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大急,收拾东西带孩子去医院。
几日后,孩子病情好转,医生通知可以带回家好好休养了,玉玦被带到市中心一个高档小区里,开门进去后赫然是之前在山上见过的孔家老两口。
孔泽瞿将伺候他的人拨给了许玉玦,同时他也把女孩儿从他家撵出来了。
玉玦初初到北地就得了大病,这场大病没有完结,最后留给女孩儿的是终身备着哮喘药。
孔泽瞿是个不怕麻烦的人,有时候这人的耐性好的吓人,可对南边儿送来的孩子这事儿上,他知道自己有些急进了。南边儿从他手里要的是个合格的继承人,不是个病秧子,对此他对人家的父母是有些歉意的,不过对于孩子本身,他并未有多少歉意,将来要继承一个家族的人,真的是过于弱了些。
以防他再做出些什么事情,他将人送了出去,该教导的时候教导就是了,他不很习惯将人养在身边。
也就是说,这个人,强迫一个将将八岁的孩子当了连同孩子在内的四个人的家长,这个家里有孔家老两口,还有个跟了孔泽瞿好多年的司机,还有就是家长,那刚过了八岁生日的小孩儿了。
可奇怪的是,这人做的这一切竟然没人提出反对,好像孔伯说了点啥,孔泽瞿跟老人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南边儿要的人也是他的复制品。
不是么,从小放在谁身边儿教导,那自然是像谁,南边儿放心把孩子交给他孔泽瞿,那定然是希望他教出个小孔泽瞿来,对此,孔泽瞿是知道的。
于是,再也没人对这人的作法有什么质疑了,山下的人也没有,于是小孩儿就开始要对自己的生活负责了,家里的其余三个人都等着她指派,吃饭穿衣出行都听她的。
孔泽瞿还把从来没进过学校的孩子送进了学校,在这之前,孩子一直都是家庭教师在上课。
就这么的,玉玦早早的做了家长。
八年后。
穆梁丘看一眼他对面的人,见对方无心听他说话,于是就打住了话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说了一句“上不上大学是大事情,你还是回去商量商量。”
“和谁商量?”对面之人自语似地说了一句,那样子看着有些落寞,穆梁丘是知道情况的,遂也有些失语,只是伸手抚了抚对面姑娘的头顶,看过了这么多年,他终究觉得坐他对面的是个小姑娘,远不到事事都要操心的那个年龄。
许玉玦枕着自己胳膊,让从窗户外面透过来的阳光尽可能多的晒到自己身上,旁边的人说了什么她听了个大概,短时间内脑袋里一片空白,想要立马睡过去。
就那么趴了好长时间,等到太阳光再也照不到她的时候她才坐起来,办公室主人早就不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坐在窗户前,本是要起身的,想了半天又重新坐进椅子里,今天是回山上的日子。
一个月回山上一次,家里的人都要回去,爷爷奶奶们都要回去,一年十二次,一次都没有少过,就跟那季节性迁移的角马羚羊之类的一样,她每一个月都要举家迁移一次,已经有七八个十二次了吧,玉玦想。
孔家老两口伺候许玉玦吃穿这么多年,她自小就叫两老人爷爷奶奶,往后长大了些知道自己身份后也未改口,家里统共就这么几口人,还要分出什么身份阶级么?在玉玦看来硬要分出这些来简直可笑的很,遂家里人就是家里人,让家里人每一个月跟着她受累一次,这件事本身让玉玦非常烦躁,甚至到了不耐烦和愤怒的地步。
她甚至忘了她的家里人原本就是伺候了几十年山上那人的人,若是说起来,她的家里人怕是要和山上的那人更要亲近些的。
将自己的手指互相扭在一起,过了好一会才压下那股烦躁,玉玦知道不管怎么样,自己今晚还是要回山上去的。
只是她不想那么快回去,于是尽管以往的这个点儿她早就到山上了她也没急着走,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瞪着漫天的星子坐着。
玉玦并不是那么愿意去反抗什么东西,她总是相信任何事情都有任何事情发生和存在的理由,即便这个理由她从来都不知道有些可能永远不想知道,可反抗一些东西所花的精力和代价真是太大了。
怔怔盯着外面出神,安静办公室里蓦地就有了“嗡嗡”的声音,玉玦转头看了看放在圆桌上的手机,该是家里人等急了来的电话,探手拿过电话才看清上面显示的号码,浑身一激灵,深吸了口气摁了接听。
“在哪里?”电话放在耳朵边儿上,劈头就听见这么一句。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叫许玉玦一阵恍惚,穆梁丘的办公室很大,这会儿很安静,可这三个字就像能瞬间将这偌大的空间填满一样来回飘荡,耳朵里都有了回声儿。
“中府路。”玉玦这样道,攥手机的手不自觉的多用了些力,一个月没有听见这个声音,她竟然没有觉得陌生。
穆梁丘的公司在中府路。
“……”
那边儿的人就没有说话了,玉玦等了有几秒钟没听见什么声音还以为电话被挂断了,可拿到眼前一看电话显示还是连接状态。
“我让南生去接你。”
许玉玦没来得及说什么,耳畔就只余下“滴滴”的声音。
即便已经做好准备了,可接到那人亲自打来的电话的次数还是有限的,玉玦抿着嘴将晃在眼前的头发别在耳后,然后起身往出走。
走的时候掏出已经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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