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脸看我,“你从哪知道他在公司里为难我了?”
我伸手拧了他腰一下,“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能知道?”
纪铭臣微微眯了眼:“谁跟你说的?”
“你先说是不是?”
“不全是,”纪铭臣翻了翻冰袋说:“我告诉他们咱俩结婚了。”
我给他上药的动作一顿,纪铭臣也觉到不对,扔了冰袋就要起身说话,我按住他把冰袋给他捂回去,“因为我出身问题,所以你家里很介意是不是?他们让你娶宋以凝,然后你一发火,就告诉他们我们结婚了?”
纪铭臣反手握住我手捏了捏,“我不介意。他们知道了正好,等我把公司事情解决了,他们也就无话可说了。”
“如果他们要你离婚呢?”我不信他爸爸和爷爷没有刚才没有跟他提过离婚的事情。
纪铭臣笃定的说:“我不会同意。”
我愣愣的看了看他,爬到床头凑过去问:“哎,你说,鸡窝里能飞出凤凰吗?”
纪铭臣纳闷又怪异的看我一眼:“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推了他一把,“你先说能不能!”
他斜我一眼,没好气的说:“不能!”
“为什么?”
他懒洋洋的说:“再高贵的凤凰跟鸡挤在一起混时间长了,也该被同化了,再说它会以为自己本身就是只鸡。”
我恨不得一巴掌拍到他脑门上,“你才是鸡呢!”
“你急个什么劲儿?”纪铭臣蹙眉看我,很快又眯了眼睛说:“别告诉我你是只凤凰。”
我怒视他:“我长得不像凤凰吗?”
纪铭臣翘着嘴角,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促狭的笑意,他“嗯”了一声说:“你要是承认自己是鸟人,可能你们之间真就有点像。”
我真的给了他脑门一下,他这样的,简直是活该挨揍!
然后我把晚上于睿告诉我的,又复述了一遍,纪铭臣听完直眯着眼打量我,我警觉的瞪他,“你看我干什么?”
纪铭臣挑挑眉,“看不出来你还真属禽类。”
“你才是鸟类,你qín_shòu不如!”我说完顿了顿,无力的戳了戳他,“我最后几句话才是重点好不好,我回了于家认祖归宗,我们两个就门当户对了,而且我那个舅舅就有了立场帮你,你说呢?”
纪铭臣正了正神色说:“用不着,不用你有什么身份,我自己能把事情处理好。”
“怎么处理?和我离婚,还是再被打几顿,继续累死累活的撑下去?等你家人都心软了,你是不是也累趴下了?”我低了低声音说:“你这样太累了,我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老拖你后腿,你为我收拾过那么多烂摊子,我没道理袖手旁观的看你一个人受苦,再说我刚才想明白了,老人家毕竟是我妈妈的爸爸,既然他想见我,我就应该回去,我妈妈没能给他尽孝,至少我要代她孝敬孝敬。”
纪铭臣沉吟片刻说:“你回去是应该的,等我把事情解决好,我陪你回去。”
我冲他摇头,“我想你明天就陪我去看看。”
纪铭臣皱眉,“现在不行。”
“怎么不行?你看,我回于家是为了让老人家顺心,同样为了让我顺心,你就应该让我帮帮你……而且你至少要给我一个做凤凰的机会吧?于睿舅舅说,如果我回去,要不要嫁给你,就是我说了算,我想嫁就嫁,不想嫁的话,你求着我嫁都没用!”
纪铭臣蹙了蹙眉,“你别忘了你已经嫁给我了!”
我垂眼看他说:“你就说陪不陪我去吧!不陪的话,我明天自己也能去。”
纪铭臣握着我手无力的瞪了我一眼:“你都这样说了,我能不陪你去?”
*
于家也住在城西,只是和纪家还有一段距离,我们到的时候,于睿舅舅已经等在了门外。
我们下车,他和蔼的笑了笑说:“终于来了,老爷子从早上接到电话就没消停过呢,楼上楼下的走了好几圈,快进去吧!”
血缘终究是个神奇的东西,纵然素未谋面,但提起亲人二字,还是会让人心里暖上一暖。
以前无聊的时候看过很多麻雀变凤凰的偶像剧,她们从草窝来到金窝的时候,无一例外的会带着一种茫然又新奇的紧张眼神四处打量。我以为我会是个例外,结果即使有纪铭臣在旁边陪着,我还是感到了一丝紧张。
只不过紧张没多久,我就被门内的阵仗吓了一跳。
门是纪姑姑开的,见了我们先是开朗一笑:“可算来了!”
随即闪身迎我们进门,我本来以为要上楼去见那个传说中又威严规矩又多的外公,结果她一闪身,我就看见玄关前站了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旁边还有个妇人扶着。
我还没说话,老人家声音里就带了哽咽:“是我外孙女没错,太像了,和曼曼长得太像了。”
“一看就知道是小姐的女儿。”扶着他的人也点着头抬袖子抹了抹泪,我一时尴尬的有些不知所措,老人家冲我招了招手:“好孩子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于睿舅舅冲我微微笑了笑,连纪铭臣都勾了下嘴角,我往前走了两步,老人家抓住我手顿时老泪纵横,神情和声音都有些激动:“跟曼曼当年简直一模一样啊!孩子,你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啊……这么多年都没能找到你们,当年是我不对啊!你和你妈妈是不是记恨了我一辈子?”
他果然是身体不太好,没有纪老爷子那样威严,情绪激动的手都有些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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