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光着下半身的男性身躯赫然躺在床上,我即刻反射性地遮住眼睛。
这个白痴管家居然把腐尸的底裤也脱了,偏偏最重点的上衣依旧完好地套在病患身上!
老管家也急急跟进来解释道:“小姑娘,对不起,晨少爷的上衣老朽实在不敢去脱,晨少爷要是清醒过来一定会生气的,老朽……老朽害怕!”
“那就让他生气好了!”我掀起一张腐尸味厚重的床单盖住腐尸的下半身,怒手直抓向他的脏毛衣准备扯下来。
突然间,“咚”的一声闷响,老管家竟直接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地冲我磕头哀求道:“小姑娘不要啊!这件毛衣是晨少爷的母亲生前给老爷买的最后一件礼物,老爷还没来得及穿就走了,晨少爷自从去年见到这件毛衣之后就一直穿着它,他真的不能离开它呀!”
一下子,脑子里输入好多信息,我仿佛突然明白腐尸的执着,但又对他对毛衣的变相依恋感到震惊。
俯视着他苍白的脸,聆听着他虚弱的气息,我突然觉得他好孤独,那么多年的孤独以致于把所有的感情寄托在一件毛衣上,连换洗都舍不得……
“我保证他醒来时会看到一件干净的毛衣穿在他身上。”我小心翼翼地卷起毛衣的衣角,慢慢往上卷。
脱下这件重量级的毛衣之后,老管家竟还跪在地上,只是瞪着一对偌大的熊猫看我,像看着神明一般,老眼里似乎还溢着透明的液体。
“你还不快起来给他擦身子!”训斥的话刚吼出口,我就打住了——我什么时候变成蓝暻白一伙的了?我竟对一个上了年纪、被狼群折磨得没有人样的老人家吼?
“是是,老朽马上给晨少爷擦身子。”老管家竟没有生气,卑微地从地上慌忙爬起,急急跑进书房里的洗手间。
忙了一个多小时,腐尸的体温已明显降了,只是神智尚未清醒,嘴里一直喊着要毛衣,我不得不加紧搓洗这件“厚重”的遗物。
洗毛衣还是次要,这腐尸房里需要一次大型的清理,否则疾病会一直粘着他。
可是另一个问题一直令我费解,狼窝里明明还有十一匹狼和一个额头上贴着“为主人赴汤蹈火”的老管家,为何没有人主动改善腐尸的生活环境呢?
即使他们的父母已经不在了,难道空有一群兄弟,却都是些孤独冷漠的灵魂么?
65.群狼翘班(上)
过了二十次清水之后,腐尸的毛衣终于恢复原来的白色。
欣喜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我准备拿去一层找烘干机,刚一转身就看到一堵剧烈起伏的苍白肉墙,目光往上移,腐尸喘着沉重的气息说道:“还我……”
话还没说完,腐尸的身体就往我这边倒过来,我使劲全身力气才将他沉重的身体支撑住,可是一想到他一丝不挂地靠在我身上,我就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从洗手间到卧室大床短短几米的距离,这具生病的身躯却让我举步维艰。
好不容易扶他躺下,这具执着的腐尸却揪住我的衣领,怒眸半睁向我索取道:“我的衣服……”
“会还给你的啦!难道你还怕我把衣服吃了不成?”我推开他的手,把掉落到地上的床单拾起来,一股刺鼻的腐尸味差点把我熏晕过去。
这时走廊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以为是老管家,便跑出去问道:“蓝伯,我想把他床上的东西都换掉可以吗?”
“换干净了好让你爬上老十的床吗?”一个阴沉的嗓音不期然传入耳中,走廊外面的人不是老管家,而是蓝暻白!
“你怎么来了?”心里闪过一阵惊慌,我退回腐尸的房里,想起刚才只是随意将床单扔在腐尸的身上盖住关键部位,如果让蓝暻白看到他的十弟此刻躺在床上那副模样一定又要胡思乱想栽赃我了!
“意外吗?还是心虚?”蓝暻白咄咄逼人地跨进腐尸的房间,一双利眼瞪着我质问道:“你在老十房间里做什么?”
“他……”
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这家伙的兄弟被害妄想症又犯了:“就知道不能安心把你放在家里!就知道你会勾引我们家的人!”
“勾引你个头!你每次只能想到这个词吗?”我怒声反驳道,反被动为主动,硬推着他高大的身体出去,一边在背后关上腐尸的房门,一边冲他警告道:“他病了,不要在这里大吼大叫打扰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现在什么都没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做什么!”蓝暻白怒瞪着狼眸,仿佛他的脑中已经在联想那些猥琐的片段了。
我展开手中的湿毛衣使劲在他跟前甩了甩,见他抬手遮挡甩过去的水滴,我才得意地说道:“我在洗这件毛衣!那家伙对这件衣服重视到从不脱下,以致携带了一身病菌,你们作为家人一点都不关心他,只知道给他叫外卖,病得吃不下了,叫一卡车外卖也没用!”
似乎被我说中了,蓝暻白张着嘴,半天也反驳不来,我直接从他身侧绕过去,奔往一楼找老管家要烘干机。
就在我烘干毛衣的时候,蓝暻白神秘地把老管家叫走,没一会儿又跑回老管家的杂物房来,刚才那副内疚的模样完全不见了,走到我跟前又仰着鼻孔质问道:“我专门叫人送的外卖,你居然没吃两口就放在那里?”
厚!这家伙的内疚真是昙花一现!
“我吃了三口!”我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
“三口跟两口有什么区别!我叫你吃的你就得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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