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简桑榆,很快又软绵绵的闭上,小嘴红通通的蠕动:“妈妈——”
简桑榆把自己的额头贴上小家伙的脑门,发现真的滚烫如火,她连忙掀开被子跑下床,连鞋都没顾得上穿,在医药箱里找来体温计。
麦芽好像很难受,拧着两条眉毛一个劲儿往简桑榆怀里缩,脸颊都渗着充血般的红润,简桑榆焦急的抱紧他,一直盯着时间看。
等体温计拿出来一看,孩子已经烧到39度了,简桑榆吓坏了,虽然她和简东煜都没带孩子的经验,都是一点点摸索来的,可是向来小心谨慎,麦芽从小都没发烧烧这么厉害过。
今天这是怎么了?吹了海风着凉了吗?
简桑榆连忙给孩子套衣服,一边高声对隔壁屋喊道:“哥?哥!”
房子很老了,隔音效果自然也不好,没两分钟就看到简东煜穿着烟灰色睡衣坐在轮椅上过来。他看到简桑榆把麦芽包的严严实实,马上就明白过来了:“我去换衣服,快点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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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还不算晚,十一点多的城市喧嚣嘈杂。简桑榆他们住的又是外来人口集中区,这边的房租便宜,人流密集,所以出租向来也不少。
两人拦了车往最近的医院赶,一进医院简桑榆就抱着孩子往急诊室去,值班医生给了她一小瓶酒精和棉签,让她先给孩子降温,然后还得去值班室登记挂号。
简桑榆心里着急,可是也没办法,只能把孩子交给简东煜,然后自己楼上楼下两边跑。
等折腾完了,孩子的小脸都红得不像样了。简桑榆看着平时活蹦乱跳的儿子瑟瑟发抖的缩在怀里,小手还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襟,眼眶一阵发热就掉下泪来。
她从来没这么清晰的感受过,一个小生命是完全依附自己的感觉,而这个小生命……对她而言又有多重要。
简东煜在旁边安慰道:“没事了,输完液就好了。”
护士端着托盘进来,把麦芽肉肉的胳膊拿起来拍拍打打找静脉。孩子已经四岁不需要像其他小宝宝那样打头针,可是不管打哪里当母亲的心里都好受不了。
简桑榆看着护士的针头一点点扎进儿子的嫩肉里,麦芽马上就从睡梦中惊醒,撇着小嘴哭了起来:“妈妈,疼——”
简东煜只能帮忙按住小家伙乱动的胳膊和腿,轻声安抚着:“麦芽乖啊,咱们是小男子汉了,这点疼马上就过去了。”
麦芽红着眼眶,怯怯的看着面前带口罩的姐姐,眼睛里蓄了一大包眼泪愣是不敢流出来,抽泣着点头:“麦芽是男子汉,不怕、不怕疼。”
可是麦芽刚才的挣扎动静太大,针头扎偏了,那一下实实在在的扎进去是真的很疼!简桑榆看着儿子白腻的皮肤上马上就渗出一小滩血液,脸色陡然一变,恼怒的瞪着护士:“你不能看好了再扎吗?”
那护士也紧张,本来给小孩子打针就不容易,大概也是看这样的家长多了,闷不吭声的把枕头□重新找静脉。
麦芽咬着小嘴,头奋力的埋进简桑榆怀里,全身都在发抖颤栗。
简桑榆心都要碎了,即使知道打针是为了孩子好得更快,可是看着麦芽糟这份罪,简直比拿刀扎她心口还要让她疼。
那护士小声诱哄着麦芽:“宝贝乖啊,不要动,马上就好了。”
麦芽怕的都不敢回头看,鼻腔里发出委屈的抽泣声,倒是乖乖的不再乱动,瓮声瓮气的对简桑榆说:“妈妈别生气,麦芽不哭。”
简桑榆知道要是为了这么点事哭哭闹闹的确挺丢人,可是她自以为强悍的内心,偏偏敌不过孩子这么一句柔软贴心的安慰。
她无法遏制的,抱着孩子就无声的哭了起来。
有了孩子的配合,这次扎针很顺利,护士调好点滴速度就连忙端着托盘走了,生怕家长再秋后算账。
病房里安静下来,简东煜松了口气,拍了拍简桑榆的肩膀说:“把麦芽放床上吧,得输好几个小时呢,你不能一整晚都抱着他。”
简桑榆摇头,一直垂眼看着怀里麦芽的睡脸发呆。
简东煜拗不过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靠着墙闭上眼。
简桑榆感受着怀里还热量惊人的小小身体,心里五味杂陈,孩子明明那么难受,却还记得安慰她,体谅她。或者说,是在怕她。
简桑榆想起自己这四年,失控的时候在孩子面前露出的扭曲面孔,还有说的那些恶毒的语句,恐怕每一句、每一个字对孩子而言都是一种伤害。
就连邵钦那种混蛋,都不免质疑孩子是不是她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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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外套里嗡嗡震动,简桑榆怕吵到孩子,拿出来看也没看就接通了。
电话那边的人似是没料到她会接这么快,静默几秒才奇道:“看到陌生号,你连犹豫都没有就接了?”
低沉浑厚的男音,简桑榆不用费劲思考也知道是谁了,筋疲力尽道:“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说话。”
邵钦低笑了一声,嘲弄的语气:“你什么时候有心情过。”
简桑榆想挂电话,忽然就想起了什么,挺直身板义正词严的朝电话里吼:“邵钦,你今天到底对我儿子做什么了!”
邵钦一愣,重复她的话:“什么?”
简桑榆忍了一晚上的怒火顷刻间被点燃了,对医院的不满、对护士的怨气、对儿子生病的心疼,种种情绪都化作了此时对这个始作俑者的怨愤,她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话:“你个混蛋,你要再敢接近我儿子我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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