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阵。
萧真却默了片刻,道:“不过萧钰体弱确是实情,太后又养得娇,连他寻常骑个马都不准,一年里闹个三、四场病是常有,不病倒出奇了。”
萧澜也是知道的,顿了顿道:“不在这里停留,他所说是真是假,一攻城便知。”
出了乐游苑往南,没行出几公里,便见另有一小队人马等在那儿,萧澜遥遥笑了笑,微微欠身,“大哥,二哥。”
——正是傅长风和傅长启。
傅长启上次回来便带了人,兼做打探消息,程邕到时给他报了信儿,他与傅长风几日前就已出了城。
傅济也从车里探出身来,延湄听见动静,她甚久没见傅长风,不由直接站在车辕上,喊了声:“大哥!”
傅长风一路惦念,大步走过来,露出一口白牙,想摸摸她的头,但延湄站得高,便笑道:“小妹!”稍喘了口气,又说:“平安就好。”
延湄冲着他使劲儿点头,说:“嗯”,然后有接着叫,“大哥,大哥。”
“哎哎”,傅长风笑起来,连着应了两声。
路上不好停顿,萧澜道:“父亲,大哥二哥,且先上车说话。”
如此,傅家父子三个,再加上萧澜与延湄,五个人挤了一车,闵馨堪堪也能挤下,但到底人家都是一家人,她不好在这里,便起身要退出去。
傅长启看见她有些意外,笑着点了个头,道:“闵大夫也在,一路辛苦。”
闵馨嗯了声,说:“二公子好。”里面都是傅家人,她莫名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
傅长启一笑,这场合也没再多说什么,车厢门开着,只撂了帘子,闵馨侧坐在车辕上,偶尔盯一眼车帘,觉得傅长启似乎是瘦了些。
她正自己出神,冷不丁听见有人揶揄道:“你该学学骑马,下次就不用总坐在车辕上了。”
闵馨神思被打断,转头横了一眼,萧真正一手握着马鞭睨她,闵馨气不打一处来,碍着他的身份又生生忍住,生硬说了句:“王爷。”
萧真看她脸有些红,以为是被自己说得恼了,一时有点儿尴尬,但闵馨像个混小子似的,正经赔礼的话对着她又说不出口,萧真咳了两下,索性一手去提她的领子,另一只手在她腰间一托,直接把她提到了自己马上。
闵馨吓了一大跳,“啊!”地大喊出声,傅长启就坐在门口,扯帘去看,萧真已经打马往前走了。
闵馨惊魂未定,怒道:“王爷做甚!”
萧真往后仰了下身子,怪道:“让你试试骑马啊,你不是不会么。”
闵馨简直想一头把他撞下马,忙回头去看,见傅长启正猫腰打车里出来,她怕傅长启生出误会,又气又急,眼角泛了泪,拿后胳膊肘去撞萧真,萧真探身看她一眼,说:“我还当你真是个小郎君呢,骑个马便吓哭了?”
闵馨咬牙:“谁怕这个?!”
“哟”,萧真啧了一声,两腿一夹马腹,马鞭抽得啪啪响,一下从队伍中间窜去了前面,闵馨一激灵,真害怕了。
第76章孤身
傅长启站在车辕上只看到个背影,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傅长风喊一声,他驻足片刻,只得先坐回车里。
因一家人只缺了傅夫人和唐氏,延湄便问:“母亲呢?”
傅济心里也颇惦记,脸上却一板,说:“胡闹,听侯爷先问正事。”
延湄一捂嘴,端端正正坐好,侧头看着萧澜,萧澜笑道:“这也是正事,我也想问大哥二哥,母亲与大嫂可都出城了?”
提及傅夫人,兄弟二人神情都是一黯,但眼下这个当口没法多说,傅长风点点头:“二弟回来时,咱们已先将家里女眷送出了城,按侯爷安排的,母亲和内子现都在栖霞寺,有人守着。”
傅济和延湄都放了心,萧澜道:“那便好”,沉吟了下又问:“刚刚闻说新帝身体有恙,城里可有什么信儿?”
傅长启也正要说此事,蹙眉道:“十来天前,宫中确实张了榜,寻四方名医,咱们查探了几日,有口风说是小皇帝,但也有说是太后。”
——萧钰打小有喘病,秋冬时最易发作,加之太和帝骤然出事,他临危登基,两个月来受不住重压,身子垮了,的确在情理之中。
但若真如李大人所说,又为何一道圣旨也无?
乐游苑离城不算近,又行军两个时辰,萧澜兵临东城门。
东城门外有一条清溪,濮阳军隔着溪水安营扎寨,此刻已近午时,营地四处起灶,炊烟伴着香味传到对面的城墙上,城墙一片人头攒动。
常叙挎刀站在溪边一块儿石头上,两军尚未正式叫阵,他先指着城墙上大笑了几声,后面的几万人跟着他一齐哄笑,音波震得地似乎都在发抖。
东城门的守兵被笑得莫名,有些发毛,这倒不怪他们,萧澜这几万人马若说在水上确实吃亏,可一旦过了江都,两脚踏在实地,他们长期与匈奴作战的那股子野性便展露出来,莫说城墙上的兵,便是萧琚,心里头也忌惮得很。
“老六,咱们只攻东门?”萧琚进了主帐道:“我估计吴天明未能带人在江上截下咱们,定然已谴人自水路回禀。先前应该是南城门兵力最多,现下知道咱们从东北面绕过来,南面兵力必然撤走,最是空虚。不若你分给我一路人马,从南门同时进攻。”
萧真正也打帐外进来,闻言嘿嘿一乐,说:“皇兄,要不要把这八万人马全都给你啊?”
萧琚被他噎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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