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日不如撞日!教师既然有兴,不如你我便在此处过两招如何?”
林冲主动邀战的举动,在心中有鬼的苏定看来,更加重了内心之中那种惶恐不安的焦急感。《+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要知道这位豹子头在梁山上是出了名的谦逊有礼,从未听说他主动跟人挑战过,如今一反常态的开口索战,只怕是叫……他看出了甚么破绽来!?
不过和谨小慎微的苏定不同,史文恭到底是个傲气的人,事到如今也不求诡辩过关,此时只是叹了口气,似是接受了林冲的挑战。当下他也不再顾忌什么,当着众人的面,突然抖起手上的白蜡杆来。
史文恭这么做倒不是为了自壮声势或者抢攻。
须知每根白蜡杆都有它与众不同的内在纹路,而这根杆子史文恭才刚刚上手,他还不清楚手上这宝贝的“脾性”,只好趁着决斗前短暂的空隙,争分夺秒去感应杆子摆动时的频率与劲道。
林冲见了史文恭的举动,既无动作,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候着对手训枪。此时周围的“观众”们也都不寂寞,因为史文恭将那杆子舞得虎虎生威,煞是好看,比街市上卖把式的强上太多。
不过外行看的是热闹,内行却是看门道。勉强能算是门里人的杜兴,却是越看越是心寒,暗道“棍怕点头枪怕圆”,原来说的便是史文恭这样的绝顶高手。看他直将杆尖使出圆圈来,仿佛可以随心所欲的从出其不意的角度攻出。又因这杆子是软的,作为对手还不能硬扛,不然这人只用将抢把一转。都不用如何着力,顶弯的杆子复又弹回来,电光火石间,枪头逼来又是一记杀招。这般打下去,可谓是越打越叫人绝望。对手如何生受?怪不得庄主嘱咐遇上这样的人,须要避着他些。
看到这里,杜兴忧心忡忡的看向身边的林冲,只见他气定神闲,闭目养神,看不出任何异常来。唯其双耳微动。像是在仔细听什么,杜兴若不是离他靠得近,断然不会发现这一轻微动作的。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史文恭已经收了杆子,朝林冲抱拳道:“承让!”
“客气。好叫我也听你使了一回!”林冲拱手回了一礼,道。
听到林冲这个说法,周围人群十分惊讶,他们明明用眼睛“看”史文恭耍杆子,这林教头却说用耳朵“听”,真是好生奇怪,难道高手注定就是这般卓尔不凡?
不过这时,史文恭冷着的脸忽变得生动了些。道:“教头是个实在人,只是我与你斗时,自不会这般按套路来!”
林冲见说。莞尔一笑,史文恭脸绷得久了,忽也笑了起来,对视之中,两人心里都涌出一股惺惺相惜之意。
“小心了!”
史文恭不待杆尖停止颤动,又加把劲。白蜡杆受力之后,更加欢快的抖动起来。林冲见状,亦将手上杆子旋了起来。迎上强敌,但听“啪”的一声脆响,两人短兵相接,斗到一处。
一连数合,这两人的打法,却叫观众惊掉下巴,原来这两个当世枪法高手交手,看着快是快,激烈也还算是激烈,可一点都不好看。不是你的杆子搭着我,便我的杆子亦缠住你,两根杆子时时绞在一起,哪里如史文恭一人使杆子时,大开大合,虎虎生威,又如长蛇吐信,好看的不得了。
这两人的动作怎这般相类,难道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杜兴带着疑问来到李应身边,只见在这渐渐凉爽的天气下,李应额间却不停的流着冷汗,杜兴道:“主人,史文恭的招式怎么这么像林教头?”
李应正看得全神贯注,杜兴走来都不曾察觉,闻言一惊,匆匆回个头,说道:
“不存在谁像谁,白蜡杆耍起来看似万朵梅花,招式万千,实则无过拦、拿、扎三招,这两位无lùn_gōng防,任意一招皆是由这三种招式化开去的,所以你看着他们使枪使得像,再正常不过!”
杜兴恍然大悟,感叹道:“他们这一招里面攻连着守,守带着攻,自身感悟再加上杆子的特性,可谓招式百变,乃硬杆长枪难以企及之巧!主人,你如何不留一根好杆子,给自己用?”
李应自嘲一笑,长叹道:“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这枪说的就是眼前两位教头手上的白蜡枪,我那支浑铁点钢枪,因其身是硬杆,准确说该归入矛、槊一类!这个时候你叫我重头练过白蜡杆,怕是晚了!”
杜兴见自己一句话带出主人的自嘲来,不由挠头,李应见状,道:“这场恶斗,不是想看便能看的!看仔细了,场上生死只在片刻之间!这两位杆子上虽无枪头,一个微小疏忽,定然是个血窟窿!”
杜兴连忙点头,不敢再言。唯独李应看着眼前两大高手对战,只觉胸中一团火在烧,心中有话不吐不快,既然叫杜兴带出了他的谈性,当下索性说个痛快:
“软枪的发挥多要依靠手上这根能够蓄力的白蜡杆配合,故而最讲究一个“听”字诀,高手听劲,不但能听到自己的杆,更能听到对手的杆,是以能料敌在先。你看他们杆子缠住,虽无大开大合那般好看,可一旦一方动了,另一方必然能预先听到,许多看起来平实无华,却是要命的杀招,都在刚施展时,便被对手预藏的招式、力道化解了。两人皆想尽力卸掉对方杆子上的力,最终一旦谁的杆子不震了,这场胜负就定了!”
杜兴一听李应所言,结合场上恶斗情形,感觉还真是那么回事,正要击掌感叹,忽见从史文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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