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我跟他相提并论,明显不是一个档次啊。”
秦澈说:“是不在一个档次,他比你可高档多了。”
岑乐荣刚想发作,反而笑了,笑得阳光明媚,心情大好的样子。秦澈说:“神经病。”转过头看宝生:“很抱歉。你的工友们,我爱莫能助。”
“没关系,已经很感激你了。”莲生替宝生回答:“要是没有秦总和岑先生,宝生现在还在牢里呆着呢。其实,他们没有权利这样抓人。我是学法律的,我明知道这些不符合常规,却也无能为力……”
“知道是一回事,现实是另外一回事。”秦澈说:“你还年轻,还没有真正接触到这个社会。以后你就会发现,越来越多的事,让你力不从心。”他笑笑,很无奈地感觉:“现实往往是很残酷的。”
宝生说:“秦总,昨晚真是麻烦你了。”
秦澈摆手制止他:“我说过,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员工。即便我已经不是你的老板。你的事,我能帮的,肯定尽我所能。”
宝生点点头:“秦总您去忙吧,我们自己坐车回家。”
秦澈说:“不忙,呆会儿送你们回去。马上要过年了,好好休息。”
莲生问:“您不用上班了吗?”
秦澈呵呵笑了笑,往后抻了个懒腰:“我炒了那家公司,辞职不干了。现在赋闲在家,每天优哉游哉,闲得很。”
宝生有些惊讶:“为什么?”
秦澈垂下眼,无所谓地笑笑:“没什么。做太久,有点烦了吧。现在这样挺好,我也很久没给自己放过假了,趁机好好放松放松。”
岑乐荣冷眼看着他,搅了搅杯子里已经变温的豆浆。
只有他一路跟来,才知道秦澈为了得到今天这样的位置,付出了怎样的努力。因为太年轻有为,太出风头,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借由宝生违约的事,他被迫放弃了自己多年为之奋斗的一切。
其实,秦澈可以用一百万的违约金来逼宝生续约,可以装可怜博得宝生的同情来达到目的。可他没有这么做,他自己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后果。
说不遗憾,岑乐荣不相信。可岑乐荣知道,即便重来一次,秦澈还是会义无反顾地作出同样的选择。
他可以向现实妥协,可以接受黑白之间的灰色选择。可在他的内心里,总会有一个原则,是岿巍屹立不能动摇的。岑乐荣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秦澈。
宝生沉默了一会儿,问:“是因为我的事?”
秦澈笑道:“和你没关系,别多想。你已经脱离了娱乐圈了。”
宝生说:“总会有记者来采访,我也大概听说了一些——确实是因为我吧,给你们添麻烦了。”
秦澈摇摇头:“你不要想太多。你只是个借口,他们趁机打压我的借口罢了。没有你,也会有别的借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宝生说:“你很厉害,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秦澈笑了:“那就借你吉言了。不过,我有个建议给你。他敲敲桌角,说:“我说过,你是注定要做轴承的人。即便是临时担当着螺丝钉的责任,也无法磨灭你天性里的光芒。”他说这话时,眼睛却看向莲生。莲生垂下眼睛,沉默不语。
秦澈继续说:“你在工地里卖命也好,去做别的苦大力也罢,这都不是你应该做的事。”
宝生说:“没什么应该不应该。混口饭吃,我和莲生够活着就行。”
秦澈说:“这太浪费了你的能力了。”
宝生笑笑:“我能有什么能力。”
“别的都无所谓。但是我想,你最想要的,应该是保护莲生的能力。”
一句话,宝生怔住了。莲生抬起眼,神色复杂地看着宝生。
秦澈说:“你现在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怎么能保护莲生?今天只是被工头欺负,被开发商欺负,蹲个拘留而已。明天呢?如果有更严重的状况出现,你们又有什么办法自保?难道每次都要求助别人吗?”他顿了顿:“你们当然可以求助我,可我没法帮你们一辈子。像你的那些工友一样,在这个城市里,你们都是弱势群体,是最先遭受不公和欺压的一群人。”
“如果你没有出人头地的能力,那也只能乖乖认命。可你明明可以做得更多更好,为什么不去努力争取呢?我知道,你不愿抛头露面,是怕危险,牵连到莲生。可这样沉默隐忍,低调,甚至谦卑地过着平凡的生活,不代表危险和麻烦就找不上你们。一旦有这种情况发生,拥有更强的能力保护自己,总比任人宰割的强。你说是吗,宝生?”
宝生没有说话。莲生说:“谢谢秦总的忠告。但我并不想要哥的保护,我只希望他过得好。”
秦澈说:“平凡普通,不代表就过得好。”
莲生反驳:“至少遇到曲折的机会更小一些。”
秦澈说:“一旦遇到了,却束手无策,没法解决不是吗?”
莲生哑然。秦澈继续说:“就像今天。如果没有我联系了有关系的朋友,宝生大概就要陪着他的工友一起在拘留所过年。这是你所希望看到的结果吗?”
“你们都别争了。”宝生打断了他们的争辩,裹紧了外套,拉起莲生的手:“我知道秦总是为我好,谢谢你的关心。我自己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先走了,再见。”
秦澈一直靠在椅背上,盯着两人匆忙而去的身影。岑乐荣回头看看,又回过头来看秦澈:“你是什么意思呢?连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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