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的众人也陆续停了。
亓官修略作沉吟,侧首问那副将:“活着的人里,有多少人知道这地方?”
“……”副将想了想,如实道,“没多少,只有几位将军与手下副将知情,怕知道的人多了会动摇军心,一直不敢多说。”
亓官修点了点头,又问:“你去看过吗?”
“……没有。”那副将垂首道,“宋老将军不让去。他下了严令,是以现下知情的人里,也就他和他手下的副将近前看过。”
亓官修“嗯”了一声:“那你们都在这儿等着,我自己去看看。”
“殿下?!”副将大惊,然不及开口阻拦,亓官修已扬鞭策马,只留下朗然一句:“违令者就地射杀!”
刚欲纵马追赶的副将不得不赶忙将马勒住。
众人遥遥而望,那一袭烟尘越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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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片刻,赫兰关已近在眼前。
亓官修将马勒住,翻身下马,定了口气,一步步往前走去。
那条消息出现在眼前,堆积如山的几堆尸体也出现在眼前。尸体堆积的情状一如他在山上看到的一样,堆得高高的,正面成了个斜坡,而背后那端显是垂直而下,好像无形中有一面墙托在那里,但其实明明什么都没有。
他缓步走近眼前的尸山,刺鼻的恶臭味与成团的苍蝇一起扑来。
亓官修摒了口气,从两座尸山间穿了过去。
很快,他走到了垂直而下的那一面。他在意料之中而又意外不已地发现……这里当真是不折不扣的“垂直而下”。
垂直面紧邻着小溪,层层叠叠地堆得整齐。竟没有一具尸体滚落下来,甚至,没有一丁点破碎的衣衫、破损的剑戟掉到溪中,就连苍蝇也不往那边去。
一切都好像被一条线划分开来,这边臭气熏天,那边流水潺潺。
这显然有违常理!
亓官修望着这个有违常理的截面滞了半晌才挪开眼,想再走近一些看那小溪究竟有什么异样。
然而他走不过去,眼前好像真的在无形之中有一面墙,看不见但摸不着。他再怎么努力往前,都穿不过那道墙去。
奇怪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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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衣局里,司妍无所事事地歪在榻上,翘着二郎腿思考人生。
……其实是思考这个任务怎么玩儿。
【离开浣衣局】的任务已触发了六天了,但是目前为止什么进展也没有。她依旧在安静养脸、同屋的明兰安静养伤,既没人来走动也没人来找茬,弄得她完全不懂这任务线怎么走。
除此之外,她也不得不想想,如果“离开浣衣局”之后是回宫,那她回宫之后怎么办?
下毒的事多半是和司婉司娆中的一个有关系的,但现下,一来她不知和哪一个有关,二来,就算她知道,她也拿不准怎么办好。
司妍是不喜欢姐妹反目成仇互相捅刀的剧情的,她觉得那不止是俗,而且充满负能量。按照她的性格,她喜欢的做法其实是一拍桌子跟对方说:之前的事我知道是你了!但我懒得跟你计较!这篇咱翻过去了,以后你别惹我,我也不理你!
——可是,这招在现实世界好用,但在这个世界观为古代的游戏背景里好不好用可难说。
司妍琢磨着撇了撇嘴,又心道算了,自己担忧得略远了点——自己现下纠结怎么做都太早了啊,首先要弄明白的,是这个人究竟是司婉还是司娆。
姐妹三个之前关系都还不错,突然出了这事,她毫无头绪。司妍想了想,似乎只能顺着明兰提示她的做,看看司婉和司娆里有没有哪个喜欢亓官仪或亓官保?
门“笃笃”轻响了两声,将司妍的思绪抽了开来。
她前去开门,看见门外是谁立刻后悔自己没再找块帕子遮脸:“九殿下。”
“司妍……”亓官保一颔首,扫见明兰要起身见礼,即道,“你歇着吧。”
然后他又向司妍道:“我们……出去说两句话?”
司妍:“……?”
她现在的脸这么凄惨,其实她不想出门。但看看亓官保似乎心事重重,她还是依言随他出去了。
出门拐了到弯,转眼间僻静无人。亓官保蓦地转身,一把将她抱着。
“殿、殿下……?!”司妍惊得僵了一瞬,连忙反手去推。无奈亓官保比她高一头,力气也比她大,自然无果。
“我要走了。”他忽地道。声音的平静和怀抱的强力大相径庭。
司妍怔了怔,暂且不再推他:“是要……出征吗?”
“嗯,五哥求了援。”亓官保点点头,下颌抵在她额上静了一会儿,“我……趁领旨的时候求了父皇,放你和云离出去。”
司妍一时没说出话。
“七哥说下毒的事另有隐情,又不肯与我详说,只告诉我如果让你回宫,一定另作安排,暂且别让你回尚工局了。”他胳膊微微一松,放开她,“所以我求了母妃,你去她宫里做事吧。母后也不敢随意动她的人,你安心。”
“到底有什么隐情?”司妍黛眉紧蹙,看了他一会儿,道,“七殿下为什么不说?下回……我问问他?”
她想,这是关乎她自己的命的事,亓官仪应该不能瞒她吧?
而亓官保摇了头:“这些天他都没再来过吧?你也别找他。母后对你敌意那么大,你不见他,对你才是最好的。”
司妍这才惊觉亓官仪好像确实已很有几天没露面了,接着,她心里微微一搐。
“你万事平安为上,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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