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愿意娶你师妹,就准备好改口唤之师娘吧。”
“住手啊!”花艳骨和寒光屁滚尿流的扑了上去,抱手的抱手,抱脚的抱脚,拼命劝道,“师傅你冷静一点!事情又不是没有转机!大不了比武招亲前一天,给对手下泻药!”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窗外传来。
三人齐齐看向窗外,只见当日宴席上的苗女坐在树丫上,翘着一只光洁的小脚,朝窗内三人一点一点,脚踝间两串花铃跳动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我可是全听见了哟。”她用一对雪貂般机灵古怪的眼睛,俏皮可爱的看着窗内三人。
那一刻花艳骨和寒光的心中闪过同一个念头——杀人灭口。
“你们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苗女从树上跳下来,赤足踩在雪地上,就像踩在花海之中,竟一点也不畏寒。待跑到窗边,她便将两条藕段似的手臂搁在窗栏上,下巴往上面一枕,然后对里面的人笑吟吟的说,“其实呢,也不用那么麻烦,今天我过来是告诉你们一件事。”
“何事?”寒光冷冷看着她。。
“比武招亲之事,还是明年春天再议吧。”苗女耸耸肩道,“这里实在太冷了,我带来的苗家武士全都水土不服躺下了。”
“哦!是这样么?那实在是太令人遗憾了!”寒光容光焕发的看着她,那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遗憾的样子。
“所以啊,让我们化敌为友吧,我已经没有危险性了。”苗女朝花艳骨招招手,“喂!你,出来陪我玩吧。”
花艳骨看了师傅一眼。
“去吧。”师傅凤目一瞥,对她笑了笑。
花艳骨这才恭敬退下,随在那苗女身后,回到她在京中的下榻之处。
窗明几静,墙上挂着几张仕女图,画中女子轻舟一片,划进荷花丛中,但闻蛙声一片。墙角置一方鹤型香炉,长喙微张,吐露出旖旎暖香。
“其实嫁到我们南诏挺好的。”苗女蹦蹦跳跳的给花艳骨上了一杯花茶,笑嘻嘻的说,“我们的武士骁勇善战,而且个个都会唱情歌,若是喜欢一个女子的话,就一辈子只对她一个人唱,这点楚国的男人根本没法比……当然,你师傅和师兄不在此列。”
“我替他们谢谢你。”花艳骨嘴角抽搐。
茶香淡淡,是花艳骨从未喝过的味道,有些甜,但是咀嚼一下,又是一种隽永的苦。
苗女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过了很久,才突然间开口问道:“你会嫁给你师傅么?”
“……噗。”花艳骨将茶杯碰出很大的声音,抬头看她,“你说什么?”
“婚书都准备好了,你不嫁给他么?”苗女捧着脸看她。
“不能嫁。”花艳骨说。
“为什么?”苗女问完,叹了一口气,“别跟我说什么大道理,也别跟我说什么师徒之间的恩义,我只知道,若是我家师傅肯这样待我,我就算是抛家弃子也要跟他在一起!”
“……看不出来,你已经有孩子了么?”花艳骨看着她那张约莫十四,五岁的脸。
“哎呀,打个比方而已啦,你们汉家的成语实在太难用了。”苗女捧着脸,哈哈笑起来,笑到最后,却只剩下一声怅然的叹息。
花艳骨端着杯子,冷眼旁观,这样的笑容,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叹息,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你找我有事?”她放下杯子,问。
“恩。”苗女抬起头,定定看她,“你能给我换张脸么?”
“逆天改命,换得新生。”花艳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苗女看着她,笑了起来。
她穿着一件蜡染的蓝衣,上头画满了蝴蝶,在她一笑之间,那些蝴蝶便全都活了过来,但见其翅膀一震,翩翩而起,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媚香,环绕着苗女飞舞起来。
“我是一名蛊师。”苗女伸出手,让一只蝴蝶停留在她的指尖,幽幽双眸望向花艳骨,道,“你们画皮师的规矩,我当然知道。钱,我会给你……至于我的故事,我现在就说给你
听。”
御虫御兽,喜怒无常,无情时冷眼旁观天地老,有情时为卿杀尽天下人。
是为,蛊师。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只睡了两个小时,岂可修。
真想找个地方隐居养老算了。
☆、一刀如沸不回鞘【修】
京城大雪天,鸟雀难相觅,其中富贵家,捣椒泥四壁。
窗外隆冬大雪,而皇宫之中却以花椒混合着泥土,捣碎了涂在墙上,椒房暖烘烘,熏得花艳骨与对面的苗女脸颊生红,宛若涂抹了三春之月,十里桃花炼成的胭脂浓。
“你怕什么,虽然我爹娘都是蛊师,可我不是啊!”苗女似乎看穿了花艳骨心中所思所想,拍着胸脯道,“就连这蛊都是我从师傅那借来的。”
“赃物?”花艳骨一语道破。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七岁就被送进蛊王殿,拜在我师傅门下,给他做牛做马整整八年,结果什么都没学会,白白浪费了我这么多年青春,现在拿他一个情蛊也算不得什么!”苗女从椅子上跳起来,气势冲冲的说。
“……我听说一个蛊师一辈子只做一枚情蛊,是不是真的?”花艳骨第一次见偷东西还偷这么理直气壮的,忍不住目瞪口呆。
“啊哈,大概,也许,可能是吧。”苗女两只眼珠子转来转去,打着哈哈道。
“……哎呀我家里炖了鸡忘记熄火,我先回家了,再会。”花艳骨掉头就走,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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