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宇一声不吭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垂头丧气的上楼去了。敏舒是宗妇,宗妇说的话可是很管用的,虽然敏舒声音柔和,也不像是命令,可是裴仁宇还是老老实实的写作业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连裴仁雅也被敏舒因为第二天还要上学的理由赶上楼了,敏舒还是端庄守礼的坐着,手中捏着她已经整理好的书稿和剧本,一页页的翻看着。
听见开门声儿的敏舒下意识的看向了客厅角落里大大的落地钟,十一点二十五分。
“老公,回来了。饿吗?给你留了菜。”
还是白天见的时候穿的那身儿衣裳,只是稍微有些凌乱,一向一丝不苟的发型也乱了少许,脸上也有着淡淡的疲惫,只是还是十分的英俊帅气。
敏舒眉头微皱,有些疑惑和担忧,只是还是敛了神色,乖巧的上前接过了裴灿,声音平和的问话。
“老婆,对不起,我该打个电话回来的,是秀敏出了点事故,我只能先送她去医院。”
看着即使熬夜为他等门而有些疲惫,可是仍旧柔和淡然的敏舒,裴灿民想也没想的就出声儿解释,这并不受他的控制,仿佛被她那干净不起波澜的眼睛看着,他就不能撒谎,也不能隐瞒,他也不想让她误会。
“是秀敏小姐吗?可是严重?怎么不在医院陪她?叫了她的家人了吗?”
敏舒眨了眨眼睛,放缓了手中的动作,只是还是面色不变,有条不紊的从冰箱里拿出了预留的饭菜,糖醋里脊,宫保鸡丁,麻婆豆腐,腰果虾仁,甚至还包了几个春卷,捏了几个饺子,就连米饭也是经典的扬州炒饭,都是裴灿民喜欢吃的。
看着这一道道精雕细琢的菜,听着这一句句贴心温暖的问话,裴灿民却是眉头微皱,不是因为不悦,是因为内疚。
“倒是不严重,只是轻微的擦伤和扭伤,我已经送她回家了。”
“······呀,好多菜啊,看起来好好吃啊,都是给我的吗?”
看着虽然用餐的速度十分快,可是还是能看出良好的礼仪的裴灿民,敏舒并不好多话。
宗家宗孙的教养中,规矩和礼仪本就是重中之重,既然那个柳秀敏受伤了,不管是大伤小伤,甚至也许只是轻微的难受,裴灿民的规矩和礼仪也不允许他丢下一个女子不管。
可是以敏舒来看,裴灿民从来不是心软良善的人,也许对家人来说裴灿民是个好人,也许对朋友,裴灿民是温暖的,可是面对着陌生人,裴灿民向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个心狠手辣,手段阴狠的恶人。
“慢些吃,都是给你准备的,没人跟你抢。饿坏了吧?!因为等你,宝宝也有些饿了呢。”
敏舒向来不是良善的人,那个柳秀敏做的也实在是不地道,既然知道今天是她来首尔的第一天,也十分清楚裴灿民白天的时候刚陪她做完产检,这下午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就立马儿出了事故,还是并不严重的,连医院都不用住的,小小的擦伤。
若是柳秀敏的心再狠些,能狠得下心伤到住医院的程度,说不定敏舒还会敬佩她,可是这点儿小手段算得上什么?不是促进裴灿民对她的愧疚和怜惜吗?!
“宝宝也饿了啊,那宝宝也快些吃饭吧。爸爸也吃饭,宝宝也吃饭,好不好?宝宝?”
敏舒浅笑,抬手轻轻的捶了裴灿民一下。
看着裴灿民做出各种动作逗她开心,也就去了心里的那点小小的痕迹,只是专注于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傻瓜,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对了,这会儿宝宝已经能听得见咱们说话了,咱们是不是应该给宝宝起个胎名?总不能一直这样宝宝,宝宝的叫着吧?”
即使敏舒上一世活到了二十七岁,这一世也已经二十五岁,可是却是第一次怀孕,敏舒没有注意到,自从她怀了孕之后,性子就有些多变了,不太像原来的金敏舒那样不染凡尘,会嗔会怒,会娇会怨。
可是裴灿民注意到了,裴灿民向来都是心细的人,即使见得次数实在是少,可是还是把敏舒的点点滴滴都记在了心里,因为裴灿民记忆中的妈妈太过劳累,所以下意识的怜惜做了裴氏宗妇的他的妻子。
“是啊,不能总是这样宝宝,宝宝的叫。只是我们给他起什么名字好呢?”
原本十分纤细的腰身已经愈发的圆润,稍微收身点儿的衣服也已经不能穿了,只是敏舒却仍旧是十分的开心,她的肚子里怀的是她血脉相连的孩子,即使让她付出全世界她也乐意的孩子。
她不求他以后大富大贵,也不求他以后聪明伶俐,甚至不求他长的白皙漂亮,她只希望他是个健全健康的孩子。
“要不叫康康吧,希望他如同‘康’这个字一样,是个健健康康,平安快乐的人。”
在敏舒怀孕的这四个月里,他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清楚的感受到孩子给他带来的震撼。
他看见了他的孩子在那仍旧有些纤细的腰身儿里动来动去,他听见了孩子清晰的心跳声儿,他甚至感觉到了孩子的胎动,他的孩子如此清楚的告诉他他的存在。
想着那电脑屏幕中不过一点点大的孩子,裴灿民觉得他的心底软的不可思议,即使面对着家人的时候也不曾如此柔软。原来这就是养儿方知父母恩吗?当初他的父母也是如此狂喜的感谢他的到来吗?
“康康?”
看着下意识的停了筷子,直勾勾的瞅着她的肚子的裴灿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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