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却无一人有心思欣赏这冬日美景,
南风干躺在床上已经两三个时辰,碾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等待着未知命运的两个大男人,亦是心烦意乱,哪里睡得着,便坐在桌前,相对执棋而下,以消遣这漫漫长夜,
紧闭的双眸霍然睁开,南风翻身坐起,随意扯过件外衫披了就下地穿鞋,
“你去哪,”
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时还是被专心下棋的两人给发现,他脚步一顿,回头瞄了他们一眼,涩声道:“去茅厕,”
“我陪你吧,”说着,陆子夜已经站起,将悬挂在床边的大氅拿过,走过去给他披上系好,
“不用了……”又不是小女生,连上个厕所都要手拉手的去,手拉手的回來,“你们继续下吧,我很快就回來了,”
打开门,寒风扑面而來,昏昏沉沉的脑袋霎时清醒不少,南风定了定神,返身把陆子夜关在门里,自己拿了盏灯笼就慢腾腾的朝茅厕走去,
解决完个人问題,南风打了个呵欠,抬头望着满天明亮的星子,一颗一颗,每颗都和其他的星星有着明显的或不明显的间隔,
其实人,不也一样,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和身边的人有着或近或远的距离,在茫茫人海中,能找到可以全心依靠,可以完全信赖,可以放肆去爱,而恰好这个人也爱着你的人,是何尝的难得,
他很幸运,遇到了两个这样的人,无论他选择谁,只要能忘记另一个,那么以后的生活一定会过的很幸福,
借着朦胧如轻纱的月光,他隐约看到地上不知谁掉了一枚铜板,
铜板,
他弯腰捡起,扑挲干净沾上的泥土,正反看了看,一面有字,一面沒有,一个想法自然而然就冒了上來,
正面,子夜,反面,桥飞,
呼出口热气,他一个弹指将铜板高高抛起,与此同时,无数过往在铜板下落的一瞬狂风呼啸般纷纷在脑海闪过,他一怔,沒有伸手去接掉落的铜板,任由它再次掉到地上,陷入混着雪花的泥土之中,
“我自己的感情,为什么要让上天來做决定,”他喃喃自语,摇摇头,提起搁置地上的灯笼,转身要走,
“妈呀,”
转身之后,面前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个人,把他吓了一跳,仓促倒退两步,差点一脚踩进粪坑里去,
“哈哈哈哈……”吓人的家伙笑弯了腰,边笑边挥手跟他打招呼:“南……哈哈……风啊,我是……哈哈……你师傅……哈哈……啊……”
“师傅,”抚了抚怦怦乱跳的小心肝,南风提起灯笼照了照他的脸,确定是这缺德师傅沒错,顿时沒好气道:“有你这么吓徒弟的吗,差点沒被你吓死,”
“哈哈……果然是……哈哈……胆小如鼠……哈哈,”
“我已经不是鼠妖了,我是人,人,”
“我知道,我知道……咳咳,”咳嗽一声,牡丹终于能直起身子來,他擦掉眼角笑出的泪花,揉着笑疼的肚子,模样十分欠扁道:“庄纯良那老妖精都告诉我了,你看,为师多疼你,知道你被情所困,就十万火急的赶过來跟你会面,还不快表扬表扬为师,”
十年过去了,沒多出几条皱纹的牡丹依旧英俊潇洒,利落干练,浑身都透着一股子不怀好意的味道,和十年前的他一模一样,
“你、你怎么知道我为情所困,你在监视我,萧前辈呢,怎么不现身啊,萧前辈,萧前辈,萧……”
“别喊了,”牡丹心虚的拍掉他卷成喇叭状的手,对着手指道:“那个……就是……我不是担心你嘛,莫名其妙消失这么久,得知你回來,我不知道有多高兴,但是,你还有更重要的人要去找啊,所以为师就一直默默地、默默地在通天镜前望着你,一解相思之情,”
“啊,连我在……在那个时候,你也在看,,,”
“呃不不……”牡丹连忙摆手,“为师哪有这么缺德,为师一旦发觉你有和别人那个那个的倾向,就马上不看了呢,”
南风狐疑的上下扫视他一遍,
牡丹立刻收起左右闪躲的目光,低着脑袋乖宝宝一样任他看,
“那你说说,你要怎么帮我,”
“这个嘛,好办,”一提到正事儿,牡丹立马昂首挺胸,一副砖家的派头,表情严肃道:“当然是,离开,”
“离开,不行,我答应过子夜再也不离开他了,再说,我离开他也够久了吧,这个年,我还想和他一起过呢,”
牡丹神秘兮兮的摇摇手指:“这个离开,当然和以前的离开不一样,你现在不走,难道真的要二选一,选择一个伤害另一个,”
“我……”
“我知道你在为难,你两个都想留住,对不对,”
“对,可是……”
“沒有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别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你为什么不可以坐拥二夫呢,况且,我看得出,这两人对你、你对这两人都是真心的,自古以來情难求,两份真感情摆在你面前,你真舍得放弃哪个,”
正文【197】借故借你
牡丹说的口水横飞,慷慨激昂,热血奔腾……以下省略三千字,总之,把南风那点被压制的大男子主义都给挑拨起來了,
“真的……可以吗,”
“这次决定权还是在你,跟我走,两年后再回來,咱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这个选择就比较简单了吧,”
“那岂不是又要子夜他们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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