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面,随着风吹水动而轻轻晃动,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不远处,几只白鸭扑扇着一连串水珠在池中戏水,在阳光下如诗如画。
明厚载先跳下马,再把褒若抱下来,褒若踏上地面,只觉得处处青草依诊,生机勃勃,树上萌发的新绿如最纯正的翡翠一般可爱得让人想一口吃下去,不禁心旷神怡,空气尤带着凛冽的寒意,毕竟春寒未消,但桃花已经一丛丛竟相开放,如云似锦,一片瑶池胜景。
脚下的土地是软软的,带着弹性,褒若忍不住跳了一下,感觉像是踩在上好羊毛地毯上,忍不住跳了两下,厚载轻轻在马儿身上一拍,马儿自行去一边啃食青草,并不给它加绊子,双手抱胸,笑看着她仍旧像个孩子四处探看。
“这里风景如何?在城中居久了,偶而出来踏踏青,也可以让人心神一振,也许有很多执着的事都会变得可以商量。”
厚载也闭上眼睛,呼吸一口带着凛冽寒气的空气,那股春天的生发之气直窜进胸膛,尘浊之气一扫而空。
褒若没理他,她拿了一根小树枝轻轻在地面上一挑,一只小蚯蚓被挑出地面,柔软的身子在地面扭动,褒若吐吐舌头,她只是想大发诗意,在地上写字而已,忙把小东西勾回洞里,松松地把土盖上,“春天到了,不要偷懒,快回去松土!”
然后她抬起头,并不看厚载,只是看着远近嫩绿或青翠或浓绿的山脉,远远的高山直入云宵,高山顶积雪终年不化,环绕着云雾,像是神仙的太虚幻境,褒若出神地遥望落银白的天景,轻轻地道:“有些事,就像太虚幻境不可能出现在人间一样,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厚载来到她身边,将她逃脱出束缚的一缕飞扬的鬓发轻轻放在手上缠缠绕绕,眷恋地凝视着黑中带青的丝缕,感慨无限:“对不起。”
褒若突然有些怨恨:“对不起?有用吗?”
“没用,我承认,可是我还是要说,我明厚载做事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欠了你的,我永远记得。”
“是啊,你还答应过,不和别的女人太过亲密,结果,还不是照样带着微含去继续你们那纯洁无比的友情?”蓑若冷笑道,原来旧恨从不曾在心头真正退散,只是躲到了硬壳里,这层硬壳让她变得坚强,却失去了爱人的勇气,嘴里说会再找到适合自己的,但心里从来都明白,那是个太艰巨的任务。
并不是说她真爱明厚载爱到非他不可的程度,她是爱,但用的是现代人那种理智的爱,真正伤她的是那种被人背叛的感觉,对这个世界的男人本来就存着疑忌之心,第一个看上的男人又是姐姐的心上人,还没来得及对其他男人了解更多些,就成了他的妻,因为怕,所以定下了条条规矩以防万一,果然啊,这个万一成了一万!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恨的,褒若也曾无数次想过,至少,在对于爱情上,明厚载的情虽然变质过,但至少曾经认真过,并且真心对她付出,而她却一直用一种狡猾的态度来试探他,虽然爱他,却远远没他爱得那样真切,她像一个外来者一样用一种清醒而冷静的做着对自己最有利的事,这样看来,她和他,应该是两不相欠吧?
但对于明厚载,她是再也没有信心了,宁可去面对别的男人,再一次开始未知的情缘,也不愿意在原来的老路上重新受一次伤,她转头看着厚载看似阳光的脸,这个阳光的脸下,藏着多少秘密?笑道:“放心,我知道你们是清白的,你从没有与她有过肌肤之亲,可是我就是不能容忍,这只能怪我太过于善妒,我们注定没有夫妻缘。”
厚载拍拍她的手,然后把她的手合在手心里:“你真的这样认为?你对我,一丝一毫的情意也没有?”
褒若坦诚道:“应该说还有一些吧,至少我们曾经是夫妻,你又对我那么好。”
厚载叹了口气,放开她的手,望着那池被白鸭搅动的水,像人的心一样波动不已:“那就好。只要还有一点希望我便不会放弃,呵呵,就算没有希望,我也会为自己创造希望!只是有时我怀疑,你究竟对我有过多少心?你从发觉我和微含之间的事开始,就一直表现得那样冷静,真不像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如果你对我有一点情,便不会这样冷静地像对待别人的事一样处理这一切。”
褒若不语,谁能明白她的真实来历?
“老实说,我现在很后悔我做错了。当然不是一开始就后悔,刚开始我很恨你,从前有多爱你,那时便有多恨你,我曾想过,要是抓到你,我会狠狠地折磨你,直到你再也不敢离开我为止。”明厚载想起当时初闻恶讯的心情,恨不得褒若就在面前,抓着她的肩,狠狠地摇晃她,逼问她为什么要走,把她脑子里不该有的念头全摇出来,然后把她的画像画满全世界,让她再也逃无可逃,把每一个她可能看上的男人全灭掉,最后,把她锁起来,锁在身边,让她知道,谁是她的主人!
恨了很久,最后看到了父亲的样子,母亲的逃离,天民叔的深情,他才了悟,他自以为给了她最好的一切,最宠爱的待遇,可是,对她的尊重可曾有过?在他眼里,她是他的禁脔,像一只极其宝贵的鸽子一样,无比珍视,可是谁听说会给鸽子和人平等的待遇?他的爱像畸形的铁圈,牢牢地把她圈住,而他自己却在外面自由地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享受——所谓的“友情”。
褒若沉重地笑了:“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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