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喜欢我回来?”熟悉的声音极突兀地出现在耳边。
“怀彦!”我大喜,跳起来往外冲,差一点没把凳子给踢翻。
“萌萌!”怀彦站在路边斜伸到窗下的的枝桠上,颀长的身子随着夜风上下起伏;俊颜上挂着浅浅的微笑,静静地凝视着我,淡淡地指责:“你瘦了。”
“哪有?快进来啊!”我微微哽咽,双眸闪着喜悦的光芒,丝毫也不想再隐瞒藏在心底的思念。
怀彦轻轻摇了摇头,冷静地拒绝:“我刚从泰州回来,没有消毒,还是不进去了。本来只想看你一眼就走,可你没睡。”
“怀彦……”我鼻酸,泪意忽然就涌进了眼眶,站在窗下,可怜兮兮地瞅着他。
“萌萌,你别哭啊!”怀彦显得微微的错愕与惊讶。
“可是,人家想你了嘛。”我含着泪娇嗔。忽然忆起爸爸第一次出国归来,到学校来看我的情景——姐姐微笑而我大哭了一场。
“我不是回来了吗?”怀彦轻笑着自责,黑眸里盛满了浓浓的怜惜与不舍:“唉,早知道会惹你哭,我就不过来了。”
我不语,只痴痴地看着他,泪落得更急。
诶!还说我瘦了,瞧瞧他成什么样子了?即使是借着这样深的夜色都不能掩盖他的憔悴。
眼底浓浓的y影;下巴上乱生的青髭;皱巴巴的长衫,满身的风尘……除了那双漆黑的眼睛亮得象天上的繁星,他简直落魄到了极点!
为什么?久别的情侣,偏偏要隔窗相望?
那短短的触手可及的距离,忽然变得象银河那样宽广……
“唉,我不是挺好的嘛?”怀彦无措地轻叹,压低了声音安抚我的情绪:“嘘!别哭了,把人都吵醒了!”
久久等不到我的回答,他急了,想了想,从怀里抽出那枝碧玉萧:“要不,我chuī_xiāo给你听?”
正文 月下chuī_xiāo
“真的?”我眼睛一亮,随即黯然地否决:“那样岂不是更吵?还是不要了!”
“得了,”季紫冰忽地冷冷地出声:“不就是分开了几天?搞得象生离死别一样,恶心!大不了,我出去就是了!”
“哈!吹吧吹吧,我老头子睡沉了,什么也听不到!”
“是啊,一点也不吵,我们都睡得很香!怀彦,你只管用力地讨好小雪就是了!”
“哈!小雪,要不然你干脆再来一个小毛驴吧!”
狂晕!集体听壁角还这么嚣张!这些人真是……到底有没有公德心啊?
我震惊,错愕,羞愧……脸轰地一下红到了脖子底下,几乎是落荒而逃——下辈子,不!下下辈子都不再与习武之人做朋友!我发誓!
楼底下,那帮吃饱了没事干,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仍然讨论得热火朝天。
“不说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季紫冰冷哧。
“什么小毛驴?无尘,你给我说清楚点!”无名倚老卖老地供。
“是啊,发生什么事了?快点讲,别吊老子的胃口!”季云涛大耍无赖。
“嘻嘻,反正有那么一回事就是啦,你们了解就好,不用知道得太清楚。”呃,无尘他……好拽!
“揍他!”
“哇……王爷,救命啊……”
我缩到被子里笑抽——这一屋子人忽然全都返老还童,追逐打闹,喧哗声差点把屋顶掀翻,远远的传了出去,整个石岭镇都吵醒了……
悠扬宛转的萧声,低低地响了起来。渐渐地掩住了那嘈杂的声音,大家慢慢地停止了吵闹,最后一片寂然。
月光下,夜色中,大树上,有一个男人,他容颜憔悴,他满身狼狈,他带着仆仆的风尘,他满怀着热情,为了他所爱的人,深情地奏响了……
萧声时而轻快,时而凝重,似春天的花开,似夏夜的微风,似秋天的叶落,似冬日的暖阳,似恋人的心曲,似离人的眼泪……幽雅深遂,曲折低回,蕴藏了无限的情意。
我含泪微笑,空荡荡的心,被幸福填得满满的,那幸福溢出来,弥漫在春天的石岭,温暖了所有被瘟疫折磨的人们,让他们重新看到了生存的希望与快乐……
有了强硬的政治手腕,雄厚的经济资本,宠大的人力后援;再加上疫区百姓表现出来的高度、积极的配合态度,渲、泰两州的瘟疫,终于得到完全的控制。
虽然离彻底消灭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大家已经从近一个月的实践中摸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
对于瘟疫也已从最初的谈疫色变,转为全面,积极地看待。人们深刻地体会到只要有正确的方法,加上冷静的处理,是完全可以消灭掉瘟疫的!
君怀彦四处张榜,召告各州各县,公开升堂,审理了萧云贵和萧三武的案子。
大伙群情激愤,纷纷站出来控告他们的罪行。他们贪污受贿,欺上瞒下,抢男霸女……罪状罄竹难书。
怀彦当堂宣判,按律公开处决了两位萧姓知府。从地方官中,指派了正直之士,分别担任两州的临时知府;并及时上了奏折,汇报了治疫情况,同时请旨,正式派员来接管渲泰两州,指导灾后重建。
百姓大呼过瘾,欢欣鼓舞,奔走相告。接连几日,一扫瘟疫带来的压抑沉寂的气氛,渲州府锣鼓喧天,爆竹不断,竟然比过年还热闹。
我们下榻的驿馆,堆满了各处乡民们送来的匾额,什么“明镜高悬”什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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