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去闷笑,连黑发男子那张俊脸上的镇定都产生了一丝裂痕,离一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连忙接过花快速的从躺椅上起身鞠躬。
天啊!她到底在干嘛?
居然对自己伸出援手的好心人出言不逊——泉离一妳还不如再昏一次!不怎么会脸红的她就着鞠躬的姿势,像是脑充血般的双颊发热。
“谢谢你们的帮助,请原谅我刚醒来,有点神智不清……”她越说越小声。
的确是神智不清。
这阵子神智感觉根本没真正清明过。
明知道梦中的主角并不是自己,却仍是对周围那些,看不清面容的指导者念念不忘,甚至觉得信任可靠;而身在现实时,却像走在空中楼阁中,时常感到无所凭依,眼下似乎连幻听都出现了。
“别介意,妳没事就好。”黑发男子淡淡地开口,丝毫不介意她的失礼行为。
离一暂时压下了脑内的杂想,抬头看向这两位好心人,不得不说,连她的脸盲迟钝程度,都能看出他们外表与气度,远远超于平均水准,若是身在普通人群中,简直堪称万丈光芒的程度。
“还没请教怎么称呼?”但离一心事重重,完全没有半点的旖旎心思,连成矢都在送花之后被她严正拒绝,更不用说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敝姓三条。”三日月从善如流的回答。
“……泉。”黑发男子犹豫了片刻,仍然跟着报上了姓氏。
“这可真巧。”离一忍不住惊呼了下,“我也姓泉。”听闻眼前的黑发男子与她相同姓氏,原本就有的亲切感蹭蹭的往上升。
明明另一位男子面带微笑,但总有股说不出的距离感,相较之下,反而面无表情的黑发男子更让她感觉熟悉亲近。
一点都不巧,就是跟着妳姓的——黑发男子与三日月同时心想。
“两位能留个联络方式吗?好让我正式的表达感谢之意。”今天丢脸丢回老家去了,简直不忍卒睹。
“不必了,谢礼我已经收到了。”能这样见上一面,已是最好的谢礼。
黑发男子直到此时才微微笑了下,眼底温润的金芒跟着流泄而出,冲淡了他身上的淡漠气息,让离一产生莫名的既视感,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有缘会再见的。”三日月微微晗首向她道别,就算他始终面带笑意,仍掩不去深植于骨子里的自矜傲气,临走前那句像是再平常不过的客套话,从他口中道出时却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离一直到与他们分别后,手里仍紧紧握着那朵向日葵,站在空荡荡的休息室中,因为紧张而微微怂起的肩膀逐渐放松,只觉得刚刚的经历也像是做了场梦,但额上撞出的那块红肿仍隐隐发疼,像是她身处现实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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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夢」
? 离一经历过昏倒事件后,对于自身反常的病态感达到顶点,但她在离开政府封闭园区时,也曾接受过详细的检测,确认一切安好才被允许放行。
难道是政府隐瞒了什么事情?——所有的不对劲都是从结束政府工作后开始。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如同迎来春天的幼芽般疯狂生长,快速且牢固的,盘据在她心上,缠绕成结。
因此决定重新做身体检查后,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避开任何有盖上政府戳记的地点,因此不得不回家一趟,找上了家中固定看诊的信任医院,进行了私下检测。
医院这地方,不管过了多少年头,似乎都还是没什么改变,大片白的令人发慌的墙壁,看不懂的机器与管线,以及一股扑鼻的消□□水味,才踏进这空间,就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实在令人不甚舒服。
但现今的医疗手段已进化许多,简单的一个戳记,些许的血样便已足够检测,虽然简化了不少步骤,仍然繁琐的让离一觉得麻烦。
她忍不住随口抱怨,“不是有那种将手按上光幕直接扫描的方式吗……”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手里操作光幕的动作不停,“听说政府官方的军用设备的确有开发这种设备,不过民间医院还是用不起这种资源。”
“小离用过?”对方与泉家有十多年的私交,说是位看着她长大的长辈也不为过。
离一略迟疑了下,“……大概有吧。”她刚刚瞬间的确有浮现印象,但等她想认真思索却再也找不到,但此时她对于自己的记忆已经感到不那么可靠了。
“佐藤叔叔——”在等待报告结果的空档,她忍不住开口问着这位极为信任的长辈,“记忆……有可能被窜改或消除吗?就像终端资料那样。”
被询问的佐藤医生一边看着光幕的数据,头也不回的答道,“就医学上的角度,是有这个可能。”
“人脑的精密程度可不是电子产品可比拟的。现今的科技虽然已瞭解的差不多,但记忆这种东西,它始终待在脑袋某个深处,所谓消除记忆就原理上来说,比较像是在上头加了把锁,或者将它藏在妳不晓得的角落。”
上了锁或者藏起来……吗?离一若有所感。
“至于窜改记忆,可能是催眠手段的一种,毕竟人的感知与精神层面有很大关系。”佐藤医生就着自己所知的角度与离一闲聊。
姜毕竟是老的辣,从军方体系退下的佐藤医生,就算只是随口几句却意外的贴近事情真相。
就在离一正想多问些更深入的话题时,光幕的数据也跑到了终点,发出了提示的滴滴声,佐藤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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