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该被自己拯救的。
施男真是满意自己的新坐标。
她和蓝狄开始说话,开始一起做题,开始讨论些课外的东西,开始传纸条。
每次蓝狄叫她施男,她便习惯性后靠,左偏头----渐渐地,这成了她不假思索的动作。
她甚至不需要回头,只需左偏脑袋,看向窗外的明媚,左耳边便传来蓝狄的声音,柔得让施男几乎心旌荡漾。
不得不承认,蓝狄有好听的音线,非常对得起他的外形。
施男的坐姿开始也习惯性左后偏,那左后方由窗外和蓝狄构成的田地,如噪杂班级里的世外桃源。
慢慢地施男还发现,蓝狄并不是她以为的一具漂亮空壳。他有细腻的神经,有敏感的心,他常常把喜欢的文章折页脚留给施男看,施男每每读完,在为文章叫好的同时,也越来越了解蓝狄。
施男几乎有点徘徊了。
那是高中最后的三个月,每个人都拼得昏天昏地,神经格外敏感脆弱。
而汪帆也不再和同学们一起出现在公车站,改家车接送。
这天晚课前的休息时间,施男和汤贝贝从外面吃完冰棒回来。本想告诉蓝狄那道题该选c,却见蓝狄不在座位。
他很抢眼,她想不看见都不行:蓝狄正在班花班长赵蓓蓓的座位旁,虽然拿着一本习题集,可两人脸上都笑意盈盈。
施男印象里不记得蓝狄对哪个女生笑过,瞟了一眼继续往座位走,心里却顿时想马上出去再吃一支甜冰棒。甜食会让人消除不开心。
可她终究只是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趴到桌子上,趴得很无助,下巴顶着腕子,对着物理卷子,死盯着一道老师说是白白送分型的选择题,盯了半天也写不上答案。
施男对自己说,你垂头丧气个什么劲儿,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且不说他们笑得开不开心,他跟谁笑跟你施男有什么关系?
正骂着,左耳忽然预感到温热气息的逼近,还没反应过来,蓝狄那低沉却柔软,还略带笑意的声音已经直直地穿透施男的耳膜:“生气了?”
美错
施男似乎没什么一技之长,非要找出一个,那就是----装蒜。
她非常能装,自欺其人地装。
此刻她心里本来是讶异的,她本来在琢磨的是,我的郁闷表现得很明显么?他怎么会注意到我进来了我看见他们了我不高兴了?
可是她面容刻意地平静,竟然可以没事儿似的偏头一笑:“没啊,我在想题呢。”
蓝狄似乎根本没思考施男的答案,直接绕过桌子在施男同桌的位子坐下,把题集往施男下巴旁一撂,桌子撑着右胳膊肘,手托着脸庞,目光坦然地射进施男的眼睛,“刚才你不在,就去问她了。”
这个角度,除了施男,谁也看不见他的脸。
施男恨啊恨,恨自己没出息。那么那么郁闷才积攒起来的一点恨意,被他一句话,都化解了。
可是我们的施男会装蒜,这是她的看家本领。她多年以后依旧可以在一个非常要面子的大男人对她表白后,仍若无其事地当作没听见,继续跟他演好朋友那出戏,让人恨得牙痒。
她避过他的目光,看向习题集,笑嘻嘻地回道,“那你没问出答案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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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赵蓓蓓,花儿一朵,成绩也好,施男认为她就该是男生爱慕的典型。
现在看来,蓝狄也这个口味。
自从这次事件以后,施男认定了蓝狄也可以对其他女生很不错,不只自己。
本来有点摇摆的小心思,被彻底归为自己的错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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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渐渐临近,天气渐渐闷热,学校照顾高三的情绪,不要求穿厚厚的校服了。
施男拿出从前只能在暑假穿的网球裙,五六条,白的淡蓝的深蓝的。
小女孩儿,总是爱美的,纵使在那些个绷紧了弦的日子里,施男却因为可以穿着它们上学而有小小喜悦,六条正好一天一换。
施男有细细的腿,尽管膝盖处伤痕累累,她知道自己穿短裙还是好看的。她想让自己好看。
她其实想的不过是汪帆。
汪帆似乎并不因日子的渐近而紧张,照样争分夺秒地抢时间打篮球。
施男一方面暗地里赞许他的从容,另一方面却依旧和其他男生们一起行动,依旧把身后的蓝狄当桃源。
这天课间施男在走廊和汤贝贝趴窗台看操场,阳光洒在脸上,施男被照耀得美滋滋的。一帮男生打球喧闹着回来,从她们身边经过时却都悄无了声息,施男觉得有点怪却想不出哪里怪,最后高原走过时,凑在施男跟前小声说了一句,“小豹子,咳。。。。裙子短了点。”
施男一讶,自己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施男那时候的小心心,是绝对单纯的。
不过好戏还在后头。
这时候班主任也往教室走,路过施男停下来,“施男,虽说现在学校不要求穿校服了,可是也不表示什么都可以穿啊。你裙子太短,影响大家学习,明天换了吧啊。”
施男“嗯”了算回答,可是自己就想不明白,自己穿短裙,怎么能影响大家学习?
满脑子为什么地走进教室,坐下回头就问,“蓝狄,为什么我穿短裙会影响大家学习?”
蓝狄抬起头看了看她,似乎不用思考就很明白她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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