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妻子堵上了。
不光如此,闻姝手搭在他肩上一推,就将他推倒了。女郎压在他身上,吻着他。反反复复,缠缠绵绵。而到了这时候,宁王殿下才反应过来她为什么挪屏风,为什么关窗子……原是早想着这样。
书房中气温迅速升高。
闻姝向前追逐,端正无比的宁王在她手下,很快投降。青年的发冠被扔下了榻,长袍也被解开。一身凌乱,女郎带着凉意的手抚摸上他赤裸的肌肤,就像火焰突然烧起来一样。
长发散如乌墨,密如幽帘。
郎君的喘息不定,喉间发出沙哑的哼声。身上的女郎往往豪放起来,宁王就是被压的命。张染不自在地撇头,被闻姝磨得浑身难受,脑中却还有一根弦绷着。他手推着她,努力挣扎开,微怒,“你干什么?”
闻姝平静地说:“操你。”
张染:“……”
然后噗嗤乐了。
他跟上她的节奏,跟她开黄腔,“哟,有本事。那你拿什么操?”
闻姝脸微红。然张染一直这个样子,她都习惯了。她光是看着身下的他,就心动无比。闻姝伸出手,往下走……张染脸色微变,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手出了一层汗,看闻姝挑眉,似笑非笑——“夫君又怎么了?”
张染半晌才给出一个含糊的答案,“你怀了孕,侍医说不可……”
闻姝不以为然,“你担心你自己纵欲过度,都比担心我怀孕后能不能同床更可信些。”
张染:“……瞧不起我?”
闻姝弯下身,亲他的嘴角。她贴上他的唇,一遍遍吮吸他的唇瓣。又在他呼吸不畅时,牙齿轻轻咬着他的舌头……榻间男女十指相扣,沉入一个似水似火的飘摇美梦中。梦中,张染听到闻姝温柔的声音,“夫君,就照你说的那样做吧。”
张染含糊:“……嗯?”
“你要是死了,带我一起走吧。我和你一起下地狱!”
“……!”
他没有应她,只是翻个身,将她压在了自己身下。
雨声滴滴答答,一对有情人交颈长眠。脱离宁王府,长安被春雨笼罩。街上行人稀少,却有一辆古朴马车在雨中穿行。马车到了宫门前,守卫的卫士来检查了牌子,又掀开帘子看了车内一眼,便放行了。
皇帝陛下现今住在温室殿中。温室殿位于未央宫偏北方向,殿中以椒涂壁,文绣再饰。屋中没有燃香,盖因殿柱乃是香柱,四季长香。火齐屏风后,鸿羽账内,陛下穿着家常宽袍,接见贵客。
黄门在外通报后,中年男人就进了殿中。脱鞋踩在毛织地毯上,中年男人向陛下行了礼。毕恭毕敬之礼数,无比的端庄正式。
陛下看向对面的中年人,李怀安。
陛下说,“李卿见外了。先祖建功立业,打下锦绣河山,多亏李家的相助。李家于江山有大功绩在,不必行这般大礼。”
陛下说不必行大礼,反正已经行完了。李怀安平静地坐于陛下对面,对陛下的话,只冷冷淡淡回了句,“臣不敢携功求报。”
陛下眸子顿时变得冷寒,总觉得李怀安这话有嘲讽之意。
携功求报……
李家曾助大楚建国,求的便是能入主中原地段,在长安有大好前程。然长安又有长安的根基,昔日打下江山的太祖入了长安后,封赏无数功臣,独独不给李家想要的回应。太祖却仍不想丢开李家,又百般说辞,得以纳了李家一位女郎入宫。
后来那位女郎死于宫中,原因不为外人道哉。
当年助张家打江山的李家诸人,都或死于长安,或死于战场。或有巧合,或有阴谋,谁又说得清呢?
李家终是对皇室失望,偏安江南,再不提北上之事。当年先祖更是下了令,大楚皇室在一日,李家子弟绝不入长安为官,违者皆非李家子孙。
这一晃眼,已过去了近二百年。大楚皇室在风雨招摇的建国中,多次需要李家相助,李家都未曾施以援手。皇室对李家不满,李家对皇室不满。谁也不服谁,谁都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谁都怪对方不能理解自己的苦衷。多少年下来,李家和大楚皇室的恩怨没有了结过,倒是真的互不往来很久了。
眼下,李怀安去来了长安,还来未央宫中拜见皇帝。
陛下问:“爱卿所谓何事啊?”
“求陛下饶臣家二郎一命。”
“……哦,这还不是携功求报?”
李怀安笑了笑,“陛下开玩笑。皇室与李家的恩怨,岂是一个小孩子就能说得清的。”
皇帝:“……”这是还觉得张氏欠他们李家良多,一个李信的恩情,根本还不了啊。
皇帝冷笑。
冷笑之后,却也拿李怀安没办法。终归到底,还是张氏先祖时期,没有处理好这个官司,给后世子孙留下了许多麻烦。李家是会稽大族,多年来也没给朝廷惹过麻烦。皇帝再把人家的话冷冰冰打回去,也实在觉得脸疼。
可是李家这不恭不敬的应付态度,大楚皇室也颇为不满。
陛下说:“爱卿还是怪罪朕吗?李家子弟出色者众多,却没有一个来长安为官。如今大楚国运不盛,内忧外患,你们也不出头。你们不出头,世家们全不出头……这是在膈应谁呢?指着朕干什么呢?”
李怀安不应。
内忧外患,原来陛下也知道。知道却不在意,整天沉浸于成道问仙上。陛下都不在乎他的江山,指望别人在乎?李家是不会再像当年那样去资助皇室了——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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