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哭泣的小古。
席上众人议论纷纷,都觉得这小子张狂不知礼数,罗战却望着他的背影笑mī_mī的若有所思,“少年人嘛……”
宴罢人歇,密室之内却有几道身影在密谋议事。
烛光飘摇。映出一道瘦削身影,穿着布衫直缀,昏暗中面目看不真切,“萧越之父乃是山东布政使,一向简在帝心,若是把他也卷进这件事。只怕会给我们的计划带来危险。”
罗战哼了一声,将敞开的皮甲从身上取下,懒洋洋的丢在一边,倚坐在太师椅上,“萧越这小子虽然年轻,却很是谨慎小心,不落,这种人最是棘手,这一着险棋如非必要,还是先别下吧。”
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的胡髯,眼中闪过精光,与方才豪爽粗犷的模样判若两人,“同样是世家勋贵出身,另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却更让我有兴趣……”
“你说的是济宁侯府沈家的那个小子?”
黑影有些不以为然,“这个小子手下是有两下子,可他只是庶出,且并不受家中待见……”
罗战很有自信的截断他的话,“他不仅心狠手辣,而且迫切希望青云直上,对那些蔑视他的还以颜色——这般有野心和怨望的人,才会为我们所用。况且,你别忘了,他父亲沈源可是今上潜邸时的旧人!论起圣眷来,沈学士可以常伴帝侧——这样的一颗棋子,简直是天赐良机!”
“可沈学士并不宠爱这个庶子……”
“总也是他亲生骨肉,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罗战瞥了那人一眼,加重语气道:“这是最合适的人选了,错过这个机会,再难找到这么合适的!”
那黑影深呼一口气,终于点头应允,“就依你,先试探他一下吧。”
“放心吧,进了我的营帐,就时刻有眼睛在盯着他。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
罗战的笑容,带出三分诡秘与淫意来。
红木雕花大床内套牙板雕纹,显得精致华美,罗帐轻垂,昏暗中隐约可见百蝶绣纹在帐顶熠熠闪光。
窗外风雪呜咽,有一丝丝细风从缝隙中吹入,脉脉间让纱帐轻扬飞舞,露出床上的两人。
广晟脱去外袍,只着一件雪白里衣,他半卧在床间,好整以暇地托腮凝视着身畔的美人。
一旁的女妓似乎已经意乱神迷,妙曼身姿蛇一般的缠绕上来……
带着幽香的喘息声近在耳边,她想要舔上他的指尖,却在瞬间被他强制钳住蠢动,只得半睁开如丝媚眼,疑惑欲问:“总爷……?”
人怎么还没到……?!
广晟心里忖道,皱起眉头,以绝对强硬的姿势将她揽在怀中,双手在她洁白光滑的脊背间抚摩。
薄帐掩不住这一片旖旎风光,两人交缠的肢体在墙上透出晃动的人影。
墙上挂着一幅不起眼的绣图,图的中心有一团黑色蝌蚪,而其中的一点,并非是墨色晕染,而是一点空洞。
透过空洞,有一只眼睛在窥视着这一幕。
眼睛的主人藏匿在墙的隐秘间隔里,冷冷的观看他们的举动,随即在宣纸上画下两人赤裸的身体。
他画得极为仔细,尤其注重广晟身上的特征,连一点痔、一道疤痕也不放过。
这套动作极为熟练,显然是经常这么做的。
画完之后,他掏出一管烟斗,正要朝室内吹迷烟,突然觉得身后疾风一闪——
下一瞬,雪刃一闪,他被人干脆利落的打晕了。
墙壁里发出的异常声响惊动了床上的女妓,她正要惊喊出声,却遭到广晟手刃,立刻软软的昏倒。
“怎么磨蹭到现在才来?”
广晟没好气的问道,一边从床上起身,扯过披风盖住半裸的身体。
小古打开墙上的隐门,持着斧子跳了进来,“这墙上的门可真难找。”
“少爷你让我来打闷棍,可没提要我寻找暗处的机关呀,我找了半天才闯进那间隔密室里!”
她无辜的辩解道。
第五十一章蓝宁
想起方才在密室里看见的那惟妙惟肖的“春宫图”,她扑哧一声笑了,闪亮着眸子上下打量广晟,毫不害臊的笑道:“少爷你的身材真好,那人画得也很妙。”
广晟一听这话冷哼着瞪她一眼,疾步走进密室,取过桌上的一叠图画,越看脸色越是黑沉。
“哎呀,没想到少爷你大腿上还有痔呢!”
这丫头似乎是一点也不怕惹毛他,继续在兴致勃勃捋起虎须来。
广晟没理她,看着那些画——不仅有他的,还有别的luǒ_tǐ男女,他皱起眉头,若有所思道:“这画工这么逼真娴熟,做这个非是一时一日了。”
电光火石间,他蓦然想起多年前朝中一件多年旧案……
那还是三年前的事,一位姓吴的监察使代天巡查,连发奏折举报当地官员和世家豪绅弊案,朝野都为之震动,天子褒奖连连,眼看着就要青云直上——一桩晴天霹雳的奇案落到了他身上:一觉醒来,他莫名发现自己家门前吊着好几具衣衫不整的女尸!
这些女人都是当地将士绅小官之妻,顿时引起满城轰动,从尸身上发现几封血书,字字泣血,控诉吴监察使人面兽心,屡屡以家族和夫君性命威胁逼奸,她们实在不堪忍受,只得一死了之。血书中还历历举证了吴监察使私处的黑痔、毛发形状,连他床第间的私癖也写得一清二楚,在公堂上读出证供时,旁听的官员和吏员们都听得面红耳赤。血脉贲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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