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你们这么伺候殿下,就不怕皇上看到?”
奶娘苦着脸道,“田公公有所不知,我们不敢离神龟太近,怕它发怒咬人。”
“它还会咬人?”
三人痛苦地点头,显然是亲身经历过。奶娘几句话说明白了今天发生的事。原来那神龟今天自己从湖里爬出来了,溜溜达达来到干清宫。皇上这回没有阻止它,只是让人看好它。
大家觉得挺好玩儿,加之昨天才看到田七和如意骑乌龟玩儿,大家就以为这乌龟脾气不错,都凑上来摸它的壳。结果神龟一生气,就咬了几个人。
“不过,这神龟对殿下很好,还任由殿下摸它的头。”
田七心中油然而生起一种微妙的得瑟感,就好像戴三山是她和如意养的私人宠物,别人碰不得。于是她抱着如意放在龟壳上,朝后面三人摆摆手,“如此,你们再站远一些也无妨,殿下有我看着。”
几个人连忙又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一龟二人。
田七依然怕戴三山兽性大发乱咬人,所以不肯让如意下来。如意就坐在龟壳上看着她逗弄戴三山。
戴三山本来缩在壳里,被田七拍了几下壳沿,探出头来,田七摸了摸它的头,它赶紧又缩回去。
如是再三,也不知道这一人一龟到底是谁在逗谁玩儿。
如意看得哈哈大笑。
纪衡听到儿子的笑声,十分好奇,终于没忍住,放下书走出书房。
干清宫的正殿很大,田七和如意一边笑一边低声交谈,纪衡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于是他走过去,站在宝座旁边认真听他们说话。
待到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纪衡的脸黑了个彻底。
田七:“龟-头出来了!”
如意:“龟-头出来了!哈哈哈!”
田七:“龟-头进去了!”
如意:“龟-头进去了!哈哈哈!”
纪衡:“……”
这俩人跟二傻子似的不知疲倦地重复那两句话,乌龟也成了个二傻子,不知疲倦地配合他们,伸头,缩头,伸头,缩头。
“住口!”纪衡暴喝。
玩儿得正高兴的两人都受到了惊吓,抬起头,瞪着眼睛茫然地看着纪衡。待看清来人以及他脸上的怒意时,两人又都有点委屈。
乌龟也受到了惊吓,缩进壳再不出来了。
田七心想,明明是您让把殿下带出来玩儿的,我们这玩儿得好好的,您跟着裹什么乱啊!她不敢表达任何怨言,只是说道,“皇上请息怒,奴才愚笨,不知道自己这回又犯了什么错,请皇上明示。”别人都说伴君如伴虎,搁在她这里,伴君如伴神经病!
如意也不解地看着纪衡,满脸“父皇你怎么可以这样”式的不认同。
纪衡生气之余又有点无力,“不许说那两个字。”
田七更摸不着头脑了,“哪两个字?”
“……”咬咬牙,纪衡说道,“鳌头。”说完别过脸,脸上隐隐透着一层薄红。
田七还想辩解,“我没说鳌头,我说的是龟唔——”
纪衡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田七被按在墙上,纪衡的小臂横档在她锁骨前,架着她的肩头,导致她动弹不得。她瞪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纪衡。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手臂下的身体柔软脆弱,好像他一用力就能压碎。纪衡松动了一下手臂,他被田七含着水光的大眼睛瞪得有些不自在。更加令他不自在的是,他的手心压着她的双唇,丰润柔软的嘴唇摩擦着他的手心,有点痒,好像又不止是痒。
纪衡更加恼怒,脸上的热度也加重了一分,他凑近一些,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田七,“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词是什么意思?”
田七用力摇了摇头。
纪衡便有些无奈。他松开手,警告道,“总之以后不许说。”
田七乖乖点头,“遵旨。”
“……”他这辈子竟然还有发这种旨意的时候,人生啊人生。
田七实在好奇得紧,“那……皇上,那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纪衡两眼一瞪,“也不许问。”
“遵旨,遵旨……”
纪衡命人把如意送回慈宁宫,又让人把戴三山抬着扔回太液池。然后,他掏出手帕,用力擦了擦手心。
手心中似乎还残留着方才的感觉,奇怪又清晰,擦也擦不掉。
田七看到纪衡的这一动作,认为这是尊贵的皇帝陛下在表达对一个奴才的嫌弃,于是她很识趣地不在皇上面前晃了,灰溜溜地退下。
这头如意回到慈宁宫,把小泥人拿给太后看,告诉太后田七多么多么好,他有多么多么喜欢这个人。
如意的目的很简单。父皇不喜欢田七,还打田七,只要皇祖母也喜欢田七,田七就不会吃苦了。
太后知道田七这个人,长得好嘴巴甜。她这小孙子,鲜少在她面前夸什么人,现在遇到一个这样会讨他欢心的人,一定要好好地赏。想着,她吩咐人叫来了田七,夸了几句,又嘱咐了几句,最后让人赏给她一锭银子。
田七捧着银子笑眯眯地回了干清宫,之前纪衡带给她的不快也就烟消云散。
可是到了干清宫,她发现皇上正站在正门外望天,不知道是在观星还是在赏月。
田七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给纪衡见了个礼,就想溜。
但是纪衡叫住了她。
田七惴惴不安,以为皇上的火儿还没发完。最要命的是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也就不知道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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