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艾坐着她那天假的裙子,抱怨连连:“发明高跟鞋的人真不是女人,这么狠得下去手,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说着关艾两条纤细的小腿一蹬,十分不雅地蹬掉脚上十公分的白色鞋子。
喷池旁,江夏初微微摇头,有些无奈:“高跟鞋是男人发明的。”
关艾立马转口,接得顺溜:“果然,男人生来就是折磨女人的。”
还是江夏初冷然,完全免疫某人有头没脑的冷笑话。
“其实没有那么难。”江夏初示范地走了几步,脚下同样高度的鞋子四平八稳,不像某人走起来歪歪倒倒的。
“那是你。”关艾一脸不以为意。从江夏初脚下看到脸上。
其实江夏初也算是个美女,用男人的话来说,她长着一张天使的脸孔,可是这个‘天使’却不爱白色,偏爱这乌戚戚的黑色,而且没有哪个天使像她这般冷冰冰的吧,真是浪费了这幅皮囊。
江夏初一身黑色的裙子,到膝盖的长短,长长的黑发随意散着,却始终一脸冷漠,也算应征了关艾那句话浪费皮囊的话。
可是关艾不是江夏初,她不知道江夏初有多恨她这幅模样,因为左城说过,爱她天使般的干净,爱穿白色裙子的她,这幅面皮她丢弃不了,只能幼稚地将白色剔除了她的世界。
江夏初也走到喷池旁边,裸露的肩很消瘦,被灯光打上了一层朦胧,陪着某女人作践昂贵的裙子。
喷池旁边的灯光铺在池面,风吹皱的痕迹明显,关艾小脚丫交叉着,看着池面,一下莞尔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很漂亮吧?这是我的许愿池,关家唯一只属于我的东西。”
江夏初也看着喷池,波光粼粼下有许多硬币。她转过头,看见了关艾眉间萦绕了淡淡的哀伤。这样的关艾很陌生。江夏初不说话,静静地听着她说:“这个池子还是我母亲在世,我缠着她要的呢。”她微微一笑,酒窝很浅,笑没有到达眼底,“这里面的硬币都是我丢的,小时候总觉得许愿池是灵验的。”
那时候她还小,很幼稚,会对着许愿池许下各种各样的愿望:“希望可以见到妈妈。”
“希望可以考满分,那样爸爸就不会不理我了。”
“希望爸爸下次带关盺去游乐园能带上我。”
“希望变得关盺那样优秀。”
“希望爸爸能给我也唱生日歌,也买那样的娃娃。”
……
可是一个也没有灵验呢。曾经她努力讨好,她以为只要她变得像关盺那样优秀就不会是多余的,可是她错了,错得离谱。
原来真有父亲会没有理由地讨厌女儿。
她不看那些承载了记忆的硬币,似乎这样就能掩饰她曾经的幼稚,她对着江夏初笑,笑得夸张,让人觉得刺眼:“我现在不相信了,很久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扔过硬币了。”
江夏初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样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关艾会走进她的世界,成为她仅有的朋友,原来她们是同一种人,那种人擅长伪装,擅长舔舐自己的伤口。
“这样不适合你,关艾,我习惯了你没心没肺的样子。”
江夏初是故意的,她要拆穿关艾真实的面具,让她真真正正地忘了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关艾铁青着脸,恨铁不成钢地苦闷:“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懂得体贴人啊,这时候你不该细语温言地安慰一番吗?居然讲这种倒胃口的话。”
说完,关艾就笑了,露出了深深的酒窝。虽然嘴上说江夏初倒胃口,可是也幸亏她的不体贴,让关艾忘了许愿池,忘了硬币,忘了好多她想忘掉的东西。
“已经开始了,你该出去了。”江夏初微微扬起唇角提醒。侧脸上,梨涡浅浅。
关艾耷拉着脸:“你还能再倒胃口一些吗?”虽然嘴硬,可是还是乖乖用脚拨动着那双甩了老远的高跟鞋,一点一点苦闷地套上,就像赴刑场一般沉重,嘴里嘀咕,“老祖宗说过我们要一步一个脚印,这算什么啊,三步也没有一个脚印。”
虽然是歪理,不过说的也是事实,确实着陆面积很小。关艾艰难地起来,还没有开走就扭扭捏捏,站不起腰,眉头皱得跟老太婆一般,乌龟一般地挪动,嘴巴也不闲着:“一下被强行拉高了这么多,我都看不真切了,这不找虐吗?”
江夏初对某人的喋喋不休,蹙眉:“专心点,重心放在前面。”
“我还不信了,这么双鞋还能难倒我,我踩着也照样健步如飞。”某人开始吹牛不打草稿,一脸跃跃欲试。
这脚步一加快,某人扭捏地更厉害,摇摇欲坠,江夏初惴惴不安,提醒:“当心,慢点,一步——”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一声惨绝人寰的大叫:“啊——”
某人还是高估了自己,这下好了四脚朝天,自讨苦吃,那套天价的白色裙子啊,作践了!
关艾大咧咧地趴在地上,嘴里哼哼唧唧不断,八成摔得不轻,江夏初走过去扶她:“还好吗?”
地上的关艾抬起一张阴郁的小脸,分贝很高:“不好!疼死我了。”说着也没有借用江夏初的力道,自己三下两下地爬起来。
江夏初稍微放心了,还能自己爬起来,看来没有摔得厉害。
确实没有摔得厉害,不然怎么还有力气这般嘶叫呢:“老娘不干了。”
幸好前厅音乐声很大,不然指不定惊吓到多少人呢。
“这样怎么出去呢,你家老头会用眼神招待你的。”江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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