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整个脑袋都灰蒙蒙的,可怜了一头青丝乌黑,也变成了灰白色,他一晃脑袋,我呛的直咳。
“日,我把被子晒晒,晚上我们就睡在院子里吧,房间里太可怕了。”
夜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叹气,我们三个人,就这么在枝头颠着,一边享受这难得深秋初冬午后煦暖的阳光。
“你怎么知道我会有危险?”我别过脸,看着夜,可惜依然只能看到一张黄金面具,“以你的性格,不是会多事的人,绝不会跟在我的身后。”
他飞身掠起,再归来时,手中已多了几串紫不溜丢的葡萄,他拈着葡萄,手指一划,汁水顺着开口处渗出,缓缓滑下。
递到我的唇边,雪白的手指紫色的葡萄,明艳呼应,我张开唇,轻轻一吸,吸了满口葡萄的汁液,也吸了满口他身上独特的诱惑香。
他坐在我的身后,让我可以靠的更舒服,我唯一能看到的,只有那双伸从我背后伸来的纤细长指,我听到黄金面具被解下的声音,我听到葡萄被他唇齿咬破的小小崩裂声,还有他叹息中的低语,“我说我算到的,你信不信?”
“又是命盘吗?”我无所谓信,无所谓不信,不知道的时候也是这么过,回头想想又依稀是那么回事。
“命中注定的东西,无法改变。”夜的声音,有些落寞和凄凉,仿佛是躲藏在潇洒不羁身后的情绪偷偷的冒了出来。
我呵呵笑了,“你从哪看出来我要倒大霉?难道我长了张衰神的脸?”
他的手指从身后伸了过来,摊开放在我的唇下,白皙的掌心在阳光的照射下,那灿烂光芒好像穿过了他的手,最中间,一道深深的痕迹从左至右贯穿手掌,而其他的地方居然光滑的没有一点细纹。
断掌?
我一楞,身后他的声音低低的传来,“籽……”
我下意识的吐出嘴巴里的葡萄籽,看着他的手缩了回去,再伸过来又是一粒葡萄纳入我的口中,我咬着,异样的感觉流转在我心头。
女身的夜与我当年,绝对不会这般的亲昵,恪守着互不侵犯隐私的原则;都说男女授受不亲,怎么知道了他的真身,反而成了这样?
当真是因为那场名不副实的闹剧婚礼吗?
将他的名义上妻子的身份砸在了我的头上,所以我开始习惯?
“在‘御风’看到了你的手,掌纹说你有劫数,也许是学武人的敏感,我总是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把你的人送到‘云梦’后,我就来看看。”
掌纹?
我低下头,只看到两个硕大的白包包,脑海中再次闪过夜刚才的手掌纹,“那你看到什么?”
“劫,重劫。”
“所以才有劝我立即归隐的话?那我决心来‘御风’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拦?”他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好闻,竟然让我有了朦胧的睡意。
身后的胸膛在微微的震动,某人以一种调笑的口吻戏谑着我,“我拦的住吗?即使我说你这一次是死劫,你还是一样要走的。”
“现在劫也过去了,我还是活蹦乱跳的,就不用担心了吧。”我举起手,刚动了下,肌肉中的抽疼让我一阵龇牙咧嘴,又老老实实的放了下来。
靠着他的胸膛,我迷迷糊糊的,一阵阵的睡意袭来,我却强自努力睁着眼,怀抱里还搂着镜池的身子呢。
“啊……”
一阵鸡毛子鬼叫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伴随着兴奋的念叨,某条灰色的人影冲了进来,“山脚下,旁边有条河,顺着河下行,有一个黄篱笆院子,门口两株柳树,一株高一点一株矮一点,矮的正对着我家大门口。”
回家这么值得高兴?家里有万两黄金吗?
他一路冲进了门,突然发现高高坐在树杈上的我们,猛的一收腿,端庄而矜持的迈起了小步,优雅的走着,“你们真的很快啊,等了我很久吧,真是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啊!”
如果说前面那个不好意思还是客套的话,那后面的不好意思是在他一脚踏入大门后看到的景象后惊叫着喊出来的。
“给我一顿饭的时间,你们先,先在树上呆呆吧,这个,这个树上空气也好,虽然有毛毛虫,但是,但是……”
夜手中的黄金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该是在那柳梦枫进门时就带了回去吧,“顿饭时间转眼就到,如果你还要说下去的话。”
“咻……”人影从我们面前飞跑着消失,然后就是扫把,簸箕,抹布,整个屋前屋后不停乱转着他的身影,速度之快让我再一次见识到了他飞针之后的又一项技能。
我呆呆的看着几乎要窜上房梁的他,“夜,他不是没武功吗?”
夜魅笑着,声音一下一下,细细的哼着,“有可能是打扫惯了,你没看他,一只手扫着墙上的灰,另外一只手已经擦上去了吗?脚下还能不溅出一点水的踢着水桶,叹为观止啊,娶回家保证是一个干活能手。”
“没发现,我看他那邋遢样子还有屋子的脏乱,还以为他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呢。”我瘪着嘴,看着那个上蹿下跳,极度活泼有劲的人。
“非也,非也……”夜搂着我的肩头,“我和你打赌,他不但不是个邋遢的人,还有洁癖,五十两金子。”
不就是会打扫么,洁癖?不至于吧。
“赌了!”我胳膊肘捅捅夜,“理由是啥?”
“第一,他给你治疗的时候确实是一名医者的态度,没有嫌弃你血糊糊脏兮兮,所以你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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