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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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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偏僻包厢的两个宋家人没有继续斗灯,那厢的侍童声音又响起:“若是没有人继续斗灯,那本包厢的客人就要点曲目了。”
有侍童进来问了宋玥城意见,确定宋玥城不再继续后,他往台下的伊瑞丝比了个手势。
伊瑞丝确定场面已成定局,假意不知道包厢内是谁,朝章军阀娇笑道:“这位客人希望伊瑞丝跳一支什么曲目呢?”
“就来一曲《天上人间》吧。”这句话是章军阀本人的声音,洪亮地喊出来。
香榭丽会所的伊瑞丝,最出名舞的就是一曲《天上人间》。
伊瑞丝屈膝行礼,昂首一笑,高跟鞋在舞池周围一分米厚的磨砂玻璃上哒哒响起,天花板上安装的琉璃灯更是令她晶莹夺目。
香榭丽会所的楼顶中央矗立着长达七米的流苏装饰,梦幻无比。
整个主体建筑共三层,第一层是大厅,架起高高广阔的舞区。第二层是包厢,环绕四周。第三层是餐饮区,酒水佳肴美人,皆迷人。
腰肢轻摆,纤秾合度,伊瑞丝是中意混血,眼眸带碧色,鼻梁挺翘,其实念枝觉得她更适合欢快活泼的曲风,而不是缓慢的《天上人间》。
但人美,就可以给舞增加美感,从念枝的暗阁方向其实并看不清楚,但她还是可以想象台下的场面。
衣香鬓影,灯红酒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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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三哥,其实这个舞女跳得还不错,那怪章老鬼愿意捧她。”宋玥城取了支香烟,低头凑上机灵侍童递过来的火,吸了一口,吐出点眼圈。
念枝又捻了捻手指,想着等这事结束了之后去找根好点的水烟杆,没有白玉烟杆在身边,她感觉有些馋。
“没什么感觉。”宋涟城继续喝茶。
宋玥城顿时不看跳舞的伊瑞丝了:“你说你的生活有什么乐趣?女人没有,玩乐没有,只有教书教书教书,喝茶喝茶喝茶。看起来和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一样。”
“你不懂。”宋涟城淡淡一笑。
念枝:“……”她也不懂。
身旁的洲洲张嘴“啊”了一声,眼神如同死鱼一样:“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
“难怪念姐姐你要跑过来暗阁偷听。”洲洲斜睨她,撇嘴,“这人一看就是你爱的调调,啧,老男人。”
“……真的吗,呵呵。”她自己都不知道呢臭小子。
“好了,茶也喝了舞也看了,东西给我,我赶着回去改作业。”宋涟城点了点桌子。
暗阁内洲洲和念枝都凝神看过去。
只见宋玥城嘟了嘟嘴,从衣襟内掏出一个木质的扁方盒子,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他把盒子放在桌上,一只手指推过去,宋涟城接过,掂量了一下,就塞到了袖子里,起身走了。
“洲洲我先走了啊,等会回来去找胡爷爷喝酒,你来不?”看见宋涟城要走,念枝起身,随口打了个招呼就转身。
洲洲翻了翻死鱼眼:“啊,再见,我等会去。”
念枝急着要走,洲洲转头和她打招呼,两个人谁都没有看见,镜子里反射的景象显示,宋涟城走之前,往暗藏着镜子连接的小孔处看了一眼。
满含思索和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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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枝蹑手蹑脚走了出去,没有原路返回,反而绕道另外一条小路上。
她打算在宋涟城之前出去,正好她现在穿得简单,也不怕他想到什么别的地方去。
香榭丽会所之外的大街,人来人往,黄包车更是熙熙攘攘。
念枝看了一眼,随即走到一个商店内装作买东西的样子,面纱遮面。
这一带虽然是香榭丽会所的场子,但很多不逛会所的人也会来这边逛,因为这一片有着出了名的购物地区。
宋涟城出来之后,可能走路,也可能做黄包车,不管怎么样,这里是最容易遇见他的地方。
念枝觉得宋涟城是个奇怪的矛盾体,因为他生在封建阶级主义家庭,学的却是号召平等的西洋文化。
如今许多自诩先进的文人、学生之流,都号召不坐人力车,作为他们所提倡的“新生活”的内容之一,其中甚至有人曾在到上海的第一天就发誓不坐黄包车,代以步行。
而宋涟城,却好像完全没有跟随“先进”的意思,什么事情都是淡然处之,他不像个文人,不像个留过洋之后号召先进的学者,但也不像统治阶级养出来的“贵族”。
记忆里的老男人,哪里都矛盾,但又好像只有这些特质组合起来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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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涟城从偏门走出来。
他压了压帽檐,往黄包车方向看了一眼,却没有走过去,反而环视了一圈。
另他惊讶的是,他突然在某处卖羽毛手工扇子的商店内,看见一个月白色旗袍的身影,她似乎是在挑选扇子,玉白胳膊上套着一只翠绿的镯子,衬得手上的扇子也十足好看。
虽然那身月白色和昨天见到的款式不一样,但还是可以从那个婷婷嫋嫋的背影和高跟鞋看出,那个姑娘是昨天出现在他学堂外的奇怪女子。
怎么是她?
在香榭丽会所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人在窥探,原本还想出来之后揪住那个窥视之人,却没想到反而遇见了这个姑娘。
大概是巧合?
老男人摇摇头,打算继续离开。
哪只那姑娘似有所感,突然转过身来。
她今天没有梳起发髻,额发挂下来一小缕,转身时姿态很好看,一转身就灵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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