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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帘帐暖,昨夜狂纵欢爱,晴歌依旧昏睡着,江行风已醒来。支手看着晴歌的睡颜,眉如远黛,两颊因为两人交缠的体温浮现嫣红,看起来清丽可人、纯真娇俏,昨夜如梦的狂浪氛围,除了她俩胸腹上乾涸的白痕,如今在晨光之下,散去的一缕也没有。
不过3刻钟,江行风已信步踱出晴歌的含娴殿。
他洗梳去昨夜欢爱的气味,船过无痕。
让宫人换了套乾净的天青色外衫,系着白金绣鸟雀腰带与一条丝绸卷线腰悬一块墨绿透水光的翡翠。再将背後如墨缎带着流光的长发挽了髻,戴上了太子金冠,以薄荷薰了身,整个人看起来乾净澄澈,明眸朗目,薄唇不点而朱,在晨光下显得飘逸凌尘。
晨间仍有薄雾,呼吸吐纳,一缕冰凉的空气冲入胸肺,沁人心脾,令人神智清明。每日卯初之际,他便晨起练武,昨夜轻狂,今日只能免去晨练,换上朝服,向议事殿疾行。
昭仁宫议事殿位於东宫北侧约莫步行1刻钟的距离。沿途经过织锦园,织锦园假山奇石,花团锦簇,林泉烟霞,轩榭疏密错落,在晨雾掩映下,如同迷离幻境一般。
江行风拐弯通过一处香榭,在晨光迷雾中,隐隐地见着一雪白嫋娜身影,在雾中忽隐忽现。心想是谁这麽早就起身,但却又随着脚步拐了弯,消失在香榭之中。约莫是宫人晨醒准备洒扫吧,不值得在意,便又快步向前行。
哪知,转过假山,突然有一团白影窜出,就这样撞进了他的怀中。
「殿下,小心!」跟随在後方的小太监,一惊,赶忙上前要扶稳太子殿下,已然来不及。
江行风往後一倾,跌坐在地。
地面上迷雾更甚,让他看不清撞到自己的是什麽东西。正要推开怀中物事,怀中白影蠕动起来,一双冰凉小手贴上了他的胸膛,隔着外衣还感觉得到寒凉的温度。定睛一看,那团白影抬起了头,一双玳瑁色如水的圆眸与自己对上眼,满是惊惶。此时他才看清了来人是个如仙般的女子。
柳眉棕眸澄如水,乌黛云发垂鬓间,唇拟桃花面芙蓉,兰香袭身惹人怜。
「啊,公子,对不住。」女子跌入江行风怀中也是一惊,雪肤凝脂的瓜子小脸绯红,急着要起身,虽未仔细看清江行风的面容,只是见到那深若山潭一泓清彻双眸,就有头晕目眩之感。
双双站起,江行风才看清少女一身单衣,未覆外衣,一头长发披散着,未束发,亦未妆点,风一吹来衣袖长发飘飘,单衣贴着身子隐隐约约地露出妖娆的曲线,如同那晨间初绽的雪白芙蓉,在晨雾中簌簌地抖着。
他见少女眸光闪烁,一脸不安,双手环臂,似乎不认得自己是谁?遂判断她应该不是宫人,倒像是未经人事的秀女。还是……是谁遣来诱惑他的女子?美眸突冷,面容浮上霜雪之色。
但见她抖得厉害,脱下外袍,裹住少女。少女震了一下,歛下双眸。
「晨光微明,霜寒露重,你这样穿,会伤风。」不带任何情绪,他越过女子离去。
岂知少女突然拉住他的衣袖。他厌恶之色一闪而过。
正要甩袖而去,少女开口呐呐地说道:「公子,请问景仁宫怎麽去?」
他停住脚步,挑了眉,淡问:「你是皇后娘娘宫内的人?」
「不,不是,是皇后娘娘宣我与云秀公主入宫作客。只是我迷了路。不知道怎回去。」她仰着头看着他的侧脸,无辜地解释。
这是她第一次正眼观察江行风。此人头戴金冠,生的如云似水,俊美无俦。黑发如丝绸光亮,光洁乾净地向後脑勺掼了个髻,将黑发收在金冠中,几缕青丝垂在额间,显得眉宇无限fēng_liú,双眼灿如盛放妍丽的桃花,棱角分明的额,挺鼻如山脊,薄唇轻抿,不怒自威。天青色的衣衫,在雾中就如同那河堂里的莲叶,微动清隐,看起来乾净纯洁、无限悠然自在。她头一次见到这样风姿飘然的少年,被他那美貌给震摄住,樱唇轻启,一脸呆头呆脑的模样。
「喔?那可真巧,可以迷路到这样远的东宫附近。」
江行风冷眼看着少女痴傻的模样,知道自己的外貌摄人心魂,多少人想与他亲近,他早已见怪不怪。但心中冷笑却是针对少女撒的谎。
看来皇后娘娘手段日渐低劣,自从他13岁被立为王储,17岁与北疆建立战功後,这4年来没少了塞人到他东宫中,一下子洒了自己一身茶水,一下子扭伤在帐前,再不就是用计沾湿前胸投怀送抱。那些下贱的细作皆被他拈去涤尘处洗刷夜香浴厕受罚,有意思的是那些女人不一会就从涤尘处消失。现在,没招了?直接剥光了少女外衫,拦他的路?这太子身边的嫔妃位置很热门哪。
「咦?东宫?距离很远吗?我向来有梦游症,那要走多久回去景仁宫呢?」少女又呆傻地问,一点也没发现江行风话语中的讽刺之意。
梦游症?看着这少女赤足纤纤如白玉温润,沾染雾色的单衣隐藏下的身段的确诱人,但是,演技太差。皇后娘娘也未免挑错人来引诱他了吧?眼中的轻蔑之意更甚,怒气也打从心底冒起。
他冷冽地笑了,如妖魅般勾人的声调,慢吞吞轻飘飘地在少女耳边吹气,轻声问道:「是吗?你叫什麽名字?我派人送你回去。」
少女见他如此魅惑的微笑,看痴了,愣愣地回道:「行歌。」
晴歌?!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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