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寡妇的公公李老汉这天下到了地里,摘了一株麦穗,放在手心用手搓了搓,用嘴吹去麦草,留在手里的就全成了麦子。
李老汉拾起了两三粒麦粒放进了嘴里,用牙咬了一下,只听咯嘣一声,李老汉那满脸皱纹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微笑。李老汉将剩下的十几粒麦粒放进了上衣的口袋中,找了一根一人高的竹竿,往上面绑了个红色的烂塑料袋,插在了自己家的地跟别人家地的界畔,就沿着这条直线走进了麦地,踩踏着犁沟。
回到家后,李老汉看见自己的老婆子正在缝补着粮食口袋,每年这个活是必不可少的。要把往年腾出来的粮食口袋找出来,看看是否完好。有洞的口袋,就找一点破布缝在粮食口袋上面。
“今年得多准备点口袋,我看今年的麦粒比往年的大。”李老汉掏出了烟锅坐在石台旁边的石头墩子上,皱着眉头吸了一口对自己的老伴说。
“我把能用的都找出来了,有的口袋已经朽了,用不了了。”老伴一边缝着口袋一边回答。
“秋红呢?”李老汉又问。
“谁知道她跑哪去了,哎。”老伴摇了摇头,似乎很无奈的样子。
“我给你说,你以后少在秋红面前说一些不过脑子的话,经常没有啥事,都是给你个破嘴说出的事。”张老汉用烟锅指着自己的老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
张秋红今天做什么去了呢?中午吃晚饭就把自己的床单被套取下来,还把这几天换的内衣压在盆子里到河滩去了。去河滩要经过求娃的窑洞,她就喊上了求娃,让求娃也去把炕上的那一套拿到河边去洗一下。求娃炕上就光席一个,没啥要洗的,但还是跟着张寡妇去了河边。
张寡妇蹲在河边清洗着衣服,求娃就脱了衣服跳进河里洗着身上,游着泳。
“寡妇姐,我怎么看你经常洗衣服,你还挺爱干净的。”求娃在水里笑着说。
张寡妇瞪了一眼求娃,说道:“我又不是你这猪,这些还不都是你弄脏的,上俺的炕,射的床单被套上面全是那,不洗能行嘛。”
“那俺以后不上你炕了。”求娃说。
“姐又不是嫌你,没事的求娃,该上你还是要上来的。”张寡妇笑着说。
洗完衣服后,张寡妇回到了家里,在院子里绷的一根细铁丝上晾晒着衣服。突然听见公公对自己说话。
“秋红啊,我今天在地里去看了一下,麦子差不多能割了,我明天把人叫上,把咱家的场碾了,咱后天就开始割。”
“行,我知道了,到时见我给求娃说。”张秋红说。
李老汉吸了一口烟锅,说:“求娃没割过麦子,我怕他只能把麦子糟蹋了,割不了。”
“爹,你就放心吧,求娃精干着呢,学啥都学的快,我一教就会了。”张秋红想起了那件事,红着脸说。
李老汉叹了一口气,说:“那就按你说的来吧。”说完,就转过身朝屋里走去
整个村子的人都为收割麦子而忙碌了起来,碾场的碾场,磨镰的磨镰,缝口袋的缝口袋,都忙着自家的事。
苟顺,刘富贵也一样,他们两家的场是一起的。他们今天就开始碾场,苟顺把他家的老黄牛牵了过来,套上了架子,后面拉着一个小石头轱辘,牵着牛一圈一圈在场里转着圈圈。刘富贵则在后面提着一个竹篮,竹篮下面铺了一个口袋,篮子里装的是锅灰,在后面撒着。
这样反复地碾压之下,原本还凹凸不平的麦场现在已经变得平平整整,而且非常瓷实。
下午六点多,刘富贵的女儿刘四丫跑来场里叫刘富贵回家吃晚饭,刘富贵就带着自己来时候拿的工具跟自己的女儿回家去了。
看到刘富贵走了以后,苟顺才张嘴小声骂道:“狗日地,看自己是村长,年年做最轻的活,重的留给老子。王八蛋。”但苟顺也只能在后面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他可不敢当着刘富贵的面把这写说出来。看时间也不早了,苟顺也牵着自己家的老牛回家去了。
正在回去的路上呢,苟顺突然看见求娃从自己的对面走了过来。看见求娃,苟顺的火立马上来了,大叫道:“求娃你个求日地,你那天黑了在我家做什么?”
求娃没看到苟顺在自己的对面,被苟顺这么一叫,求娃才定睛一望,看见苟顺一脸怒气地牵着牛向自己走来,赶紧就跑了,边跑边喊:“苟顺小**,没让翠花喜”
苟顺气地捡起了地上的一个石头就扔了过去,但他没法追,他牵着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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