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掉那些烦人的女朋友,结局顶多是和别人打一架,又或被女孩们尖着嗓子哭骂一段时间。而现在,他竟然被捆住双手,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椅子上,犹如一个任人摆布的泰迪玩偶。
灰崎打量着四周的景象。
铃木知佳的房间和她本人一样,满是可爱的气息。以浅粉和白为底色的家具,满满都是少女的色彩——和这栋洋馆外部金红相间、金碧辉煌的气派模样比起来,这一间属于大小姐的卧室反倒如同童话中的城堡了。
而他的小女朋友,红着鼻尖的铃木知佳,则微蹙着眉站在他的面前,面上挂着一幅极为可怜、近乎要哭出来的神情。
“你那副表情是怎么回事啊?”灰崎挑眉,歪着头用轻佻的嗓音说:“小佳,被捆在这里的可是我诶,不是你。”
铃木知佳显然也刚回家不久,还穿着帝光中学的校服。她笔直的双腿被纤薄的黑色丝袜裹着,半透出隐约的肉色来,这让灰崎不由多看了几秒。
“灰崎君。”她弱弱地开口了,又问了一遍那个被灰崎视为“愚蠢”的问题:“灰崎君真的不会和我结婚了吗?……真的,真的是骗我的吗?”
灰崎祥吾的面孔僵住了,隐约的不耐跳在他的眉宇间,让那张颇为俊肆的脸都有了隐约的冷戾。
——这个笨得可以的姑娘,到底要他重复几遍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啊?
这么单纯、这么好骗,她以后绝对会被别人夺走一切的吧?
“是啊。”他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么……”铃木知佳低垂了眼睫,眸光颤颤,声音越来越低:“没办法了。”
“哈?”灰崎不解。
就在灰崎歪头露出微惑之色时,那一直怯懦瑟缩的可爱女孩,竟然一反从前胆小的模样,极为大胆地坐在了灰崎的腿上。
忽然迫近的热量与柔软的身躯,让灰崎一怔,随即在心底感到哭笑不得——还以为铃木知佳会大哭一顿,结果竟然是这么主动地投怀送抱,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因为那近在眼前的、属于锁骨上的白皙细嫩肌肤,灰崎祥吾的心底也悄然躁动起来。就在此时,他抬起头,却发现铃木知佳的面孔有些奇怪——她依旧是那样的可爱乖巧,但眼神却冷得吓人。
“没办法了,只能让灰崎君直到‘疼痛’是什么了。”她小声地说着,纤长的眼睫微微一翕,眉宇间盈满了委屈与柔软,仿佛此时正面对一个可怕的凶手。与之相对的,则是她从口袋里拔出的物什——一把精巧却锋锐的剪刀。
“喂!”灰崎看到那把剪刀,眉头顿时一凝:“小佳,你干嘛?”
可爱的少女低头望着头,自顾自地说着话,仿佛已经陷入了只有她一人出演的戏剧之中。她用剪刀在灰崎的胸口前比划着,喃喃地自语:“既然灰崎君不听话的话,那我就在这里写上我的名字好了。”
灰崎的嘴角一抽。
“小……小佳?”他盯着坐在自己怀里的少女,尾音扬了起来。
“不会太痛的噢。”铃木知佳目光柔软地盯着灰崎的前胸,纤细的五指拂过被衬衫盖着的胸口。她的眼神很奇异,温柔与冷冽交织其间,像是看着什么又喜爱又厌恶的珠宝,这让灰崎觉得脊背一冷。
——铃木知佳这是什么情况?
现在的铃木知佳,和他所熟悉的那个铃木知佳是同一个人吗?
“闹着玩的吧?”灰崎再次确认,他依旧保持着语调的轻快:“小佳,别闹了。就算你拿把剪刀在我面前威胁我,我也不会收回前言的。——你太单纯了,不被骗怎么会……”
撕拉一声轻响,剪刀裁开了灰崎的校服衬衫。
灰崎祥吾的面孔顿时愣住。
下一瞬间,他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现实——铃木知佳玩真的!
少女的剪刀在他的身上游走着,可怜的帝光校服很快便被剪得破破烂烂,又被随便撕扯开丢在地上。随着布料的减少,灰发少年的身体彻底袒露于她的面前——
经常性的运动给了这具躯体明显的肌肉曲线与漂亮的起伏弧度,而这本该极具观赏性的躯壳上,却有着几块或大或小的乌青,还有一些不知何年何月留下的疤痕——狰狞或者浅淡,如同无法消除的烙印。
“刻在哪里好呢?”铃木知佳滑下了灰崎的身体,蹲在他身旁,用剪刀尖在他的肌肤上游走着。她绵软的视线扫到何处,那冰冷的刀尖便游到何处。
灰崎的呼吸悄然一滞。
冷冰冰的触觉,让他觉得脊背上已开始冒冷汗。
他并不是害怕这把剪刀——锐器或者拳头,对他来说都不是陌生的东西,他早就习惯了在身上带着各种各样的伤,鲜血或者乌青都已经屡见不鲜;让他感到担忧的,则是那手持剪刀、一反常态的少女。
“藏在衣服里面的话,别人就看不到了呀。”面貌乖巧如洋娃娃的可爱少女,盯着灰崎祥吾的手臂怔怔地说着:“就刻在这里吧?这样子,别人都知道灰崎君……是我的所属物了。”
她捏紧了剪刀,用锋锐的刀尖刺上了灰崎的小臂外侧。虽然挑的是最不敏感的外侧肌肤,刀尖刺入肌肤表面的瞬间,那刺痛感还是让灰崎的眉头狠狠一跳。
比起利落干脆的一拳,这隐隐细细的、没完没了的刺痛,才是更烦人的。
灰发少年拧着眉头、咬紧牙关,用冰冷的眼神打量着身侧——铃木知佳正跪在他身旁,用剪刀不停地裁割着他被捆绑着搁在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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