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贴着他紧实的身躯,宽厚而温热,有着勃勃的生机,这样一个人,一辈子都只能是不见人的暗卫……守护是他,阴影是他,忠诚是他。
呵……什么忠诚?
“本宫是让你那样和君紫竹说的?”她恨声问他,“当其他人是傻子哑巴?”
殷嬅心中愈发郁结,几乎不想看见他,正打算撑身坐起,却听得身下这个闷葫芦开声了。
“……属下既然做了,自然会让京中,再无其他声音。”
“呵,动用一等暗卫的权利,只是要去压住其他的声音?”殷嬅觉得心肝肺儿疼,“你对本宫还真是,忠、心、耿、耿。”
“属下的一切都是主子的。”老男人反手一翻,金玉匕首清凌凌,“属下是主子手里的刀,只盼主子一切都好。”
“……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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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母妃!”
殷悦推开挡在身前的侍女,叽叽喳喳的声音传入宫殿内。
有宫人引殷悦进殿,殿里弥散着袅袅薰香,她步入内殿,却见自家母妃斜倚了软榻,正在修剪指甲。
皇贵妃姣好的眉似嗔似怒,仍是慵然倚在榻上,手里纨扇半遮了脸,斥责她:“多大的人了,什么样子。”
殷悦一点都不怕,叽叽喳喳道:“母妃,我听说京里都在传皇姐同那萧少将军的事,您说父皇是不是打算不顾那人家里婚约的事儿直接赐婚了?”
皇贵妃招她近前,一手抚弄她发鬓,懒懒开口:“我们的悦儿这是也想嫁人了?这么关心这事。”
“哎呀哪有,母妃又笑我。”殷悦不依,但还是忍不住好奇,“母妃您就同我说说嘛!平时您都只和哥哥商量事儿,我也长大啦!”
皇贵妃手上动作顿了顿,又道:“不过是个流言罢了,你父皇怎么会不顾萧桓的婚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不是这么好解的。”
“哼,我看只要关于皇姐的,父皇那儿就没有成不了的……”殷悦嘟嘟囔囔,难掩羡慕。
榻上女子的手,不动声色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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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国有五郡。
其一名为月郡,月郡的各家宗族里,商有叶家,仕有萧家。
萧家子弟大多出众,而嫡长孙萧衍,更是其中佼佼。他的未婚妻,叶颜,便是月郡叶家的幺女。
月郡,某处富丽庭院,一棵杏子树,清香沁人。
树下桌子旁坐着一少女,尚未到二八年华,神容可人,面上有几分娇羞之态,正听着小丫鬟叽叽喳喳说着外头的消息。
“听说萧少将军回来的那天,骑着一匹枣红的卢马,银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都说像神仙公子一样呢。”小丫头鬼头鬼脑嬉笑。
“对呀对呀,奴婢还听说,那天满京城的街上都是人,还有好多姑娘冲车马上丢帕子……哎你掐我干嘛。”说话的姑娘被另一个掐了一把。
叶颜面上笑容缓了缓,换了个话题:“可有听说萧家哥哥何时回月郡?”
被掐的丫鬟这才反应过来,忙补救道:“怕是快了,萧公子这般大功,自然会得赏赐,归家探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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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内院,主母房内。
形容不大康健的叶夫人倚着软枕头,手上端着杯盏饮茶,最心腹的老嬷嬷从外头入内,她抬头看了一眼问:“萧家那边有消息了?”
“并无,想来还没收到确切时间。”嬷嬷接过夫人手中茶盏,皱起的眉目里多了几分忧愁,“萧少爷建功立业是大喜事,想来必得封赏。只是若是这官爵封赏太高了,不是老奴多想……”
“莫慌,你想什么我省得,只是萧家并非薄幸寡义的人家,我们叶家虽是商家,但颜儿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千娇百宠养着的,怎么也不会让人欺负了去。”叶夫人咳了两声,又看见手下大丫鬟神色惶急往这边赶。
“奴婢见过夫人。”
“何事这般慌张?”
“奴婢……奴婢听闻外头有传言,说是,说是少将军同当朝帝姬少时相识,在封赏宴上当朝求娶……”
“……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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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郝城。
月竹殿内,熏香幽幽。
殷媛听了消息,长长吐出一口气:“这事儿传得倒快。”
身后男子侧着身子,长发泼墨一样垂落,他将字条塞回暗格内,想了想:“原本没这么顺利,有些动作被左相一党压下了,不过京里的消息依然传得这么快,想来嬅帝姬手下的人也有推波助澜。”
点了点头,殷媛眼里冒出些寒意:“皇贵妃那一伙真不安分,该找些事情让他们操心了。说起来,过段时日戎族使臣也要过来,当初左相一党算计皇后娘娘,还害了姐姐,这次倒不如让两边狗咬狗,反正都不是好东西!”
君紫竹看她眉目肆意,愈发觉得她这样生机勃勃的模样好看,附和着:“帝姬她当初受过的,自然要一一还回去。”
殷媛便笑起来,想着要让姐姐开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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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儿女,无论获宠与否,总也是百般娇贵,便是市井小民也会宠溺子女。
但殷媛却从小不知娇宠是何滋味,她只有一个冷宫里困着的母妃,在她母妃被废、母族最无力时,连最卑贱的婢子小厮都可以欺侮她,当初还会反抗,后来才渐渐学会忍,学会恨,学会默默在暗处舔舐伤口。
母妃病入膏肓多年,她亦出不了冷宫,从不指望有人会伸出援手,这样的情况,一直保持到那天,那个少女出现。
文德皇后嫡女,帝姬殷嬅。
当年她跪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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