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的前提下,只会“没看到”,而不会“看不到”。再者,人眼视度有限,公寓玄关与楼梯的角度并不处于视域范围内,因此孙迪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就喊出那句话。
孙回最伤心的不是父亲的殴打,母亲的辱骂,而是自己全心全意信任和依赖的姐姐,在昨天中午打开大门,对着空空荡荡的正厅喊:“你们在干什么!”
孙回靠在床头,死气沉沉开口:“何洲,能不能借我点钱?我去找地方住一下。”
“没钱。”
孙回咬了咬唇:“那几块钱呢?我坐公车。”
何洲道:“你知道我穷!”
孙回一愣,八块七毛钱和馒头榨菜确实能证明何洲真的很穷,穷到连硬币都没有!
她开始着急,有钱好办事,没钱寸步难行,究竟是回家还是回学校,或者干脆流落街头,孙回已经没了主意。可她还没着急完,便被一辆轿车接走了。
黄毛嬉皮笑脸道:“我跟我兄弟借的,这几天想去哪儿随便说,我来当司机!”边说边忍不住瞟向后视镜,好奇地盯着捂住脸的孙回。
脑袋一痛,黄毛被何洲拍了一下,立刻收回视线,车子慢慢往一家旅馆驶去。
这家旅馆离汽车北站有些距离,号称三星级,老板是黄毛兄弟他爹,这几天入住的大半客人都是驾校的师生,南江市周边的几个县城驾校统一在市区考试。
黄毛拍胸脯说:“价廉物美,而且绝对安全,都住的正经人,没有混混!”最大的混混也就是他了,不过这点黄毛并不承认。
孙回立刻钻进了浴室洗漱,何洲和黄毛走到门外,空空荡荡的走廊上连一只虫子都没有。
黄毛小声道:“我一大早就让黑皮他们去问了,那孙家还挺有名啊,到处都是他们家的邻居!”
孙家兄妹五人,如今混得最好的便是孙父,开旅馆住楼房,大女儿嫁给了有钱人。
早年孙爷爷和孙奶奶还在世,孙家兄妹一直吵吵闹闹,一会儿争拆迁房,一会儿争遗产,据说有几回闹得不可开交,人尽皆知。近几年孙家出过一件最大的事情,那便是二姑妈的独子肇事逃逸背判入狱四年,新闻都播了出来,交警的视频记录得一清二楚。
“那男的我也算认识,以前大家都混一块儿玩,没想到就是这户孙家啊!”黄毛点上一根香烟,说道,“昨晚打听了一个大概,听说是他们家大女儿要离婚了?”
孙父发起火来堪比大型地震,叫骂声穿透墙壁传至邻居和楼下,地板被跺得震动,老旧楼房哪里能吃得消他这样闹,昨晚凌晨两三点的时候被楼下的住户找了上来,结果那住户无辜挨了一顿打,这会儿那孙父正蹲在派出所呢,离婚的事情也早已传遍了左邻右里!
黄毛幸灾乐祸,掰着指头数落:“还有呢,听说那旅馆全靠女婿撑着,最近北站不是快要关闭了吗,早就没客人了,旅馆撑了半年,现在是一个空壳,穷的叮当响,那老头儿还去棋牌室充阔,输了好几万,一直欠着呢,这会儿有钱女婿也没了,又蹲了局子,啧啧!”
何洲计上心来,略一掂量便道:“你帮我送四条香烟给派出所那李永胜,请他帮个忙!”
房间里的孙回正一脸苦恼。
洗澡前何洲递给她一个袋子,说里头是换洗衣物,确实是换洗衣物,内衣裤齐全,只是胸罩大了一个罩杯,内裤……有点儿性感。
孙回对着镜子照了照,羞红了脸,只是脸上本就红肿,看起来倒并不明显。
何洲进来后先是随意一瞟,之后又将视线停留在孙回的胸口,短短几秒一掠而过,他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听孙回问道:“你那个黄头发的朋友走啦?”见何洲点点头,孙回又道,“这里多少钱,你哪来的钱啊?我到时候还给你!”
何洲顿了顿,才说:“我借了高利贷。”
孙回瞪直了眼,何洲淡淡地加了一句:“三分利!”
孙回不清楚三分利是多少,她只听进了高利贷三个字,一时没吭声,转着眼珠子到处瞟,真想跟何洲说她只还本钱不还利息,不过这话她说不出口,恩将仇报太不厚道,两肋插刀才是报恩准则。
天黑之后何洲又替孙回买来一堆药,据说又是借了高利贷的钱,孙回连说话都没有底气了,垂着脑袋替何洲斟茶倒水,最后细若蚊呐地保证:“放心,我会还的,我银行卡没带身上!”
何洲不动声色的再次勾唇。
银行里,孙回必须要去拿来,但她没法去拨通孙迪的手机,每次一碰到电话机,就像碰到了热油,立刻烫得收回了手。
这事儿先搁在一边,孙回振作起来,努力养伤,争取早日返校。
可惜入了夜,何洲迟迟不离开,既不去网吧上班,也不回出租房,孙回没法休息,频频暗示他该走了,好半天何洲才终于“听懂”,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阖上房门,他却在走廊上踱着步,并没有直接走,后来又靠在门边坐了一会儿,一直坐了几个小时,透过门缝隐隐约约见到里头熄了灯,他才起身离开。
孙回没有记住室友的手机号码,只能通过企鹅让她们帮忙请假,请假借口是生病,室友们问东问西,孙回一概不回答,只让她们把笔记发到邮箱里。
孙回便这样住下了,一睁眼就打开房间的电脑开始复习,中午吃着何洲带来的饭,下午何洲就坐在一旁看她学习。
孙回起先觉得别扭,可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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