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如今,宝森已经成为她整个生命,她惟一的寄托,即使她承认自己仍然会受他所影响,但他已经不再是惟一能够左右她的心的人,而——
“我已经拥有了一个新的生活。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重新开始的必要,如果你一定要我把话坦白说出来,好……”她深郁的眼神夹带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对住他,那犹如经历一番寒彻骨,从心冷、心死、到坚定的光芒,而她的口气更是从深深的伤痛挣脱出来的冰冷,“那一个早晨……也许你已经忘记是哪一个早晨,我可以提醒你,就是在你许下了一堆生死相许的诺言,让一个傻女人听得如痴如醉、毫不怀疑的信任你,然后醒来,却发现整个空旷的城堡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那个说要……与她……比翼双飞的男人,早已经单飞了,也许过意不去,好心的为那个傻女人留了一张支票,让那个傻女人明白,两人之间没有所谓的感情,纯粹是交易,傻女人只是他一时心血来潮玩乐的对象,也许她还可能被当成了妓女,而她却直到拿到那张支票,才晓得自己是如何被践踏了……你想起来了吗?或者玩过太多的女人,你根本已经忘了是哪一个早晨!”
她的话,字字句句,都如刀芒、如针锋,割得他遍体鳞伤,刺得他满心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地方,他痛的,是她承受的一切,而他的伤,是他的无意,他的一份疼惜与体贴,竟造成的误会!
两人之间,有一段好长好长的沉默,然后一个低沉的声音才响起。
“w……你还记得吗?那一个夜,你的美、你的迷人勾引了我,我无法放你入眠,我们相爱,彼此需索,直到深夜,你累得沉沉的睡着……”
方翼望着她,深郁的眼光仿佛回到了他们彼此都忘不了的那一个夜……
想睡了?
嗯……
上床去好了。
翼……
嗯……不要……我好困……
你知道,你有多吸引人吗?
翼……
“现在提这个做什么!”她冷冷的回话,不去想那一段深刻的记忆,不去看他会蛊惑人心的深邃眼神。
方翼静静的继续说:“你入睡以后,有一个人来了,我接到她带来的消息,我的祖父病危,我必须立刻赶回伦敦,我看你那么累才睡,又睡得那么香甜,我不忍心叫醒你,所以留下她,等你醒来,我当夜赶回伦敦——”
“你胡说!”樊千夜全身冰冷的打断他的话,“不要骗我,我醒来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一张支票,和空荡荡的城堡!你以为你三言两语,我就要信你!”
她转身,想逃回房去,再也不听他的花言巧语,再也不让他迷惑自己,但方翼紧紧抓住了她。
“我说的全部是事实!就是因为我的祖父重病,我才暂时代理他的位置。而我说的那个人,就是我的堂妹!我相信支票是她放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我会问清楚这一切!”他重重的说,而一字一句都仿佛一把利刃,恨不得痛宰了他的堂妹!
樊千夜如被兜头浇下了冷水。
那么,她这三年所承受的一切代表什么?难道只是一句误会就可以交代得过去?
她怔怔地望着他,他俊逸的脸庞紧绷着严厉的线条,他深邃迷人的眼神交杂着深切的恼怒与悔恨……他说的,全是真的吗?她那么小心翼翼修补起的心,就这样相信他,又给他吗?
“w……”方翼沙哑地低唤她,望见她明眸里缓缓盈满热泪,他又心疼又怜惜。
樊千夜缓缓垂下眼睑,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滑落脸庞,“我必须要想一想,我要静一静,请你回去好吗?”
他很难在这个时候离开,他那么渴望紧紧的将她拥抱在怀里,但是他也知道,她一直以为的欺骗,不可能因为他这一番话就轻易的平反,她相信自己眼见的事实——那张支票,和他的“消失”。
也许他就是找来那个“罪魁祸首”,也会让她以为他只是找来一个“替死鬼”,就因为他深爱她,所以他能够体会她的心情,但是,她呢……她是不是也能和他一样,想一想他的心情?
“好吧,我愿意给你时间,但是w,请你也要记得,这三年来,我也是受害人啊!”如果说思念可以逼疯一个人,那么他早已经疯了。
樊千夜心一紧,一句话也无法说。
※※※
樊千夜拉起所有的窗帘,把自己关进阴暗的房间。
她蜷缩着身子,埋在沙发里。
又是一个抉择的时候,如果人间有一面镜子,可以看得透人心,那么,不必有猜忌,不必再疑心,她可以从镜子里面把他的心看得一清二楚,她也就不会这样彷徨痛苦了。
她曾经是相信他的,她曾经也把心交给了他,而在她被伤得体无完肤、心力交瘁的把这一切都收回来的时候,他却说一切都是误会……她情何以堪?
但是w,请你也要记得,这三年来,我也是受害人啊!
是吗?是吗……他是吗?
难道她三年来历经的一切,就要凭他短短一番说辞,完全抹杀?
真实的命运会这样愚弄人?
那她的宝森三年来没有父亲,不是变成她的错了?
如果在三年前她能够确认、信任他对自己的深情,在那个选择离去的早晨,她留下来,今天是不是会有一番完全不同的局面?
……是她错了吗?
她真的该相信他也是受害人吗?她该吗?
为什么……他要和她结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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