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她又不会真的胡来。
武梁看着那哄小猫似的,一下一下拍着抚着她小手的男人那大糟手,不知为何,越发的暴燥起来。
总是一副很爱怜的样子,腻腻唧唧柔情蜜意,可是光在这拍拍摸摸揉揉捏捏小情小愫上下功夫有个毛用啊,老娘就专业给你当玩艺儿么?
妈蛋的,怎么说她也是一漂亮大姑娘,一次两次的叫着嚷着“你娶我吧”,“你咋不肯娶我呢”,很考验脸皮,更培养火性好不好。
武梁呼呼的鼻子冒了会儿火,可是想想还要求人呢,也不敢继续发作,自己深呼吸啊深呼吸的调整一会儿,然后另一只手覆上来,盖在男人的手背上,压着调子拗出求人的姿态和表情,缓声恳切道:
“二爷,我是真的想起要面对新二奶奶就恐慌,都不知道气该怎么喘才合人家的拍啊,只怕一个不小心又小命不保了。二爷就帮帮我嘛,帮我去求求老夫人,把我身契还给我嘛……”
程向腾一听这话,手上动作就顿在那里。他眉头皱着,一副不赞同的表情,语气带着喝责道:“妩儿!老夫人正生气呢,你却现在提什么身契……”
程向腾很不喜欢武梁提身契的事儿。
存了要身契的心的奴才,那肯定都是当奴才当得不情不愿的,所以也肯定是不忠不义的,这种人别说是奴才了,不管是做什么的,是极讨人嫌。何况作为下人,又有谁敢这般讨恩典讨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
但是对于武梁,程向腾介意的其实还不是这个。
比如武梁嚷嚷着让他娶她,那般的不切实际却还振振有词,让他听了也很恼怒。但她想他娶她,到底是她觉得他好,想和他一直在一起的,他纵恼怒,但心里也有小欢喜的。
但要身契却不同。程向腾总有种感觉,好像她拿了身契后就会转身就走,一个人天遥地远让他再也看不见影摸不着边似的。
他十分不喜欢这种感觉。
武梁一听程向腾又推诿,却是一下子就爆了。
她一把抽回手,冷笑道:“又是时机不对是吗?以前想要身契,二爷就说时机不对,二爷就说自会护着我。那到底什么时候是好时机?是要等新奶奶进门是吧,然后让我去求新奶奶要身契对吧,那时才是好时机?”
“其实老夫人也好,二爷也好,从来没想过要把身契还给我对不对?”
因为在他们眼里,她可能太聪明,一般的人镇不住她,所以得重点防着她是吧?
拿着身契,让她象只脖子上套了圈的猴子似的耍宝蹦达,却永远蹦不出他们的手掌心。身契是主子手上牵着的那根绳,是连猴王也能拿下的紧箍咒。
所以你看,聪明或许在关键时刻能保命,但日常生活中,绝对是笨傻一点儿才有福些。
武梁道:“二爷不肯娶我,是谅我成不了个合格的妻室了,老夫人这儿又嫌弃我不是个合格的妾室。所以你看,我在这府里,竟是没有合适的身份堪当了。既如此,为什么就不能开恩放还身契,让我好拿身契滚蛋呢?这样就不会乱家了不是吗?”
“现在偏这么死捏着我的身契不放,这到底算个什么意思?”
“莫非是贪图那二两赎身银子?那二爷倒是开个价出来,也好让我瞧瞧这辈子还有无望可作良民啊。”
“还是说我和府上有什么仇怨,所以就是就是要拿着身契拿捏我到死?就活该我一辈子做你的奴才,做你们程家的奴才,一辈子任人欺负到死?我不过外人随手赏给二爷的一个贱婢,从不敢得罪半分,竟招仇恨至此么?”
程向腾早在武梁说让她“好拿了身契滚蛋”的时候,脸色就变得十分的难看了。
他还对她不够好?她到底想要如何?那声调语气,妥妥就是拿了身契就要跑路的样子。
程向腾也真的恼了。老太太没罚没骂,不过和金妈妈聊着闲话旁敲侧击,她就这般受不了了?
老夫人那话是敲打她的,又何尝不是敲打他的?他不是也得忍着听着?能跟老人家计较吗?
府里有他,有程熙,她还这般随时生了去意?这女人到底有没有长心。
府里谁天天在给她委屈受吗?这又是“苟且偷生”,又是“拿捏到死”、“任人欺负到死”的,日子这么凄惨?
程向腾眼神凶恶,盯着她半晌,才狠狠道:“你这意思,你在府里没活路?你这意思,若身契不给你,就是和你有仇怨?你这时时想拿了身契落跑的心思永远不灭是吧?”
武梁:……
这人半天不出声,忽然凶起来,妈蛋好吓人的说。
这是终于暴了?
武梁才发现自己刚才光顾着暴发得爽快了,忘了把人惹毛的后果了。
可是暴就暴吧,她不想去求那没用的柔情了。若真喜欢她,拿出诚意来,用实际行动表示,她的要求明明白白的。否则免谈。
武梁挺直了腰身,不言不语。
这就是默认。
程向腾眼神便变得幽幽的,他忽然哧笑一声,也不知道是笑谁,然后盯着她,道:“你说得对,我从来就没想过给你身契。我不会给你身契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他说着站起来,抬脚往门口走去。
武梁也从榻上站起来,冲着那背影问道:“即使因此,会断了从前所有情分,二爷也不肯给我身契吗?”
这话赤果果的威胁,有种要不给身契就彻底划清界限的意味儿。
程向腾恼极,飞起一脚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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