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全都是死无全尸的尸体,连见惯了尸体的仵作都吐了许久,才能勉强查验,道是每一个人都是被乱刀砍死,手段残酷不说,要形成这种压倒性的砍杀伤必是数倍于追兵的敌人才能做到。
梅苏根本不相信自己地盘上,忽然来了这样多的兵马,自己却不知道。
这一点他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可是这样的情形,他亦完全无法解释到底出了什么意外。
那一夜的修罗场,就是个噩梦一般的诡迷。
最可能知道真相的就是那些已经身首异处的护卫和士兵,但是他们永远都开不了口。
其二,就是那从他的天罗地网之中忽然神秘失踪的‘海东青’——秋叶白。
难不成是她在江湖中的人?
他忽然想起几日前,南岸送来的异报,提到了有形容和秋叶白极为相似的人出没,而她身边似乎多了不少人,惹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
若不是如此,他还不知道秋叶白逃到了南岸。
梅苏神色有些凝沉阴郁。
莫嫌见他久久不说话,便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道:“大少爷,奴才看此事十有八九是那秋叶白所为,他这等残忍手段,难怪太后娘娘说要咱们格杀勿论,绝不允许他活着回京城。”
梅苏闻言,却忽然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要杀要剐是我的事情,这一次必须活捉秋叶白,我不希望看到她的身上有任何毁损!”
莫嫌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梅苏:“大少爷,太后可是说……”
“我自有我的道理,太后那里不必你们这些人操心,照着我的吩咐去做就是。”
说罢,梅苏看着天空,微眯清冷的眸子:“去巡视罢,我有预感,鸟儿就要出洞了,而且离我们很近。”
这么些日子,他敲山震虎,将南岸整治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便是不相信,那只鸟儿还能藏得住,南岸虽然繁华而杂乱,但是若忽然来了许多外地人,必定也会能察觉出蛛丝马迹,将她或者她身边的那些人搜出来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呆得越久越危险,若是她够聪明,必定不会坐以待毙。
而那个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这般损失惨重,他一定会从她那里弄明白。
莫嫌看着他背影,原本想说点什么讨好的话来,但是看着梅苏看似清雅温润,实则冰冷疏离,随后恭恭敬敬地道:“是。”
然后弓腰退了下去,将门小心翼翼地关上。
但是当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莫嫌的眼底就闪过一丝阴冷讥诮的目光。
梅苏,你那倒是够能耐的,竟然连太后老佛爷的命令都敢忤逆,不过是仗着太后老佛爷宠幸你了罢,区区一介商贾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儿,真的把本千座当成一条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莫嫌唇角绷起轻蔑的弧度,只是,就算是狗,也会咬人的,你知道么?
他朝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转身下了楼梯。
一楼皆是司礼监淮南行走衙门的几个役长,见他下来,都齐齐从凳子上起身。
“千总大人!”
莫嫌点点头,细眯眼看了看外头的情况,颦眉问:“咱们的人呢?”
外头人还是很多,因为查验的细致,所以堆积的人也不少,因为连续的暴雨,大部份的行脚商人或者途径南岸的人都想着赶在这个时候出城。
其中一个役长迟疑道:“大人,他们在旁边的小茶楼里坐着,这天太热了,咱们带来的厂卫本来就不多,何苦还要和这些粗人凑这热闹。”
莫嫌摇摇头:“你们还是要上点心,那位在这里呢,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太后老佛爷多宠幸他。”
几个役长面面相觑,随后都点头道是,乖乖地冒着大日头去寻自己的人了。
莫嫌想了想,还是带着自己身边一直伺候的小太监一同向外面走去,不管如何,现在还是梅大少爷在看着,装的认真负责些总是好的。
外头排着队的人群缓慢地前进着,依旧有不少人被拦下来。
一名背着包袱的中年拉了拉身边的年轻人:“少东家,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方才肥龙他们带着第一批人出去,查验过了,并没有问题。”
一副寻常马商打扮的年轻人戴着大斗笠,看不清楚脸,听着他这么说,点点头:“恩,一会还是小心一点,我刚才看到了司礼监的人,应该是淮南行走衙门的人。”
那中年人正是宝宝,他压低了声音道:“我也看见他们往茶楼去了,但是这一次的事情,他们也只是跟着走个过场罢了。”
秋叶白轻声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说话间,前面一批运绣品的行脚商和一批挑货的货郎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守门的官兵朝着另外一边拉开另行查验,秋叶白等人一下子就露出来一大片空缺。
那指挥查验的校尉不耐烦地拿着手里的鞭子朝着秋叶白等人比划嚷嚷:“喂,那马队,对,就是你,戴着斗笠那个,你们快点啊,发什么楞,没看见天热,后头还一堆人么?”
秋叶白脚步顿了顿,随后立刻朝着身后比了个手势,让跟着自己的人牵着马车赶紧上前。
那校尉比了个手势,其他的士兵立刻上前翻查他们的马车。
宝宝则是恭恭敬敬地把自己的路引交给那校尉,那校尉一边看着一边打量着他们。
这一回,秋叶白只带了宝宝、周宇、元泽和十来个看风部的纨绔们,全部扮做了行脚商的样子,只是宝宝手巧,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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