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料到,即使自己提早将这事透露给皇帝知晓,贤妃竟还是能在临死前咬了她一口。
她如今想不透的就是这一口到底咬在了哪里,能直接让皇帝对她的喜欢程度下降。要是把这一手游戏化,她更担心这招不止是要害攻击,兴许还会给她加上负面状态,让她在没有补救措施的情况下持续失血。就像安上倒刺的钩,拔出后仍会带走许多的血值,不可避免。
那可就麻烦了。
“主子?”奉紫又从小膳房弄来一碟切片香蕉,因太医说近六个月大时须多喝水、多吃水果蔬菜,有助孕妇身体健康,防止染上令人头疼的小病症,她们便对此多有注意。幸而主子原就爱吃水果的,倒不必她们多劝。可是等她这会儿端碟到内室时却见自家主子咬着半片苹果发呆,神思不属。
“嗯?”碧桃眼神渐渐聚焦,看清是奉紫后将那苹果囫囵吞下,摆摆手,“想点事儿罢了,东西放下吧。”
奉紫给芸缕使了个眼色,芸缕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她转而想起别的什么来,放下笸箩扯了奉紫的衣袖出去。奉紫不解:“我不过问你主子怎么了,你摆什么mí_hún阵。”
芸缕先回她这一句道:“主子爱出神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想是怀着小主子辛苦些,身子乏力,精神头不足自然更易发怔了。”外头飘起了雪珠子,但她顾不上衣衫单薄,只左右顾看后方放心低了声,又道,“我叫你出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发现暮云姐近来不对劲?”
奉紫仰天见白雪纷纷,正想着要不要回去,低头时见她一脸郑重,不由敛眉思量起来:“怎么说?”
“也不知是不是我多心,”芸缕顿了顿,道,“因我是暮云姐一力提拔起来的,关于她的话便不好多说。但主子瞧得上我,有些事既被我看在眼里就不能不多嘴了。总要有个防范才是。”
奉紫一惊,身子不自觉靠近她,即便低声也有热气儿出口:“你发现什么了?”语气中不自觉带了紧张。若是无关紧要,芸缕头一个就和主子说了,哪会寻了她来商量主意。暮云要真做了什么,芸缕确实该避嫌,但要是为着这一桩反还好些,怕只怕是与主子有关的。
“我瞧着,暮云姐常对着主子发愣。尤其、尤其是腰间,瞥去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心里就不安的很。”她踌躇着一一道来。
奉紫眉拧的更紧了:“许是她挂心小主子的安危罢,生怕主子有个磕碰……”
“我瞧着不像,”芸缕即刻打断,另补充一句,“眼神不像。”
做奴才奴婢的最要学的是察言观色,而在宫里历练出来的芸缕又比在宅门绣阁里久待的她们要拿手的多。她说不像,十有□是真的不像。
奉紫不禁问:“那你觉得她是什么样的眼光?”
芸缕回想道:“很古怪,我也说不真切。虽不像是担心,但要说是算计谋害,却又算不上。”
奉紫听后沉吟片刻:“主子眼下正怀有身孕,咱们万事都要谨慎。你既发现了这一宗,咱们就不能糊里糊涂的放过去,倘若往后真出了事只怕后悔莫及。”她见芸缕点头,接着道:“为今之计,咱们须先拦着她。衣裳、食物一类有宋嬷嬷在倒不必多愁,但凡她近了主子的身,咱们就要警惕起来。即便是瞎想污蔑了她呢,只等小主子出世再和她道歉便是了。”
芸缕赞同:“奉紫姐说的很是,我会继续注意的。”
其实要说奉紫的这些意思,何尝不是芸缕的意思。只是她到底是比她们后来的,这些主意奉紫可以拿,初晓可以提,她却只能引着别人的思路去想到这一点,再顺势答应下来。虽辛苦些,比起没有用武之地的从前,如今主子的赏识更让她感激万分。主子身边的宫人和睦团结,一致护主对外,就是她的心愿了。
她呵了口热气在手心,和与她同做这动作的奉紫相视一笑,接着安慰道:“也许就是我多想了。”
奉紫搓了搓手,笑过之后点头:“过一会子我再去和初晓提这事儿。”分明还是记在了心上。
芸缕没再多说。
大门外响起的传唱声也没机会再让她多说,只听高声尖锐:“皇上驾到——”
二人连忙回屋准备服侍主子接驾。
碧桃捧着肚子上前替进门的皇帝拍去肩上的零星雪花,因只是进院这一晌功夫落下的,抚两下也就尽去了。但她见皇帝满面倦怠之色,不由问:“皇上这是怎么了?”
皇帝出口的嗓音先是沙哑,咳了咳才继续道:“大概是冻着了。”他嘴唇苍白而干裂,颊边隐有潮红色,碧桃见状果是信了。
她蹙眉责怪旁边的赵忠信道:“将近小寒,天只有越来越冷的,怎么好让皇上穿薄了。可见是你们疏忽,伺候不周。”
除了皇后,也只有她一个后妃敢斥责皇帝的近身内侍。偏赵忠信没半句反驳,只连连应喏,态度恭谨。尽管这是皇上交代下来的事,他们不敢不从。
她适可而止的停下问责,让人扶了皇上入里屋,自己则挺着肚子镇定自若的支使一干宫人做活,她让奉紫去捧热茶、让初晓去端热水、让芸香再去柜子里去崭新的干巾,还有让赵忠信派人去请太医来开药方。然后,更是细心吩咐了膳房煮上瘦肉粥,且要多搁一勺盐,一则免得空腹喝药伤身,二则有利散热发汗。
她站在床边指挥若定,不时低头小心的抚过肚子,平日略显俏皮的月牙儿眉弯此刻平添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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