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要不是你原来整日斗鸡走犬,现在哪来这么多麻烦?”
沈琼楼好言哄道:“孙女好歹也读了这么久的圣贤书,现在让我斗鸡也斗不起来,我现在见到鸡只能想到这鸡适合煲汤还是炖了。”
沈老夫人:“……”
又如此闲了几日,宫里终于传出话来,让沈琼楼重新进宫侍读。
她做的扑克牌如今在京里成了很时兴的玩意,殷怀瑜听了便嚷嚷着也要一副,她便拿出做好的一副揣进怀里,赶早准备去送给他,没想到进了东宫却没瞧见太子人。
她左右瞧了瞧,见几个内侍也不在,正要拉人问,就见皇上有个内侍匆匆走了过来,她记得上回皇上召见沈琼楼过来的也是他。
不过他这回可没有上次见的恭敬谄媚,微扬着下巴,拂尘一扫,淡淡道:“沈侍读,皇上要见你,跟咱家走一趟吧。”
沈琼楼一怔,自不敢怠慢,先跟他走了几步才问道:“大人,皇上这回召见是有何要事啊?”
那内侍双手背着,拂尘抄在身后,又无端扫了扫,这才语带讥诮地道:“侍读不过是太子陪读,您觉得皇上找您能有什么要事?”
他拂尘背在背后,活像个大尾巴狼,宫里人拜高踩低惯了。沈琼楼被扫了了正着,又听他讥讽,心里已经起了些火气,正要开口,就听不远处传来道温雅和缓的声音:“侍读身为太子陪读,责任重大,自然身负要事,难道你觉得太子的事儿不是要事吗?”
那内侍听见声音秒怂了,忙不迭地跪下道:“督主,您老人家怎么过来了?!”又慌忙解释:“奴才正要带沈侍读去见皇上,见侍读发问才信口说了那么一句,不敢有旁的意思。”
苏沅目光从他身上掠过,凝在沈琼楼脸上,腔调还是这么文雅:“这奴才办事不利,侍读不用理会,剩下的路还是由咱家来带吧。”
沈琼楼看了眼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内侍一眼,迟疑着点了点头:“有劳提督了。”
两人并肩上路,沈琼楼发问道:“敢问提督,太子去哪了?皇上特地叫我过去是有何事?”
苏沅道:“侍读问的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今儿早上圣上抽查太子功课,本来还算满意,但突然有个东宫的奴才跑出来,怀里抱着的是一些鸡零狗碎的玩意,圣上起了疑心,便命人搜了东宫,发现好些殿下寻常玩乐的东西,一怒之下把太子带到嘉明殿责骂,叫您过去…估计也是要问这事儿。”
如果是王爷犯错,倒霉的都是长史,太子犯错,倒霉的就是像她这种近臣,难怪方才那个内侍敢跟她不阴不阳地说话,其实方才从那内侍表现她都猜出这回过去没甚好事。
沈琼楼心里叫了声苦逼,但觉着这事儿透着蹊跷,狐疑道:“这也不对,东宫里的人又不是傻子,怎么早不拿晚不拿,偏偏挑皇上在的时候把太子的玩意拿出来…”别是有心人故意为之吧?
当然最后一句她没说出来。
苏沅笑着说不知,没多一会儿已经到了嘉明殿,皇上的怒骂声从里头传了出来:“…枉你身为太子,却整日耽于玩乐嬉戏,一门心思扑在这些不着调的玩意上,简直不知所谓!”
苏沅把她送进去就转身走了,沈琼楼硬着头皮走进去,就见里头砸落了一地的棋子琉璃珠子等零碎玩意,她忙忙地跪在殷怀瑜的身边行礼,昭睿帝本来已经骂到尾声了,见到她又开了新一轮的火。
“沈侍读,你身为太子伴读,难道对太子沉溺玩乐荒废学业没有半点察觉?!你明明有所察觉,不但不履行侍读之只能,反而帮着隐瞒,要你何用!”
这简直是躺枪,她最近都没在宫里,太子的事儿她怎么可能知道,再说了,十五六岁的孩子,下个围棋打个琉璃珠子能值得什么?又没有影响学业。
不过这些话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她请罪道:“是臣糊涂,臣这些日子没在宫里尽到侍读之职,也不能悉心敦促太子学业,臣甚是惶恐。”
太子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紧抿着唇,指甲陷进肉里,神色却满是漠然,听到他责骂沈琼楼的时候才微微变色,她一边请罪一边还得死死扯着他的衣裳下摆,生怕他一时冲动作出个好歹来。
昭睿帝听完这话才想起来她这些日子没在宫里的事儿,神色略微和缓了些,他下首立着个穿靛蓝皇子常服的十七八岁少年,见众人都不言语,躬身递了茶盏过去,低声劝慰道:“父皇息怒。”
昭睿帝对着三皇子殷怀锦脸色才稍稍和缓些,浅浅抿了口茶,就听殷怀锦继续劝慰道:“太子如今虽已十四了,但到底还是孩子心性,好玩些也无可厚非,还不都是底下人教唆的,您可别因着这个责骂三弟。”
这话明着是劝慰,但暗里倒像是说殷怀瑜昏聩无能,只知道听下人谗言,而且都十四了还没把心思往正道上用。
果然,他说完之后昭睿帝的脸又黑了,沈琼楼刚当侍读的时候见过殷怀锦一次,当时真没瞧出来他是这种绿茶婊啊。
昭睿帝用力放下茶盏,任由里头的茶盏泼洒出来,大声叱骂道:“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你从小到大请的师傅都是当世大儒,没成想竟把你教成这般没出息的模样!”
本来他挨骂也是家常便饭,但这回当着殷怀锦的面责骂,他一个没忍住就冲口道:“儿臣纵然有错处,但这些日子也是披星戴月不曾懈怠了!凭甚…”
沈琼楼在后面死死地扯着他不让他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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