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真还不相信,大家拿着在部队里的军功章,在转业的时候,没有一个好去处。
农村的士兵。应该都能在城里找到一份理想中的铁饭碗。
不少战士,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在巫山的建议下,这些残疾的战士,就直接在中南半岛消化了。反正这里百废待兴,工作岗位多多。
他们都是英雄,不应该流血又流泪。
大家都不敢保证,这些英雄回家之后,能够享受到什么待遇。
今后也要从内地不断派人过来治理地方,让他们在这里,总比刚派过来的人熟悉得多吧。
还有一些战友。永远都不能醒过来了。他们为了祖国的大业,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想到这里,巫山不免内心有些自责。要不是因为自己脑袋一热,带着混编旅就直接跑到这里来,这些牺牲生的战友。也许早就和家人团聚,享受天伦之乐。
在巫山的呼吁下。把那些牺牲了的战友。家里贫困的,全部都接到这里。相信有驻军的照拂,他们的家人永远在这里陪伴。
大丈夫当马革裹尸,不外如是。这话说起来轻巧,做起来是多么的困难。
把生的希望留给战友,自己面对死亡。
不要以为以前这里的土著军队战斗力不行。就不会有伤亡。
战争,哪有不死人的?就是现在,也还有零星的战斗,每天都在增加新的伤亡数据。
一时间。巫山心乱如麻,他站在角落里,潸然泪下。
那一个个搂着痛哭的背影,那一张张故作笑颜眼里含着泪的面孔,在眼前不停跳跃。
这里是新三军的欢送场地,一辆辆军车不停按着喇叭。
在一起几年时间,大家睡一个宿舍,在一个饭桌上吃饭。
一同训练,把后背交给彼此,冲上前线。
今天,大家就要分别了。
“副军长!”巫山确实太显眼了,虽然站在角落里,还是被眼精的士兵发现。
人群呼啦一下涌过来。
“副军长!”
“旅长!”
“副团长!”
“指导员!”
“班长!”
称呼够乱的。
没有像和其他战友般勾肩搭背,也没有任何人吩咐,人群自动站成行列,默默敬礼。
眼泪再也忍不住,巫山的双眼已经模糊,颤抖着举起双手。
“褚阿四、曲志军,我也退伍了。”巫山抹掉眼泪,过去搂住两个战士的肩膀:“我们一起走。”
他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
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可真不少。
走的时候,就背着一个挎包。
“真的?”
战士们跳了起来:“走走,副军长和我们一起转业啦!”
“你要走?”肖军过来握着手,拍拍他的肩膀。
“该走啦!”巫山又从战士的背上把手抽出来抹抹眼泪:“要不,我来当军长?”
这一句话,把第三军军部的人逗得哄堂大笑。
“我要回家过年了。”巫山的声音分外沙哑:“你们羡慕嫉妒恨去吧!”
又是一个个上来握手,连送行的车辆,都不按喇叭了。
巫山举起了右手,同行的老兵,齐刷刷举起了右手。
“立正!”巫山整了整军帽:“向右看齐,向前看,向后转,齐步走!”
人群,有序地各自登车。
身后,是不停挥手的新兵、老兵,还举着右手。
大家都没有回头,把嘴唇咬得紧紧的。巫山也不敢回头,真怕自己不想走了。
也许是他这只小蝴蝶的原因,火车提速了不少。
可能和后世相比,速度还待提高。但在这个时空里,火车的速度,比得上世界发达国家的速度,已经难能可贵了,还能苛求什么呢?
本来,他也可以申请飞机。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不管是新任军区司令员陈佳贵还是副司令员刘太蒙,肯定要给他这个面子。
人情啊,用一分就少一分。能不用尽量不用吧。
巫山随着退伍的人流,上了火车。
大家都是清一色的军装,也没人查票。
这个年代,可没人敢假冒军人身份的。
再说了,周围都是相熟的战友,真要假冒。不一下子就露馅儿了吗?
马上就要回复普通人的生活,巫山也难得去要什么卧铺,直接和战士们一起坐了硬座。
这难得的战友情,浓得化不开,他很享受和战士们在一起的日子。
“什么?副军长也会打拖拉机?”周围的战士,一个个眼睛睁得老大。
整个车厢的人,都拥到这里来了。
“好了,我最后五张牌,剩一张大王,拖拉机抠底。”巫山得意洋洋地举起手里的牌:“陈福斌。你这小子要是在下面埋了分,嘿嘿。”
这战士一副骇然的表情。
巫山一张张把牌翻开:“方块三、黑桃六、方块八、方块四、方块六,又是方块三,一对你就舍得埋下去?”
“副军长,他没埋分!”对家在提醒。
“哟嚯?你小子太狡猾啦!那样子看上去还以为你埋了分呢。”巫山把手里的分清点了下:“正好八十五分。我们上庄啦。”
人群哄堂大笑。
他这才抬起头来:“喂,兄弟们。你们都围过来干什么?”巫山笑骂:“我也是普通人嘛。会打拖拉机有什么大不了的?”
吃饭的时候,盒饭都是送到每一个位子上的。
巫山看了一眼,皱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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