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因为原先养成的内在自卑心理,白思涣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和人交流,同学崇拜归崇拜,但也几乎没人会来和整天只会埋头读书的人讲话。
一日放学,白思涣正要去食堂吃饭,返回教室的同学揪着他的胳膊跟他说:“哎,食堂门口那儿有个小帅哥,手里拿着条红色围巾,好像是来找你的。”
白思涣想去拿回那条围巾,但他怕看见林珩,也怕是林家的人又来抓他。想也没想,直接掉头去了图书馆,晚饭没去吃,晚自习也没去上。
第二天放学,他从六楼教室的窗户望出去,看见校门口徘徊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思涣急忙收拾东西跑下去找她,林羡言见人来了,笑着说:“昨天阿珩来等了你一个多钟头了,没见到你人。我也是试着来等等看,看能不能碰见你,真让我碰见了。”
白思涣假意不知地笑笑说:“原来他来过啊……”
“偷跑出来几次了,就昨天一次找对地方,还没见到人。”林羡言似乎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她望了一下四周,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鼓鼓的信封递到白思涣手中,“这个是他让我给你的。”随后,又惭愧地拿出一个比较薄的信封,“这个是我给你的,比较没那么……”
白思涣忙推脱着说:“不用不用!”
“拿着吧!”林羡言把两个装钱的信封塞进他口袋里,不再让他拿出来,“你应得的。”
白思涣在口袋里紧抓着这两个信封,感激尴尬并着羞愧一同涌上来,脑袋又垂下了。
“都说别这么轻易低头了!”林羡言再次打气似地拍拍他的肩,转身说,“我走啦!”
林羡言走后,白思涣拆开了林珩给他的那个信封,里面除了一沓钱以外,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白痴,好好吃饭。
白颖预估错了一点,学校虽然免去了白思涣的学杂费和住宿费,但伙食费以及每年的簿籍费依旧是要自己承担。
以白思涣家的情况,原本是妥妥能申请到助学金的,可有个家里比他更困难的孩子缺这笔钱,又有人说他父亲是林涣,根本不缺这点零头,于是这助学金就彻底跟他无缘。
林珩和林羡言给白思涣的钱,在白思涣回家那天被白颖翻了出来,她扣下这些钱,指着白思涣嚷嚷骂:“白养你这么多年,这么多钱还会自己私藏了?前天你们学校又打电话来催要你的会考费,我硬是咬牙找邻居借钱给你交上,你倒好,有钱自己藏起来,你藏起来想干嘛?”
白思涣这次不把钱给母亲,是知道母亲一定会拿钱去花在不该花的地方。果不其然,那天白颖将钱收走,出去了一趟,叼着根香烟醉醺醺地回来,给白愿丞带了几套衣服,钱又不知所踪。
没几天,白思涣和白颖说,他想参加数学竞赛,要交钱。白颖骂道:“没钱!你那些总共才几个钱!早帮你交七交八的交没了!”
学校该交的费用越来越多,白颖一分都交不上。
白思涣当年拿到的奖学金不少,却在半年内就被白颖挥霍光了,现在家里根本拿不出像样的一张红钞。
她没份像样的工作,偶尔去几个单身男人、或是妻子出门在外的男人的家过夜,回来时能带点吃的和几张钞票。但现在上了年纪,客人少了,一次能拿到的钱也没以前的多,因为脾气大,跟不少熟客闹翻,断了不少经济来源。
想到白思涣过两年还要上大学,大学的学杂费更加繁重,加上白愿丞将来的开支,白颖觉得自己支撑不下去。也许这个头,她熬不到了。
衣服还是那几件衣服,包还是那个掉线头的背包。白颖慢悠悠地将白思涣的行李收好,拉着他出门说:“不是不想要你,是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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