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绯熟悉的学堂。
她正坐在最末排,自己身旁还是那个喜欢八卦的刘虎,似乎一切都和平常一样,除了她此刻的身边坐着一个人。
“轩辕剎,你到底又在玩什么花样?”她的手臂还被牢牢地抓在轩辕剎的手中,而身体就像被钉在了座位上,根本无法动弹。
“花样,我可没什么兴趣给你玩花样,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认清事实。”他冷冷地说,甩开了栖绯的手。那表情就好像她是令他厌恶的什么东西。
“赵奇,背《国策》。”栖绯转过头,对了,那个的时候,左手边的这个男孩偷偷看她,结果被岚哥哥叫起来背书。
“恩……恩……”少年支支吾吾一个字背不出。
“回去抄《国策》二十遍。”
“先生。”少年想要求情。
“五十遍。”
赵奇沮丧地坐下,其他孩子发出压抑的笑声。
一切都是那么轻松自然,如果不是身旁的男人,栖绯几乎会以为这不过是个可笑的恶作剧。
“别急。”轩辕剎摘下手上的白玉尾戒,不顾栖绯的反对,带在了她的右手无名指上:“你想要看的好戏就到了。”
有东西从窗外飘入,就像之前栖绯看过的黑色的云。
站在前面的清岚皱了皱眉,然后对着她的方向笑了笑,微微动了动右手,那黑色的东西消失不见。
栖绯忽然明白了什么:“我不想看了!”她哀求地看向轩辕剎。
“晚了。”
学生们离开,清岚拉起座位上的栖绯:“栖绯,我们明天就成亲好不好。”
她想问什么,可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句肯定的答案:“好。”
转瞬之间,周围的景物变换,她站在了自己最熟悉不过的小院。此刻,这里到处都是鲜艳的红,红色的灯笼,纱帐,就连摆在院子里的六张八仙桌上都铺上了红色的台布。
身上不知何时已经穿上了鲜红的嫁衣,头上盖上了红色绸帕,街坊邻居的祝福和笑声传入了她的耳朵,让她心里充满了喜悦和对未来的莫名恐惧。
“新娘子别急呀,要抖也不要现在呀,留在床上去……啊!”这是邻居张大叔,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的老婆拧了耳朵。
“年纪一大把了,说什么荤话。”
栖绯的身上冒出了冷汗,原本紧紧拉着的绸丝被从手里扯了出去,换成了温暖熟悉的大手,将她的小手紧紧包裹。
“一拜天地。”她忽然想大声叫轩辕剎停下这一切。
“二拜高堂。”镇长坐在主位点头说好。
“夫妻对……”
“轰!”天空响起一声炸雷,耳边传来许许多多人的尖叫声。紧接着一阵飓风袭来,吹开了栖绯头上的绸帕。
眼前的景象让她面如死灰。
她的家坍塌了一半,一些人被压在了下面,院子中的一块土地塌陷,还有人哀嚎着从里面爬出来,一道刺眼的闪电砸在东方,那是镇子的正中,瞬时火光冲天。
手忽然一松,她颤抖着去看身旁的清岚,他正低着头,捂着嘴,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汹涌地流出。
“岚哥哥,你怎么了?”她想拉住他,却被退开。
“栖绯,别过来!”
这是她第一次听他这样大声对她叫喊。
“快走,快离开这,别管我!”
话音刚落,清岚周围忽然刮起一阵旋风,吹散了他原本束好的长发。大地开始在他的位置展开裂缝,红色的火焰在四周跳跃。
漆黑的发丝开始变长,染上霜色,最后长至脚踝。俊逸的脸庞化作犹若仙人般脱俗的容颜,额心赤红的朱砂痣淌出鲜血。
栖绯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切。
环绕在他周围的异相散去,男人看向她。那眼里是栖绯不熟悉的冰冷无情。
“就是你么。”没有音调的话语,没有表情的容颜合着那鲜红的喜服,格外的讽刺。
“逆天而行的人,都应该除去。”他抬起手。
一记冰锥从栖绯的耳旁划过,割掉了一缕发丝。
男人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忽然抬头问栖绯,即使还是那没有语调的询问,却不难察觉他的迷惑。
“你以为能影响我,就可以逆天而行么。”他手中聚集起一团黑色的火焰,零星散落的火星将地上烧出一个个黑色的坑洞。
栖绯呆呆地站在原地,那些自己故意忽略的一个个细节让她明白了一切。
“月哥哥,岚哥哥他……”她想要不顾一切的走上前,却被一股大力拉扯向后,然后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眼时,还是这个不见天日的房间。
“想起来了?”轩辕剎的讽刺的语调将栖绯的思绪拉回,她回头,对面的男人却愣了一愣。
脸上有些潮湿,她伸手去擦,这才发觉,自己身上还穿着那身鲜红色的喜服,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一场荒诞不经的梦。
擦去脸上的泪水:“我想去见他。”
“你说什么?”男子愤怒地瞇起眼睛:“你想去送死么?”
“我想见他。”
“你不明白么?他一定要杀了你,就算他不想,也要杀了你。”轩辕剎的话让她再也无法逃避:“他的命和这个世界连在一起,所谓的天命者,便是与天地同寿,这天地在他便在,这天地亡,他也活不成。
而你,是祭品。”
栖绯面如死灰,其实她早就该知道了。
“你想起来了吧。”
“只有用你的魂魄,去祭这面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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