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寻牵着手上的绳子,制止住躁动不安的黄牛,山村的出行工具基本就是牛车,连马都是极少的。
虎子在一旁小声嘟哝着什么,韶寻听得清清楚楚,但仅仅是听见而已,并未进入脑中进入心里。
他不自在地看一眼韶寻,“这牛和车可都是我家的,你们不能把它给弄坏了,都是我瞒着爹娘从家里偷出来的。”傻孩子一边嘀咕一边希望韶寻善心大发赶紧走路。
安静的茫茫雾气终于开始悄悄波动起来,眼前平静的犹如一幅画的场景像是忽然融入了一滴水珠,画面霎时间犹如风吹涟漪向周边一圈圈散开。
暗寂的前方渐渐显出一道修长的身影,像是风姿翩然的玉树,连周围的空气也清雅起来,隔着老远也能感触到那凛然的气质以及那不可触及的温柔。
墨色长发在夜风中舞动,划出优美的姿态。
组长大人……
韶寻平静的心湖也如这场景一般,只不过心湖的波动比这魔幻般的涟漪更为激烈,仿佛是从最深处传来的犹如狂风暴雨般的急剧翻涌。
这翻涌带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每一滴血液,每一次浅浅的呼吸。
巨浪翻涌,直至将他淹没,最终化为沉淀湖底千万年沉寂的化石。
韶寻久久看着,看着组长大人由远及近,一点点拉近两人的距离,几乎忘记了时间。若是以往遇到这种情况他必定会欣喜地迎上去,只因为他想拉近和组长大人之间的距离。
可是这次,他忽然沉默了,久久站在原地,等待着组长人一点点走近,等待着组长大人主动向他走来,就像梦中的无数次场景。
梦中和画面在此时重合,韶寻屏住呼吸,眼神晶亮,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
率先打破沉寂的是虎子,他惊讶地看着来人,“爹!你咋来了?”言语中有些慌乱,眼神更是不安地瞟向韶寻,却发现他此时恍若痴呆一般盯着前方。
跟在司玥身后的中年男子原本还是笑吟吟地,在瞧见虎子时却是勃然大怒,噔噔噔几步走到他面前,不由分说举起手来就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
“哎呦爹啊!你干啥打我?还有,你咋知道我在这里?”虎子抱着脑袋叫苦不迭。
虎子爹虎目一瞪,揪着他的耳朵,张口就骂:“你个臭小子毛还没长全就想造反!是嫌老子打得你不够多?你咋把送司公子的牛车给偷出来了?要不是春花跑来跟老子讲,老子还真被你这个小兔崽子给糊弄过去了!”
原来,虎子之前去追哭泣的春花,春花不领情,虎子就扬言威胁道要把司家兄弟连夜送走,让春花再也瞧不见司寻。
春花一听不干了,甩开虎子的手转身就跑到了虎子家里去告状,虎子爹起先也没当回事,以为这只是小孩子间闹着玩的,哪知到了晚饭时间还没看见虎子,再跑到后院一瞧,家里的牛车真的不见了!
虎子爹这才开始着急起来,这牛车说好了要送司公子离开的,司公子还在,牛车却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虎子爹开始挨家挨户找起来,直到找到了虎妞家。
当他敲开虎妞家的门时才发现四个人正喝道酒酣耳热之际,虎妞和胡大夫更是早已经醉得跟头死猪一样人事不知了,司玥看着似乎还是清醒的,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傻笑。
二狗子?二狗子哪里去了?这傻小子不知道司公子今晚就要走吗?咋还这么喝酒?
往地上一瞧,呵!二狗子原来已经趴在了地上呼呼大睡。
这种情况倒是出乎虎子爹的预料,他原以为这几个人喝酒,一定是司玥最先倒下,没想到却是酒量最好的二狗子首先被灌醉。
虎子爹不知道喝下去的酒可以用内力逼出来挥发掉,他只当二狗子一定是看司公子身体弱所以才让着他。
对此,司玥只是笑得谦虚,下了mí_yào的酒早已尽数灌入胡大夫的肚子里,对医术洞悉的他必然早早就已经感知到酒中的药物,所以才会对她桌上的酒碗觊觎不已。
胡大夫是巴不得她早早走呢!司玥在这里多留一天,就意味着胡大夫就危险一天,他要早早将司玥赶走,然后自己再偷偷离开这里。
两个人心照不宣,为着同一个目标而装腔作势。
二狗子的酒早在胡大夫撒酒疯的时候就悄悄放进了一些mí_yào,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二狗子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司玥坐在马车上,慢腾腾的车速晃晃悠悠,倒让人昏昏欲睡,凉风吹卷起墨发,她将一件衣服披在韶寻身上,这孩子又换回了她之前给他的衣服,夜里气温下降,难免会着凉。
赶车的是虎子爹,他将虎子赶回家睡觉,独自担任起驾车的任务,只要将司韶二人送到镇上,两个人就可以租一辆马车加快行程。
这个偏僻的地方距离最近的镇上极远,就算是这样的牛车也必须走上三四个时辰,即使像这样连夜赶路,到达镇上也已经是凌晨了。
“虎子爹,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我来替你赶一段路。”司玥对着前方的中年男子说。
虎子爹回头憨憨一笑,态度却很坚决,“我来我来!你们读书人咋能干这种粗活呢?再说了,这牛认生,我怕它到时候不听话,还是我来吧!”
司玥不再坚持,她放低身子仰躺在车上。
牛车上不仅仅只有两个人,还有一些晒干的毛皮,这是要拿到镇上去卖的,卖完就能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回去了,她随手掀起一张黑色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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