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分两个。当时也怪,就是觉得外头卖的比家里做的好吃。”
皇上静静的听她说完,微笑着说:“那等到上元节时,朕也带你去看灯。”
谢宁含笑应了一声。
上元节太遥远了,也不知道那时候这个承诺还有没有人记得呢。
现在他已经带她看过灯了。
能让皇上烦心的都是大事,谢宁帮不上忙。
这一夜睡的很安静。
没有颠鸾倒凤,两人裹着一床锦被。皇上倒是头一沾枕就睡着了,谢宁却迟迟没有入睡。
也许是白天午睡的时候起迟了,晚上就不怎么困。
帐子外头的灯光透进来,恍惚听着外面象是起了风。
皇上睡的很沉,下巴处冒出了短短的青茬。
她不敢乱动,侧着头打量他,然后自己也就跟着睡着了。
第二日应该是不用早朝,皇上起身的时辰比平时晚,谢宁也跟着一起醒了,皇上饶有兴致的看宫人服侍她梳头,还坐到旁边来,向她询问那些瓶瓶罐罐都有什么用途。
发现眉黛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要不我帮你画一画?”
谢宁也迟疑了一下才问:“皇上您会吗?”
“想来也不难。”
看他这么兴致勃勃,实在不好扫他的兴。
皇上捡了一枚螺黛在手里,把她的脸轻轻端起一些,小心的描了一下,再一下。
谢宁往后缩了一下。
“疼吗?”他有些紧张的问。
谢宁小声说:“痒。”
她的眉毛本来生的就好,其实不用怎么细描。有时候谢宁不想费事,就根本不去画它。
画这个眉,皇上两臂高举,谢宁紧绷着一动不动,两人都快折腾出一身汗来了。
末了画完,看着仿佛左边比右边长,再添几笔,又觉得右边比左边粗。
皇上实在不知道再怎么添减了,把眉黛放下,有些自嘲的说:“还得多习练才行。”
谢宁揽镜自照,感觉也就比平时显的浓一些黑一些,也并不难看。
“第一次画成这样也不错了。”
她没有再洗脸重画,就这么陪着皇上用了早膳,有朝臣递牌子求见,皇上起驾离开长宁殿,谢宁也就回萦香阁了。
梁美人寻上门来,谢宁也只好打开门请她进来喝茶。
梁美人比她大两岁,但是失宠已久,眉眼看起来总带着一股幽怨自怜,话语里也透着酸溜溜的味道。谢宁和她话不投机,喝完一杯茶,梁美人也就识趣的告辞了。
隔了两天,青荷在服侍她梳妆的时候说新鲜事给她听:“听说这两天好些人都把眉毛描的又粗又黑的,昨天见着白美人,那眉毛吓人一跳,象眼睛上面横了两根枯柴。”
青梅忍不住加了一句:“还是烧焦的。”
谢宁隔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那些人以为她侍寝回来画着那样一双眉毛,就以为皇上近来喜好变了,变成喜欢粗重浓眉了?
那不是他喜欢,是因为他手笨哪。
青荷不知道她在笑什么,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
她还是没放弃劝说谢宁,说应该给皇上做一二针线。
“其实您一点也不笨,过去做不好是因为不用心。”青荷态度特别诚恳:“您只要想做,一定是能做好的。”
也许她说的有道理吧。
谢宁也觉得可以帮皇上做点东西。
既然她愿意做,那做什么,怎么做,这些事情就全不用她操心了。青荷从头到尾都给安排好了。
“先从简单的做起。做个香袋,做的快一天就能做好了,加上绣花打络子的功夫,也就两天。”
那不是谢宁的水平和速度。
青荷也很明白,接着说:“主子您慢慢做,做个半月功夫也就差不多了。”
别人一天能做的东西她得做半个月,青荷对她水平的估量还真是……
一点都不客气啊。
男用香袋的样式和颜色,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几种,远不及女子所用的那么丰富多样。
谢宁选的布料是块靛青的料子,络子、系绳的颜色配了一圈之后选了枣红。
一开始青荷不同意,她觉得既然是给皇上用,那应该用金黄色或是黑色更加合适。谢宁呢,就觉得这个枣红色好看,配一起看着也顺眼,只想用这个。
想当然,青荷这小胳膊拧不过谢宁的粗大腿,说到底这个是谢宁做不是她做,自然要以主子的意思为先。
上头绣的图案也选择比较简单的,太复杂的谢宁做不来。
谢宁觉得青荷那天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以前做不好,大概是因为她没用心。
谢宁特意请了齐尚宫来指点她,齐尚宫不愧是行家里手,即使配朽木到了她手底下也能给雕出花来。谢宁现在的针脚在她的指点下已经变得均匀紧密多了,不再出现那种歪歪扭扭的蜈蚣脚。绣花难度大一点,但是垫着先描好的样子,一针一针照着花样刺下去,绣出来的东西看起来已经颇为象模象样了。
就是做针线太费眼,而且做一会儿活就觉得脖子酸的发酸。
她不过是偶尔做一次就觉得这么艰辛,针工局那些靠眼力和手艺吃饭的人,身体和心力的损耗肯定是巨大的。怪不得针工局里没有什么年老的尚宫,齐尚宫这般年纪都已经可以是老资历了。因为过了三十,身体和技艺就经不起这样损耗了,即使再不情愿,也无法抵挡现实的每况愈下。
做这个香袋也没用十天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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