝有制‘封建亲戚,以藩屏周’,封王者皆为宗室姻亲,而周朝正是毁在这些异姓姻亲手中。汉初高祖杀白马盟誓‘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可见异姓王实为朝廷心腹大患。纵观历朝历代,异姓王或不得善终或取皇室而代之,如此道理,付泽凯焉能不懂?史朝义焉能不懂?”
“既然不能封异姓王,付泽凯又何必冒险投敌叛国,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享,非要去自寻死路还拉上儿孙,岂非有悖常理?”
“是以,臣弟认为,此事仍是北燕为离间我大楚所为。至于《浮世录》是如何落入北燕之手,还应从头查起,所有相关人员都要审问清楚。”
柏钧和话音一落便有王党的官员出班复议。柏钧和所言也正是柏钧昊希望看到的真相,付泽凯真的有罪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至少没了付泽凯便在无人能牵制瑞王了。
可这个人情决不能由柏钧和来做。
“话虽如此,但若这样就说宰相无罪,似乎不能服众。”柏钧昊无奈摇头,一声叹息,“如今大楚子民哪个不议论几句宰相通敌,京城中的备考学子更是群情激奋。朕以为要为宰相脱罪,必得将事情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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